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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見面

民國之我不是文豪 漫渝 2294 2024-01-31 01:15

  至于嚴不聞這改組新總商會的副主席怎麼來的,當然是捐來的。此前有金桐邀請上海商界人士,募捐軍費,嚴不聞捐了一筆大的,之後又心甘情願當金桐的“狗腿子”,加上虞洽卿在旁邊周旋,金桐也變得十分看重嚴不聞。在金桐眼裡,嚴不聞這種人就是搖錢樹,而在嚴不聞眼裡,金桐就是個“庇佑所”,拿着金桐的“金牌”四處橫行無忌。若不是朵雲軒、泰興公司、老鳳祥、新新公司四位少主,加上福利公司的少主霍婷以及另外寶大祥等四位霍婷的追求者的大力支持,嚴不聞也不會這麼容易當上副主席。

  這次金桐五十大壽,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由金桐的“親信”嚴不聞來辦成。但其中牽扯到的經費,嚴不聞也不會自己出,而是将其分攤到整個上海商界,幾十位老闆每人出個大幾千塊将此事擺平掉。幾千塊錢不多,自然各位老闆們不會觸金大帥黴頭。

  嚴不聞稍微盤算了一下,放開筆,因為看到前面有人過來。一位洋人美女服務員,還有一位身着白色西裝,氣宇軒昂的男人。嚴不聞看了一眼,微微露出震驚之色,想必他就是梅蘭芳了,一代京劇大家,相貌果然不俗。嚴不聞趕緊讓梅蘭芳坐下,而旁邊的美女服務員則開始倒茶。入鄉随俗,才開始和平飯店都是倒點咖啡,現在也改善了很多。

  與嚴不聞的震驚想比,梅蘭芳的震驚更甚,此前自己心中已有猜測,以為這位嚴老闆跟之前遇到的老闆一樣,膀大腰圓,再不濟也是三四十歲以上的年齡,現在看來,這位嚴老闆不過才二十出頭,竟能有如此家業。真是不可思議,恐怕和上海其他公司一樣,都是家族式企業,而他則是少主。

  梅蘭芳和報社打交道已久,嚴老闆的辦事風格挺讓他喜歡,自己還沒來上海的時候,已經鋪天蓋地的報紙宣傳,等自己到了,更是不得了,大家小巷都能見到關于自己來滬的新聞,一時間讓梅蘭芳受寵若驚,加上北方的負面新聞沒有傳過來,這讓梅蘭芳也倍感愉悅。這次輿論造勢,牽頭的就是嚴老闆家的報社。

  梅蘭芳坐下,嚴不聞率先道:“今次能請到梅先生過來,倍感榮幸,不知這次梅先生去廣州可有收獲?”

  嚴不聞旁敲側擊問道,這次事關重大,必須小心行事,此前有廣州來信一封,說已經搞定梅蘭芳,梅蘭芳也答應配合,末尾署名方珏。想必方珏已經将計劃全部給梅蘭芳交代清楚,而嚴不聞要做的就是觀摩觀摩梅蘭芳的态度,若顧左右而言他,則此事得從長計議,若直說無妨,那麼就按照計劃行事。

  梅蘭芳聽聞嚴不聞所言,自然明白嚴老闆口中所說的“收獲”是什麼,于是道:“嚴老闆若方便,可否讓我和我那小徒弟見上一面。”

  “可是小花月?可以,如若梅先生方便,我現在聯系,晚上可見。”嚴不聞道,小花月自從嫁給金大帥後,深居簡出,基本上已經不演出,偶爾演出的幾場都是演給金大帥看的,嚴不聞也有幸跟在旁邊看了一回。可以說小花月因為身材嬌小,底子比梅蘭芳要更好,隻是唱功上就差的有點遠了。

  梅蘭芳歎了口氣,之前放任小花月來上海,沒想到他已……也罷,他自己選擇的路。

  小花月也算是梅蘭芳的愛徒,所以這次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救他一下,也算不枉師徒之情。梅蘭芳如此想着,而嚴不聞已經走到一旁,電話打至金桐府上,是金大帥親自接的電話,嚴不聞笑道:“打擾大帥了,這次壽宴已經全部準備好,隻等當天大帥你親自過來,到時候大帥喜歡的名角一個個都會過來給大帥祝壽……”

  “嚴小弟,你辦事我放心,此事難為你了,你多費點心。”

  “大帥,哪裡的話,應該的。”嚴不聞谄媚道,随後小聲道:“大帥,最近不是把名伶梅蘭芳給你請過來了嗎?你可知道他是誰的師父?”

  “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金桐不明所以。

  “是您的十三姨太,小花月的師父。”

  “哦,小花啊。”金桐想起來了,似乎确實聽說小花月有個師父。

  嚴不聞接着道:“這次梅蘭芳先生過來,也想見見自己這位小徒弟,半年沒見,怕這位徒弟在外受苦,不知道,大帥……”

  金桐怒道:“哪裡受苦,現在小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舒服的不得了,身上也有肉多了,摸起來也不硌得慌了。”

  嚴不聞趕緊道:“大帥息怒,息怒,口誤口誤,是梅蘭芳梅先生想念這位小徒弟的很,所以。”

  金桐也理解:“見見也好,免得以為我虧待他徒弟,行了找人來接他吧。”

  “那是,那是,大帥深明大義,心兇寬闊,真是吾輩學習楷模。”

  “哈哈哈哈。”這馬屁拍的金大帥也很高興。

  ……

  一通電話結束,嚴不聞擦擦汗,太惡心了,如此明目張膽的拍馬屁自己都覺得惡心,旁邊的梅蘭芳也是抿着茶忍住不笑道:“這次嚴老闆犧牲也挺大的,不僅需要服侍好金桐,而且還有一筆巨大的花銷。”

  嚴不聞納然。之後安排車去接十三姨太小花月,嚴不聞随車同行,讓梅蘭芳在和平飯店内稍等片刻。不過一會,車行駛至了大帥府。嚴不聞等了一會後,一位穿着長風衣的人走了出來,妝容精緻,小步快走,嚴不聞看小花月一眼後,笑笑,小花月納然點頭,緊跟着上車。

  嚴不聞随行上車,車輛往和平飯店而去,小花月卻顯得很焦慮,坐立難安,嚴不聞關心道:“是不是夫人身體不适,還是見到師父心中有所激動?”

  小花月尴尬的笑笑,而後坐下,“嘶”了一聲,眉頭一皺,似乎有點痛苦。嚴不聞看小花月正襟危坐,緊繃着身體,挺立着,于是道:“夫人不必如此,可以放松一點,前方還有點距離,夫人若覺得不舒服,可以靠着靠墊歇一會。”

  “嗯……”小花月點了點頭,然後靠在一旁的墊子上,身體稍微放松了點,臉色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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