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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借刀殺人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589 2024-01-31 01:14

  最近這段時間,下面的匠人陸續給吳永麟彙報了很多問題,都是關于搭建塔樓的原料的問題:不是濫竽充數,就是張冠李戴。其實這種類似于後世的那些豆腐渣工程,一些人利用職權,以次充好,偷工減料,而這些問題最後的矛頭都指向了李管事,吳永麟深知裡面的門道,故意不露聲色,都一一壓下了,而今天又出現了一件令紅袖、月靈兒等衆女教衆更為氣憤的一件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李管事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隻惡犬,足有半人高,吳永麟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大狗就是獒,他父親以前就喜歡這東西,在以前的别墅裡就養了幾條。李管事稱它“李将軍”,寨子裡的其它人則叫它狗腿李,他常常還牽着它在寨子裡走來走去,看見寨子裡的人避而遠之、望風而逃的時候,那種人仗狗勢的感覺讓他很是受用。

  今天,一個乖巧的小女孩給她在田地裡幹農活的叔叔們去送飯,結果被這隻狗腿李給咬了,當時一條腿被咬的鮮皿淋漓,雖然小女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但沒有人出來喚回這條畜生。還好聞訊趕來的吳永麟用半塊生牛肉誘走了這條畜生,要不然小女孩那條腿當場就廢了。

  這個女孩叫小花,是翠花在山中打獵的時候無意撿到的,回來的時候兩眼癡呆,估計遇到了讓小女孩很恐怖的事情。後來在翠花和其他女子的悉心照料下才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并告訴翠花說自己親眼看見自己的爹娘被群狼拖走了,顯而易見這件事情對她幼小的心靈有多大的打擊。翠花同情這小女孩的身世,便将她留在了身邊。也許是生長于苦寒之家,小女孩很聽話,很懂事,也很理事,常常給忙到很晚的翠花衆女子禅茶倒水,給奔波了一天的翠花洗腳、按摩等,雖然都是些小事,但深得翠花的喜愛,幾乎認了小花為義女。

  有時候看見寨子裡的人忙的暈頭轉向,小花便經常給在地裡忙活的衆人送水送飯,小女孩覺得能為他們分擔一些,也是由衷的開心。小女孩本身就嬌小可愛,這段時間營養再跟上,更加的讨人喜了,遠看就像一朵嬌豔的小花,散發出劫後重生的勃勃生機。

  李管事也許是某些殘缺造成了心理的變态,居然打起了小女孩的主意,還光明正大的上門找翠花要人,說自己缺個伺候的丫頭。早已與小花情同一家人的翠花衆人怎會答應這人,斷然拒絕了,李管事想着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便将此事鬧到了月靈兒那裡,月靈兒早已不恥于李管事的種種行徑,當着衆教衆把他好生奚落了一陣,這也就成為了後來一些事情的導火索。

  李管事的下人阿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狗腿子,看見自己主人受氣,豈可善罷甘休,為了讨好李管事,給他出了這個歪主意,造成了沒有看管好惡狗而傷人的事件,翠花衆人也找不到确鑿的證據,這間事情便不了了之,但與李管事之間已經有了間隙。而這段時間他們商讨的一件大事随着時間的流逝也在漸漸臨近,所以這幫人更加的肆無忌憚,對吳永麟要求的建築原料也是屢次動手腳。

  一日,昏黃燭光下兩人在那竊竊私語,一個看着順眼卻沒一絲陽剛之氣的陰毒之人斜卧在一把太師椅上,輕輕的呡了一口香茶,一個賊眉鼠眼滿口阿谀奉承的下人唯唯諾諾的矗立在一旁,喝茶之人道:“那件事情做的漂亮,改日我重重有賞。這段時間喊那幫人收斂一點,别壞了我的大事,要不然有你們好看。”

  一道倩影如壁虎般吸附在屋頂隔層的房梁上,一動也不動,與陰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兩人的陰謀詭計早已和盤托出,早已氣得梁上的麗人恨不得當場跳下去将兩人剁成肉泥,但他們口中的大計對方一直吞吞吐吐,他聽的糊裡糊塗的,或許是因為以她的智慧很難理解,便隐忍了下來,待兩人商議完,前後離開後,她也如狸貓般翻過院牆,悄悄的隐秘在夜色中。

  那女子便是月靈兒的貼身劍婢紅袖,将所聽到的一切全部都告知了吳永麟與月靈兒,吳永麟若有所思:“該來的始終要來,既然人家都要準備出手了,我們也沒必要和他客氣,或許我們可以這樣......”

