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剛才聽人議論,說你将李二那班人又給打了,逼着他們将搶人家的錢退給人家?還答應送錢給李二的大哥看傷?”劉石興奮地問道。
劉備點點頭道:“嗯!這李二們人并不太壞,據說他們也不常搶人東西,今天李二搶人家的錢,是李二的大哥被我打傷了,無錢醫治才出來搶劫的。他們也沒有犯什麼大罪,人又是我打傷的,為他醫治也是應該的。”
“大哥!你真好!周圍的人都稱贊你文武雙全,見義勇為,人又善良,将來是要做大事的呢?我看他們說的沒錯,大哥我看好你。”劉石道。
劉備點點劉石的額頭道:“小孩子家知道什麼?大哥比起公孫兄長就差得遠呢?走!現在我們也該收攤了,去城外張家的肉鋪割幾斤肉,拿回去給娘親補補身體。”說完開始撿地上的東西。
兩人收拾完畢,走回鋪子,看到李二正在鋪子門口等着,劉備問:“需要多少錢?問過了沒有?”
李二急忙走過來道:“剛才醫堂的人說了,總共需要兩千錢。”
劉備進去從鋪子裡抽出兩千錢交給李二,道:“不夠再過來取,我說話算數。”
李二接過錢,千恩萬謝地走了。
劉石還準備說點什麼,被劉備攔住。
三人牽着馬出了城,來到張家肉鋪。
這時,張家肉鋪正在收檔,肉案上還有一塊肉放着。
劉備上前道:“店家!我割三斤肉,多少錢一斤?”
正在收檔的店家一面收檔,一面回道:“客官!你來遲了,我們也收工了,現在沒有肉了,明天早點來吧!”
劉石怒道:“店家!你這不是睜開眼睛說瞎話嗎?這案子上明明還有一塊肉,為什麼不賣給我們?”
店家一看,笑道:“小客官!這塊肉是别人早上就訂好的,等一下就來拿呢?賣給你了,客人來了,我們怎麼答複人家?”
劉石道:“我們不管,你現在有肉就應該先賣給我們,假如人家不來呢?來遲了就應該是明天來買。”
店家陪笑道:“小客官說哪裡話?這塊肉真的是有客人訂好了,哪有做生意的,有生意不做的道理呢?是真的不能賣給你們,請抱歉!”
劉石眼一瞪道:“不行!我大哥今天一定要買到肉,你自己想辦法。這塊肉就先賣給我大哥。”
正争着,裡面有一人問道:“年叔!是怎麼回事?”
說着話裡面走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
隻見這少年長得身材壯碩、面色黃黑,兩眼圓圓,兩條眉毛又粗又大。
被叫做年叔的一見少年出來,立即迎上去對少年道:“少爺!這三位客人相買肉,隻是現在早收案了,肉都放入水井裡面去了,這案上的一塊肉已被人早上訂了的,等一會兒就來取。而這位小客官卻一定要,故此吵起來。”
少年望了劉石、劉真一眼,又看了看劉備。
眼睛一亮,向劉備抱抱拳,道:“這位客官好像是讀書人,不知是師從何人?”
原來劉備頭上戴着一條儒生巾。
劉備拱拱手,回道:“某家姓劉名備、劉莊人,漢景帝玄孫,師從漢天子親封文博士,盧子貢先生,後又得盧老師推薦師從東萊經學大師,鄭康成先生。”
少年一聽,驚喜道:“原來是涿縣名師,大儒弟子,失敬!失敬!”如此文雅的作風一點都不像是從那幅身體裡發出的。
随後又歎道:“家父生前,一直都希望我能師從盧博士,可惜無緣啦!”說完一臉沉痛的表情。
劉備拱拱手道:“劉某也是得叔父之助才能拜上盧師的,當時我與我小弟劉石一起同赴洛陽,同拜盧師。
可惜盧師受天子器重,遠赴廬江職任太守,才不得不推薦弟子再拜鄭師的。我這也是運氣,能同拜兩大名師。隻是我為人愚陋,不堪造就,未能承繼兩位老師的衣缽,甚感慚愧。”
劉石見說起自己還昂了昂頭,一幅得意的樣子。
對于劉石的動作,少年自然看在眼裡,眼珠一轉向劉石道:“這位小兄弟,既然師從盧博士,想必有很深的造詣了,不知與我比一比書法或繪畫怎樣?就由劉公子評判,如你赢了,我做主,這塊肉你拿去,如你輸了,你給我一個說法,如何?”
