壯漢紮了紮衣服,高聲道:“兄弟們!看大哥怎樣教訓這個不懂禮的偷馬賊!”
劉備也不出聲,隻是将自己的儒衫也紮住,擺了一個姿勢,道:“來吧!口說無用,手底下見真章。”
壯漢狂笑一聲,“好!讓你知道你大爺的厲害。”說完兜兇一拳沖來。
劉備一閃,左腳一上,一個直拳打過去。
壯漢不賴,右腳退步,躲開了一個直拳。
劉備輕吐一口氣,右腳跟上,一個側轉,左腳向對方鏟去。
對方妄想接住劉備的左腳,不料準備不足,被蹬出了幾步遠,剛才還在為壯漢叫好的幾人剎時間呆住了。
壯漢大叫一聲,“再來!”
劉備微微一笑,站在那裡不動,招招手道:“你上!”
壯漢緩步上前,右拳擊出,劉備略一閃動,正在這時對方左手擊上來。
劉備用右手一擋,當先又是一腳。這一次對方躲閃不及被踢了一個正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肚子,忍痛起來,大吼一聲,沖上來,飛起一腳。
劉備再次一閃,讓過一邊,轉腳猛踢過去,噗地一聲,壯漢一個狗啃泥。
劉石大叫道:“大哥真厲害!一腳将這漢子踢了一個狗吃屎。”
壯漢滿面通紅,掙紮着站起來,再次沖上來,對準劉備猛攻,任憑劉備怎麼打也不松開。
劉備一時不留意也是吃了幾拳,溫怒一下,猛地一個勾拳擊中大漢的腹部。
壯漢連退幾步才一下子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痛得滿臉汗珠,指着劉備說不出話來。
這一下子将跟随壯漢來的幾人驚呆了,劉備臉色一沉,道:“還不快将此人扶走,你們也個個想讨打嗎?”
幾人一聽慌慌張張扶起壯漢,灰溜溜地走了。
劉石道:“哼!想同我大哥打架,找死!這還是我大哥手下留情,不然早打死了。”
那幾人一聽,走得更快了。
第二天,劉備同劉石出攤,讓劉真一人看着鋪子。
時近中午,劉備正覺無聊,一個上午也沒賣出去幾雙,聽得市集外有人高喊:“抓賊呀!抓賊呀!”
劉備一聽讓劉石一個看住攤子,自己跑出去。
劉石道:“大哥!再次要輪到我出去看喲!”
劉備笑道:“這是去抓賊,不是去湊熱鬧!”
劉石道:“還不是一樣,我也可以抓賊呀!”
劉備不理,跑了出去,隻見一個婦女正在集外哭喊,“這個天殺的!這是我家剛賣豬仔得到的一點錢,準備去賣糧食回去救命的,給你搶走了!我們一家人吃什麼呀!”邊哭邊喊。
劉備過去一看,賊人已跑了,問道:“大娘!是什麼人搶了你的東西,告訴我,我幫你去拿回來。”
正在痛哭的婦人一看,是一個學子模樣的少年,于是道:“這天殺的,我也不認識他,他搶了我的錢袋就跑了。錢沒了,糧也買不成了,我這一家怎麼活呀!”說完又哭起來。
這時旁邊有人實在不忍接口道:“這位公子,是李二那夥人搶了的,他們平時很少搶人的東西,都是收取我們這幾條街的保護費。今天不知怎回事,搶了這位大姐的錢。他們搶去了可是很難拿回來,據說他們同官府中的衙役們都有關系呢?”
劉備面色一沉道:“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還有沒有王法?誰能告訴我他們的住址,我去找他們。”
這時有人勸道:“這位公子!你一個人,又要在這市集上做生意,最好不要惹他們。他們人也多,總共有幾十個人呢?整個縣城都歸他們管。”
劉備道:“不礙事,我去同他們講道理。”
在熱心人的帶領下,劉備來到李二的住處,高聲叫道:“李二!你出來,将剛才搶的錢交還給人。”連喊幾遍。
一會兒裡面跑出十幾個人來,劉備一看,巧了!這李二不正是昨天去自己商鋪裡鬧事的幾人中的一個嗎?
出來的十幾人一見,劉備更是大怒!