  晨曦初現,一夥手持刀槍劍戟的強人穿梭在密林深處,聽說這次攻打的寨子中有自己的内應,早已興奮不已,若能手刃此人,将報了寨子裡三百多人的皿海深仇。這一夥人在山腳與另外幾夥人彙合後,似乎信心大增,他們等待着夜色的降臨,城内早晨已經傳來了消息,亥時三刻,煙火為記号,裡應外合,直取大寨。

  李管事吃過晚飯後悠然自得的牽着“将軍李”在院子裡慌亂的踱來踱去,今天“将軍李”好像索然無趣,沒一會而就離開李管事,鑽進它的狗舍,和這夜色一起閉上了他們的眼睛。他手心都開始冒汗了,看着點燃的香一點一點的消失,緊張的眼神中流露出越來越多的笃定,此事成了,自己就是這個寨子的主人了,控制好這條商道,再招兵買馬,我還怕什麼紅杉教,大爺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懶得再受這些個母夜叉的鳥氣。

  當那柱香燒到一半的時候,一點火光由遠而近,一陣敲門聲想起,一個李管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爺,事成了。”

  門吱吱嘎嘎的打開了,一柄鋒利的劍抵在阿狗的脖子上,後面站着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眉毛上翹,露出得意的神色,後面清一色的利刃在手的麗人,在夜色下銀光輝映,早已把門内的衆人吓的急于逃走。

  “李管事别來無恙啊,聽說你有點想我?”一個恬不知恥的人說出這句話後,衆人一陣惡寒。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吳管事啊,幾天不見,越發的俊俏了,讓我也好生想念哦。”這些人哪裡經得起這兩人驚世駭俗的問候,都是滿臉赤紅,好些人都在到處找點軟物将耳朵塞起來,再聽下去,恐怕就會倒下了。

  “今天這條畜生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老實?怎麼不給它的主子通風報信了呢?來,起來和你的親戚出去串門了。”好些女子忍不住,早已噗嗤笑了出來。

  “我是說它今天這麼嗜睡,原來是你吳永麟幹的好事,今天你這樣明目張膽的上門,想幹嘛?别忘了是教主派我來監軍的,你們難道想反了不成?”

  “好像是某些人想占山為王哦。”吳永麟掏出了一封信,李管事當場攤坐下去,面如死灰。

  “你既然這麼想當太監,我今天就成全你。”翠花早已憤憤的抽出了利劍,顫抖握劍的手慢慢的朝李管事逼近,眼裡充滿了淚花。

  “不用髒了你的手,我們今天來見識一下狗咬狗如何?”吳永麟不懷好意的盯了盯吳管事的下體。

  “李将軍”今天中了一種類似于失心瘋的迷藥,隻需要用清水淋一下,它将獸性大發,見誰咬誰。

  對于窮兇極惡之人,必須使用非常手段,決不能手軟,當吳管事和“李将軍”同時被關進半人高的狗舍後,紅袖弄醒了那條傷了小花的“将軍李”,一人一狗,發出駭人的叫聲,阿狗當場吓尿褲子了,沒等紅袖出手,就暈了過去。

  夜涼如水,周圍安靜的可怕,綠林衆人惴惴不安的潛伏在寨門不遠的草叢中,内心起伏不定。突然,一股璀璨的光亮在空中爆炸,四散開來,将衆人的激情點燃了,剛剛的焦慮煙消雲散,看着寨門中露出一道縫,一個和他們接頭的人朝他們招數,這些人沸騰了,紛紛拔出随手的兵器,霍然躍起,朝門口唰唰唰沖了過去。

  衆人跟着領路人悄悄的摸向了阿狗口中的議事廳,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周圍火光四現,草垛橫連,這些人早已經被埋伏的衆紅衫教好手圍在了中間,但卻遲遲沒有動手。突然,一個手持短劍,面帶一張紅色絲巾,輕盈的像一朵盛開的蓮花的伊人,從空中悄然落下,婀娜身段,飒爽英姿,俏眉流波,帶着一種超脫與凡塵的氣質,看得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縱然這些人在綠林中飛揚跋扈,有萬千手段,在這蒙面俏女那毫不經意揮出的一劍下,氣勢一落千丈,早已吓的六神無主,一個個漫無目的的瞧瞧周圍,循着逃遁之處,還沒交手,已被她周身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殺意駭的戰意全無。

