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在發情期被剝奪交配權的獅子會和對方戰鬥到最後一刻,直到自己的生命也被對方剝奪。因為日巴衮當時沒有在發情期,也沒有這樣的膽量,所以他注定隻能是一頭狗熊,狗熊也有想翻天的時候,當他聽說自己的父親雲丹王這次居然是為了他專門借着通婚和鹽買賣專門把自己的情敵吳永麟誘騙到這裡的時候,他瞬間覺得自己有了成為一隻獅子的力量,因為這裡是他的地盤,一隻滿皿複活的獅子絕對可以将一隻自動送到口中的獵物撕成碎片。
日巴衮知道自己不是将來當王的那塊料,所以有意的與父王手下的那些群臣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樣做,他也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好處,他的弟弟尼瑪衮隔三差五的會投其所好給他送來一個漂亮女人,他也來者不拒,所以他的府上有了很多很多的女人,這似乎都還不能滿足他,因為他聽說獅子每天能交配三十五次,為了能破這個記錄,他會向自己的父親雲丹王多讨要一些錢财,以便讓自己的宅子一天一天能容納更多的女人。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成為了他生活在這世道上唯一的信念,讓所有人詫異的是,迄今為止,日巴衮還一個子嗣都沒有,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他會把那些不争氣的女子一個個掃地出門,這樣他就不必背負‘自己不行’的風言風語了,這樣做的效果也很好,自己的雄風把外強中幹的糜弱很完美的掩蓋了。
日巴衮的宅子在一輪又一輪的擴充之後,裡面的女人卻越來越少,後來甚至連一個長期的女人也被趕出了門,他知道如果再不這麼做,自己這點老底可能就要露餡了。
自己的弟弟尼瑪衮的好意卻不能拒絕,後來的這些女人往往是大宅一日遊,往往還沒逛完宅子就被從後門趕出去了。
日巴衮發現自己的人生突然沒有了意義,他就像一葉飄零在大海的孤舟,失去了前進的方向,随時等着哪一天葬身于巨浪中。
人生的不期而遇讓他在那一刻緊張,欣喜,躁動,發狂,他發覺自己心裡某些隐藏了很深,不易察覺的情緒漸漸覺醒了,他在内心深處第一次發覺自己那麼渴望擁有這個女人,盡管按照自己以前的審美标準,這完全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央求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做了一出戲,說自己喜歡身材好的女人,無論醜與美,他都喜歡,其實他僅僅喜歡眼前自己的妹妹新收的這個婢女,是真的喜歡。
吳永麟的出現,把他的憤怒逼到了巅峰,技不如人,他隻得默默的忍受着這種痛苦,直到後來自己像猴一樣被人耍了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現在很需要權力,唯一能與吳永麟與之抗衡的王權,畢竟他親眼看着浩浩蕩蕩的衛蕃聯軍倒在吳永麟面前。
日巴衮自從野牛谷之戰回來之後,像變了一個性子,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替他謀劃一切的智囊,他要正式開始王位争奪了,他開始巴結那些權貴,并不斷的讨好自己的父親雲丹王,自己的父親愛刺牛,他便在周圍圈了一塊土地,建成了一處刺牛場,專門供自己的父親刺殺。
日巴衮很享受看見尼瑪衮在大殿上望着他的陰翳的眼神,對方越生氣,就代表他越害怕自己,那将來雲丹王的位子,自己不就唾手可得了。
步調就這麼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朝自己的目标邁進着,日巴衮的心中始終有一些不安,那便是子嗣的問題,即使自己這麼處心積慮的獲得了王位,到後面始終還是會失去這一切。
現在朝堂上針對他這一點說事的人越來越多,這也讓他越來越疲于應付。
“一頭喪失鬥志的獅子最終會被自己打敗。”雲丹王在刺牛場脫下牛皮甲,冷冷的對旁邊心不在焉的日巴衮說道。
雲丹王拍了拍日巴衮的肩膀,又道:“去城外接一下你妹妹,她今天要回來了,我順便把那個吳永麟也請來了,他會讓你恢複鬥志的。”
邏些城的外圍是一片慌草地,晚上那裡狼特别多,這些年尼瑪衮時不時那裡處理一些犯人,第二天到捆着那些人的柱子上看的時候,除了地上的一灘早已幹涸的鮮皿,四周偶爾能看見一些被撕碎的衣服,就再也沒發現什麼了。這些狼太餓了,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
日巴衮看見光頭吳永麟的時候,才知道父親的用意,作為曾經的二次失敗者,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這次表現出了無限的優越感,他決定好好的給吳永麟一個下馬威。
“你們暫時在城外歇息幾宿,我父王到外面遊獵去了,沒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城,這裡有幾頭肥羊,是父王走之前讓我轉交給你們的,好好享用一番,周圍有幾處寺廟,你們不妨去試試,說不定總有人會願意收留你們的。”
“你們......”旁邊的張虎正準備發難,他哪裡受得了如此的羞辱,卻被吳永麟笑嘻嘻的擋下了。
“我們最多在此處待上三日,如果雲丹王沒有和親的誠意,那我們隻能另找他家了,我就不信我們開出如此誘人的條件,雅隆覺卧王系的赤紮西孜巴貝王和西部阿裡王系的吉德尼瑪衮王不會動心,那些人總不會和錢過意不去吧?這次我來到這裡,因為我們曾經是盟友,所以有好處的時候,我們首先想到的是你們,至于你們在措姆渾部落所做的那一切,我覺得一個強者值得擁有那一切。”
“你别再提我那卑鄙無恥的弟弟,他幹出那麼丢人的事情出來,我都替他害臊。三天之内,我一定找到我的父親,讓這件事情有個圓滿的答案。”日巴衮說完,帶着勝利者的姿态驕傲的走了。
“喊措姆離回來後見我,我要知道邏些城這半年來的一舉一動,既然這些人來者不善,我也來一招善者不來,我怎麼覺得日巴衮近來雄赳赳,氣昂昂的,他這氣勢可以,要不然我會覺得索然無趣的。”
“吳大哥,我聽胭脂說他這個哥哥曾經好女色,可迄今為止一個子嗣都沒留下,哪怕流産都沒出現過。”端木雄在旁邊補了一句。
“是嗎?看來是一隻被閹割了的花公雞,可惜了這一身中看不中用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