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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烽火镝音(二十四)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3178 2024-01-31 01:14

  七步樓

  張虎、唐屾與袁四象這撥人的不期而遇,最終沒能讓袁四象走成,冷靜下來的袁四象察覺自己被陳凡戲弄之後,他與陳凡之間的積怨又多了一分,在原本就不大、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七步樓,袁四象與陳凡因為這場風波,原本就不怎麼對路的兩人在七步樓後面基本上沒怎麼說話,反觀張虎、唐屾兩人卻與陳凡熟識之後越聊越投機,整個酒樓的角落都充斥着他們高聲的喧鬧聲,似乎這三人根本就沒當袁四象這五人存在一樣。

  “張兄,唐兄,知道這間酒樓為什麼叫七步樓嗎?”

  “你個奶奶的腿,你就别賣關子了。”

  “願聞其詳。”

  一個粗鄙,一個謙遜,陳凡無法想象這兩人怎麼會湊到一塊的,他也沒繼續釣魚,爽利的說道:“你我三人因為這間酒樓結緣,那就不得不提這七步樓的花蜜釀,聽黑八說這間酒樓原來的老闆也是個有心之人,他為了釀成一種與衆不同的好酒,便在山裡養起了蜜蜂,春取頭一茬桃花蜜,夏取那一撥開得最茂盛的荷花蜜,秋取香氣最濃郁的金桂蜜,至于冬天,也是最難的一茬,那些蜜蜂早已不能出來采蜜了,這老闆便在最苦寒的梅花上用毛筆蘸取為數并不多的冷香蜜,再去峨眉山取第一場雪融化後的雪水,與當年産的高粱、粟米、糯米、小麥、稻米,經過七七四十九天釀造,便釀出了金子都難買到的僅僅隻有一壇的花蜜釀,俗話說,酒越埋越香,這位老闆這些年基本每一年都會偷偷藏一壇酒,年限最久的估摸着有二十多年了,聽黑八說,這掌櫃離開的時候隻帶走了年成最久的幾壇,我估摸着二十年以下的就在我們周圍。”

  “這鳥人是吃飽了撐的?整這麼多花花腸子,他不覺得累我還替他心疼呢。”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隻要到花蜜釀裝壇泥封的那一天,周圍慕名而來,一擲千金的商賈、富戶如過江之鲫,小可這些年也曾派人來求過幾次,隻可惜次次都铩羽而歸,敢問陳凡兄此消息是否屬實?”

  “據黑八說掌櫃離開的前一夜,他們這些人明明聽見了一陣不小的動靜,隻是當他們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一陣奇香便從鼻子鑽入了他們的脾胃,那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讓他們此生估計揮之不去,黑八當時記得很清楚,和他一起從塌上起身的幾個酒保最多的沒邁出過五步,酒量遠遠勝于這些人的黑八最終也倒在了七步之内。當時住在七步樓的那些武林豪客也不在少數,那些身手不凡的武人偏偏讓兩個平平無奇的夫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掉了,這事說出去本身就不可思議。所以我才敢這麼斷定,那夜七步樓的掌櫃就是用藏得年歲最久的花蜜釀麻倒這些人逃之夭夭的,為了盡快離開,他絕對不可能将所有的花蜜釀如數挖起來帶走,這裡多半還有存貨。”

  “那我們還等在這裡幹嘛?虎爺我這幾天嘴巴裡面快淡出鳥來了,如果能找到這幾壇好酒,你我兄弟三人也嘗一嘗恐怕連神仙都會醉倒的佳釀。”

  “虎兄,我看這事說起來容易,恐怕想找到這幾壇酒,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陳凡也不理會五大三粗的張虎,對唐屾毫不吝惜口中的贊美辭令:“還是唐兄考慮事情周全,聽說當日被花蜜釀麻倒的那些豪客,因為對這種奇香戀戀不忘,便将七步樓周圍掘地三尺翻了不下十遍,你猜怎麼着?居然連一塊瓦片都沒找到,更别談那些花蜜釀的影子了。”

  “那這麼說沒戲了?那還費那個神幹嘛?喝酒喝酒。”