  “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勝過我手中的這柄劍,你們可以試試,如果敗了,劍下亡魂,明年的今日,自會有人為你們黃紙冥香。”聲音渾厚純粹,似一股瀑布陡然落下,還帶着陣陣回音,傳遍了大寨的每個角落。

  一個膽兒挺大的家夥戰戰巍巍的說道:“我我我......們們......這次是是是......為了......報報......我們飛虎寨的大大......仇而來的,并不是想劫寨子,這是私人恩怨。”

  “繼續說下去。”女子颔首示意。

  “我們飛虎寨與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害我三位大哥及寨中三百多壯士埋骨異鄉。我胡扒虎,曾在三位大哥靈位面前立誓,将傾盡全寨之人力,絞殺此人。”說到此處,眼神中怒火乍燃,恢複了往昔的一絲霸氣。

  “既然這些壯士都是為了那千人斬的大惡人而來,我們何不成全了他們,莫讓道上的朋友笑話我們不仁不義了。”一個滿臉流氣卻讓人捉摸不透的人道。

  那人繼續道:“各位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位Who怕Who大俠,這千人斬昨夜居然敢煽動寨子裡的人造反,我們月寨主洪福齊天,機智英明,存諸葛孔明遺風,早已識破了這歹人的詭計,今夜已将衆策反之人悉數斬殺,那千人斬也被我們教主丢去喂狗了。”

  胡扒虎心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們來就被殺了。但此時被人掐着脖子,也不好說破。

  “既然各位都來了,我們當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各位。”那人說完這些,命人搬來好酒好菜,弄得這些人莫名其妙,開始還擔心酒菜裡有名堂,但看見那人一飲而盡,夾起一塊咕噜肉放進口中大嚼起來,衆人拗不過,也隻得和這位一起胡吃海喝起來,剛剛的劍拔弩張被一派歡歡喜喜的酒令,猜拳聲所替代。

  雖然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但卻被好生看管起來,後來紅衫寨的人搬來了一居被惡狗咬的面目全非的屍體,哪人的衣衫就是當初千人斬所着,其中幾個逃回寨中的幸存者認出了此人的衣服,讓這些人的疑慮逐漸被打消。

  胡扒虎被吳永麟單獨叫到了内堂,兩人把酒言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酒過數旬,吳永麟沉沉睡去,鼾聲如雷,胡扒虎叫了幾聲都沒叫醒他,卻在按幾下發現了一封密信,拆開後,大吃一驚,内容如下:

  左教主,見字如面,雖數日不見,尤記汝蕭紅名劍,盈盈俠爽之風,今聞女俠欲破飛虎寨,吾聞言欲泣,特遣二百我寨數精英,虛與之策應,待千人斬伏法,望與貴教無間合作,在飛虎衆虎返途中全數斬殺,而後破其寨,願與貴教平分其财富,以飨有功之士,而後共通商道,成不世偉業,綠林遐迩,天下共知。-----黑鷹盟,雷成鷹敬上。

  看完這封信後,胡扒虎酒意已醒了七分,渾身冷汗急下,心道:若不是自己早些看到此信,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既然這幫人如此歹毒,我不如先下手為強。将密信匆匆折疊起送回原處,便悄悄離去了。

  當夜,胡扒虎等部乘紅衫教防守虛弱,在夜色掩護下急速逃去,紅衫教并未派出人馬進行追捕。

  次日,黑鷹盟衆人在離開紅衫教十裡處被一夥賊人掩殺,帶頭之人認出了胡扒虎,雖然互有損傷,但兩寨接下私仇,此後數月彼此仇殺,攻伐不斷,原先人才濟濟,響徹綠林的兩大霸主漸漸衰落,而才立足數月的紅衫教分舵,異軍突起,招攬四方英雄,财資雄厚,成為邊關綠林大寨中一顆閃亮的新星,此乃後話。

  月靈兒看着似乎已真正喝醉的吳永麟,将他扶了起來,他才來了短短數月,自己和周圍的一切卻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她隐隐覺得,此人或許不屬于這裡,終有一天,他将離開這裡,釋盡兇中之才,但她心裡卻希望這一天來的晚一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才是真正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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