劉石雖然隻有十歲,人也不傻,見這少年說得很有把握,而自己的書法、繪畫根本就拿出手,怎能與他比。
也是眼珠一轉,看了少年一眼,暗道:“這少年比我大幾歲,身體也比我壯,但喜歡書法、繪圖,應當武藝不高,不如我就同他比比武藝,看他如何答複。”
想到這裡道:“不同你比書法、繪畫,不如比比武藝。”
話剛出口,正在忙碌的幾位店家夥記偷笑了,少年轉眼瞪了他們一眼,滿面春風地道:“小兄弟看樣子喜歡武藝,想必武藝很高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小兄弟的挑戰,不知是在何處比呢?”
劉石見到幾位店家的偷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開口道:“就在這裡比吧!早比了早回家,我父母還等着呢?”說完躍躍躍欲試。
少年終于忍不住大笑道:“好!終于有人肯同我比武藝了。”說完急忙走出來,拉開架勢。
劉石這時心裡打了一個頓,好似是自己上當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少年本來就高劉石一截,此時氣勢一下子上升起來,讓劉石有點氣喘的感覺。
劉備一看不對,這少年武藝不凡,正準備攔住,劉石也想試一試對方的斤兩,自然不同意,劉備隻得說點到為止。
雙方一接觸就給了對方一個猛的,各自退了幾步,劉石多退了三步,停下來揉着自己的兇脯,皺着眉頭,顯然已吃了一個虧。
少年大笑道:“不錯不錯,終于有了一個像樣的對手了,可惜就是太小了點。”
劉石一聽,大怒,再次沖上去,猛攻。
少年一一化解。
可謂拳來拳擋,腳來腳攔,沒有一點花招。
轉瞬間,劉石就站在一旁喘着粗氣,那少年更是興奮異常,偶而還搓搓自己的手腕,一幅找到對手的感覺。
劉石見此怒目相對,揉了揉身體再次準備沖上去。
劉備插手了,将劉石攔住,然後對少年道:“不知貴姓大名,我這小弟不是你的對手,還請放過。”
少年見劉備問起,急忙回身道:“小子姓張名飛,先父為小子起字益德,我同你兄弟比武隻是見獵心喜,再加上你小弟力量不錯,有我七成了,勉強算是個對手,能過過手瘾,不錯不錯。”
停了一下道:“我張飛自小喜愛讀書人,能與劉公子結識是我張飛的緣份,如果劉公子能夠瞧上張飛,望劉公子稱我為小弟就好了。”
劉備拱拱手道:“益德賢弟能如此,我劉備也是很歡喜的,小弟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張飛大喜道:“兄長能如此稱呼小弟,是小弟高攀了。先父非常羨慕讀書人,總以賣肉為賤業,逼迫小弟讀書,希望我成為一個讀書人,改變一下門風,可惜沒能如願。雖然小弟已是很努力了,但脾氣暴躁,無法安心讀書,又無法拜到好的名師,隻好再家修習書法、繪畫。今天能拜上兄長,是我張家的福氣。來!來!兄長請到裡面去坐。”
劉備看了看天,道:“賢弟好意!兄長領了,隻是天色見晚,家中老母還在盼望我等早回,下次再與賢弟歡聚如何?”說完就想走。
這時張飛急忙拉着道:“兄長有孝心,小弟尊從,這塊肉還請兄長拿回去。”
劉備道:“這怎行?這是别的客人訂好的,到時讓你的夥記為難就不好了。”
張飛道:“我家水井裡還有,再取出一塊就是,怎能讓兄長的孝心不能達成呢?”
雙方推辭,劉石上去一把提起道:“剛才他打了我幾下,現在還痛呢?這塊肉算是補償了,下次見面再打過,我不相信我打不過。”
張飛大笑道:“小弟有志氣,下次兄長來時,我與小弟再打過,我也沒有打過瘾呢?”
劉備隻得多謝了一聲,剛要提起付錢,張飛突然怒了,“兄長是不是瞧不起張飛?不願認我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