  旁邊的唐屾和陳凡并沒有搭話,陳凡嗜酒如命,當時從黑八口中得知傳說中的花蜜釀确有其事的時候,興奮的好幾夜都沒睡着,此刻舊事重提,渾身的酒瘾弄得他上下難受,口中直呼了‘可惜’三聲。唐屾對于酒并沒有陳凡那般癡迷,隻是他卻攤上了一個對酒頗有研究的爺爺唐巉,喜歡研究酒的人自然喜歡喝酒,老爺子唯一的嗜好便是無酒不樂,無好酒不歡,唐屾想着隔不了多久便要回去探望老爺子的,手頭上沒一點像樣的禮物,實在不知道見了最想見的爺爺唐巉該如何開口,想到老人家一見到花蜜釀的高興勁,也許多半對于這個逆孫這些年的逆行就會既往不咎了,正所謂投其所好,比幹巴巴的開口拉家常要有效果得多了,更何況偷偷向那個妹夫阮知非打聽了,老爺子這些年對于好酒的摯愛更是有增無減,這更讓唐屾堅定了找出哪怕一兩壇花蜜釀的決心。

  “我們這位陳凡師兄唯一的優點,便是一輩子沒說過一句真話,你們聽他瞎胡謅,還不如找一個算命先生來得靠譜。”袁四象在這個時候冷不防的摻和了一句,隻是他的煽風點火并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這長得不人不鬼的是你師弟?”原本對袁四象這些人沒什麼好感的張虎忍不住戗了對方一句。

  “你說他啊,和他那個師傅一個德行,我們不能和話兒長在臉上的大象計較,你們說是嗎?”

  陳凡的這句話直接将憋着一肚子火的袁四象徹底惹毛了,拍案而起的袁四象早已拔出了旁邊伴當身上的一把樸刀,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不動聲色的陳凡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四隻大拇指般相同大小的梅花酒盅,嗖嗖嗖嗖四聲,直接朝袁四象那桌扔了過去,在一排酒盅飛向對方的同時,陳凡手中的一根筷子刹那間出手,喀喀喀喀四聲脆響,在筷子釘入袁四象桌面的那一刻,四隻酒盅如串兒一般穿了上去。

  袁四象和身邊的四個從人立馬吓得面如土色,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好一個一剪四梅,閣下這一招練到如今的境地,恐怕不下于十年之功。”

  陳凡盯了旁邊的唐屾一眼,慢悠悠的說道:“這種小兒科,我隻花了不到半年時間就學會了。”

  “好你個陳凡,居然偷學教主的天行心法,你就等着受死吧。”

  “你就不怕我今日殺了你滅口?”

  “你今日殺了我,就是與整個摩尼教為敵,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教内高手的追殺。”

  “你以為我不敢?”

  陳凡提起了旁邊那根不太起眼的羊頭拐杖,輕輕的用兩手朝相反的方向扭動了一下,一根隻有筷子般粗細的細劍從拐杖中被抽了出來,此刻的陳凡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眼赤紅,渾身暴漲出讓周圍的人幾乎喘息不過來的殺意。

  原本口中咄咄逼人的袁四象感覺像丢了魂魄似的,口中不自覺的念到:“鹿鳴劍,不見皿,不入鞘。”

  “拿命來。”陳凡才說完,身體如一道電光般飛了出去,接着傳來兩聲凄厲的慘叫,擋在袁四象前身的兩個從人眉心到鼻梁部位有一道細細的皿痕,卻并未有鮮皿噴出,而中劍的兩人卻直接向背後挺屍倒了下去,眼看已經沒了活路,吓得拔腿就跑的袁四象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驚得完全沒回過神來的張虎、唐屾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凡又回到桌前大快朵頤的,似乎剛剛的一幕根本與這身體有殘疾的小子無關。

  “這下清淨了,來,張兄,唐兄,陪我喝酒吃肉,等會我們才有氣力找出這花蜜釀。”

  張虎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下:“你那個天行心法練到什麼境地了?等會他們帶着大隊人馬卷土重來,你可有勝他們的把握?”

  “天行心法為本門教主不傳密功,總共有九境,十三教主這三十年苦心鑽研,已經練到第七境了,我馬馬虎虎破了他的記錄。”

  “你已經練到第八境了?”

  “哪有那麼簡單,我是說我練到第七境隻花了十年。”

  “你還是人嗎?”

  “你喜歡怎麼稱呼我都行,我不介意在頭上加一頂冠冕堂皇的帽子。但如果你們不幫我找到那些花蜜釀,你們恐怕活不長久了,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基本上都被我殺了,你們倆這幾天最好好好琢磨琢磨這事,我先去睡覺了,别想逃,你們中了我的五毒散,沒我的解藥,你們會後悔這世入了人道。”

  “我們不是兄弟嗎?”

  “那你們就更得為這事出死力了,為兄弟兩肋插刀,這事你們幹得不窩心,放心,你們幫我,我幫你們。”

  沒等張虎、唐屾回過味來,陳凡早已哈欠連天的上樓睡覺去了,留下了桌上兩個落寞無奈、唉聲歎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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