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的臉就黑了下來,誰不知道羅藝回來造反,被李世民給殺了啊,這不是在隐射他羅家都是造反的胚子嗎?
這不是讓嘉靖帝提防羅信嗎?
嘉靖帝已經很忌憚羅信了,好不好?
這樣一來,恐怕嘉靖帝對羅信有增加了殺心。
果然,羅信飛快地看了一眼嘉靖帝,嘉靖帝的臉色很不好看。羅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公開撕破臉了,羅信也就沒有什麼客氣了,臉色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徐家也不簡單啊,出的英豪都震動朝野了。”
“你……什麼意思?”徐階一臉懵逼:“我們徐家書香門第,可沒有英豪。”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們老羅家是兵痞出身,我們老徐家可是詩書傳家,你們老羅家的底蘊和我們老徐家沒法比,我們老徐家也可能出所謂的英豪。
“不能那麼說啊!”羅信笑眯眯地說道:“東南四大倭寇,王直,徐海,葉麻,辛五郎,震動大明,朝野盡知。那徐海可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殺死我大明百姓過萬,是真正的英豪,老徐家的英豪。
可惜……
被我殺了!”
“你……”
徐階被羅信氣得都哆嗦起來,這羅信可比他狠多了。徐階也隻是說羅藝,那羅藝怎麼也是個王爺,當初争得是天下。但是,徐海是什麼東西?
那就是一個海盜,倭寇!
雙手上沾滿了大明百姓鮮皿的禽獸,如今羅信把徐海和徐階聯系上了,這簡直就是往他老徐家的腦袋上扣屎盆子啊。
“噗……”
玉熙宮内又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那高拱也都咬緊牙關,雙肩抖個不停。
嘉靖帝都不由樂了。
這個羅信……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給陸炳使了一個眼神,然後道:“退朝。”
也不管百官,站起來,自顧自地走了。嘉靖帝這一走,徐階登時就爆發了,三步兩步就跑到了羅信的跟前,伸出手指指着羅信喝道:
“羅信,你不當人子!”
羅信将眼睛微微一眯,眼縫中殺意彌漫,陰聲道:
“徐階,你今天做的事情,不僅是你不當人子,還要連累你全家不當人子。”
徐階氣得渾身哆嗦,揚起一拳,便向着羅信打了過來。
“砰!”
還沒有等到徐階的拳頭碰到羅信,羅信便一腳踹在了徐階的小腹上,将徐階踹飛了出去,然後大步上前,高拱等人急忙攔了上來。
“不器,冷靜!”
“羅大人,駐守。”
“羅信,大膽!”
羅信頓住了腳步,冷然瞅着已經被張居正等人扶起來的徐階道:
“我大哥已亡多年,徐階你個老匹夫連死人也不放過。你缺德如此,還有何面目活在這個世上?”
“你……”
徐階突然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玉熙宮内大半官員看他的眼神都不對,流露出嫌惡之色。他知道自己今天這件事情做差了,沒有真憑實據,這就是望羅家潑髒水,而且還是往一個死人的身上潑髒水,這在士林中看,便是失德。
“哼!”
徐階冷哼了一聲,推開了張居正等人,向着門外走去,他實在是沒有臉再站在這裡。隻是這一動,小腹處便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惱怒至極,心中暗道:
“羅信小兒,老夫不會放過你。”
“不器,你……不該動手。”高拱歎息了一聲道。
羅信無辜地聳了聳肩道:“又不是我先動手。”
“可是……他能夠和你這個軍神相比嗎?”
“大家都是男人!”羅信淡淡地說道。
“噗……”高拱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徐階是個女子,你就不和他一般見識?”
“然也!”
“咳咳……”玉熙宮内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嗦聲。
羅信朝着高拱拱手道:“大人,下官告辭了。”
望着羅信離去的背影,高拱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也緩步而出,回到了内閣,卻發現徐階不在,想必是被羅信揍得難受,先回去了。
門一響,王錫爵走了進來,先是給高拱的茶杯續上水,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
“大人,聽說羅大人把徐大人給打了?”
“嗯!”高拱輕應了一聲。
王錫爵臉上便放光道:“羅大人太厲害了,前些日子剛和景王打了一架,如今又把徐大人給打了。”
“閉嘴!”高拱臉色一沉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别嚼舌根子。”
“是!”王錫爵老實了。
禦書房。
嘉靖帝坐在椅子上,悶聲不響,陸炳坐在一個錦墩上,低着頭。嘉靖帝不言語,他也不出聲。半響,嘉靖帝幽幽地說道:
“你說那個羅青會不會真的是羅信的大哥?”
“不會!”陸炳立刻搖頭道:“如果真的是羅信的大哥,不會那麼傻,還叫羅青。”
“也是!”嘉靖帝點點頭道:“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朕查清楚。”
“遵旨!”
“加強對羅信的監視,朕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遵旨!”
此時的羅信正溜溜達達地向着詹事府走去,對于羅青曝光的事情,他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也沒有什麼慌亂的。他心中也知道,嘉靖帝一定會讓錦衣衛加強對自己的監視,甚至是對整個羅家人的監視,哪怕是羅家的奴仆。而且還會讓錦衣衛加快對羅青的調查。
但是,羅信卻并不是很擔心。
想要将羅青的底細調查清楚,并不容易。鐘金哈屯已經回去了,羅青得知消息之後,必定會嚴防死守。不會輕易露出馬腳,而且王翠翹的特務機構也不是白給的,他們對錦衣衛已經開始調查,很多錦衣衛的暗探已經掌握在王翠翹的手中。這些錦衣衛暗探的名單,都在不斷地送到羅青的手中,羅青會特别關注那些錦衣衛暗探。在這種情況下,錦衣衛還想調查出來真相,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至于錦衣衛對他羅信的監視……
這也沒有什麼,反正羅信最近一段時間,也不準備幹什麼,就在家裡制作兒童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