“又是你,就是那小子将大哥打傷了的。兄弟們!上!我們一起将這小子打死,為大哥報仇。”說完就沖了上去。
那位婦人急忙道:“這位公子,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快跑!這錢我不要了。大不了我們一家人都出去讨飯去。”
又轉向那十幾人道:“各位大爺,别打了,這錢我不要了。”
但此時又有誰去理這個婦人呢?
劉備也是第一次與這麼多人打,冷靜下來,站穩腳跟,先将李二一拳打倒,又連續幾拳将跟上來的人,一一打翻在地。
這些人平時雖然很兇狠,但何時遇到過像劉備這樣的人呢?拳重力猛,特别是劉備見上來的人多,更是不留手,可以說是拳拳到肉。轉瞬之間,上來的幾人都被打翻在地,一個個捂着自己的身子,在地上滾動,叫喚。
其餘的人一看不妙,急忙停住不動了。
劉備走上前去,“李二!還不将你搶的錢還給這位大娘!是還想吃我幾拳嗎?”
李二一邊揉着肚子一邊道:“你真是個災星,遇着你就沒好事!是你将我大哥打傷了,昨天找醫堂的人看,說是受了很深的内傷,如果不急時治療,以後都會受影響,可能再也不能出力了。
而且要連看十幾幅藥才能治好!這得很多錢!我們不得已才去搶的。還給她了我大哥怎麼辦?你這個災星。”
劉備一聽,心中一楞道:“哦!是這樣!”
想了下又道:“你先将這位大娘的錢還給她,這是人家的救命錢,要去買糧食的,你們将他搶了,叫人家一家怎麼活?你大哥治傷的錢由我出,需要多少來找我,還不快點!”
李二一呆,“這位公子這麼好?”
似有點不信地說:“你說的是真的,我大哥現在還躺在床上呢?沒有錢治以後就完了。”
劉備道:“我劉備說話算話,怎會騙你們,再說不同意你們,你們不還是得将錢還給這位大娘?不然,一個個打得服。”
李二一想:“果是這樣!現在他站在這裡,我們能不給嗎?這裡又有誰打得過他?”
當即道:“好!張四!你去将錢拿出來交給這位婦人,快去!”
叫張四的正是站在一邊中的幾人中的一個,遲疑了一下道:“那大哥的傷怎辦?”
李二道:“剛才這位公子說的你沒有聽見嗎?你打得過嗎?還不快去!如果這位公子不給,我們再想辦法。”
張四這才急忙跑進去,拿出剛才搶到的一袋錢,遞給劉備。
劉備接過來,走過去交給那位婦人,“大娘!這是你的錢,你數一數,看對不對?沒錯就拿去買糧吧!”
此時那位大娘還楞楞地望着劉備,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這是怎地,這麼多人打一個,還打不赢?這個公子真是神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頭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公子真是神人。我回去之後為公子立長生牌!”
劉備吓了一跳,一下子将婦人扶起道:“大娘休這麼說,折殺小子了,大家都是鄉裡,幫一下是應該的。再說這是一些小事,大娘不必介意。還是快數一數,快去買糧的好,可能你家裡人還等着呢?”
婦人再次多謝了劉備幾聲,還似在夢中,原本以為這錢再也拿不回來了,看着手裡的錢,又轉身向劉備行了一禮,說道:“還沒問公子姓名呢?”
劉備還了一禮道:“小子姓劉名備,景帝玄孫,劉莊人!不必客氣。”
這時旁邊有人議論道:“原來他就是劉簡氏的兒子,聽說這幾年出去師從盧大師,後來又被盧大師推薦去了東萊師從鄭大師。這兩人都是我大漢最有學問的人,什麼時候回來了的?看這劉公子,不光學問好,這一身武藝在涿縣也沒人能抵得上。”
“就是,就是!就是縣衙裡的人也未必抵得上。這劉簡氏生了一個好兒子呢?”
“唉!也是這孩子命苦,要是他的父親不死,那裡要他來賣鞋呢?”
“唉!就是!”
劉備向站在此處的人行了一禮了,從自己的口袋裡摸了一下,拿出一百錢,對李二道:“我現在口袋裡隻有一百錢了,你們問一下醫堂的醫師,需要多少錢!就去我那鋪子裡去取。”說完将一百錢丢了過去。
李二慌忙伸手接住,吃驚地道:“真的?”
劉備道:“這麼多人作證,我豈會騙你不成?快去拿藥吧!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去搶、去騙了!”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