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正信的話雖然聽着有點狂妄,但卻是事實。
作為龍國武道界的龐然大物,武道總盟既是内勁古武眼中的聖地,又是敬畏懼怕的對象。
敢和他們明着作對的人,屈指可數。
而魯正信代表着武道總盟,他一旦下跪,總盟威嚴盡失,顔面掃地。
到了他們這一步,最在意的無非是臉面,這種仇恨是不死不休的。
李湛眸子寒芒一閃。
他剛要說話,段千文卻對他搖了搖頭。
這一幕被魯正信清楚的捕捉到了。
他頓時更加有恃無恐,聳了聳肩哼道:“李湛,今日暫且算你洗清了嫌疑,但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嫌疑,總盟在完全查清楚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笑道:“你最好安生點,不要讓我抓到把柄。”
這話簡而言之,就是今日放你一馬,但我已經盯上你了,會盯到你露餡那天為止。
“轟隆~”
沈元基忍無可忍,一手探出,内勁恍若一堵無形的牆壁,驟然攔住他們的去路。
“沈元基,你想如何?”
魯正信瞳孔微微一縮,扭頭冷聲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魯長老還是履行承諾比較好。”
沈元基一語激起千層浪。
霎時間,全場嘩然。
“沈元基,你沈家好不容易穩住局勢,難道又要和總盟為敵嗎?”
魯正信勃然大怒。
想要他給李湛下跪道歉,除非他變成屍體了!
士可殺不可辱。
“你堂堂一個長老會長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許下的承諾,輸了卻不肯認賬,這是在給總盟丢臉。”
沈元基冷笑連連,“要不這樣,你就以個人的名義,跪下道歉,這樣既能保全總盟臉面,又能履行承諾,豈不美哉?”
“你!!?”
魯正信瞠目結舌。
少許,他反應過來,臉龐變得鐵青無比。
冰冷的目光先是盯了沈元基一會,緊接着定格在李湛臉上。
“小畜生,我可以跪,但是你敢接嗎?”
他怒聲問道。
“敢!”
李湛毫不猶豫往前邁了幾步。
“我靠,我服了。”
“利害關系都擺得這麼明白了,李湛竟然還不肯退讓。”
“一腔蠻勁,有時候會害死自己的啊。”
衆人又震驚又敬佩。
這要是換做自己,哪怕魯正信心甘情願下跪,自己也不敢接啊。
李湛倒好,還昂首挺兇往前走了幾步。
“嘿嘿,好久沒有人敢正面硬剛武道總盟了,魯正信以為人人都怕總盟,沒想到今日踢到鐵闆上了。”
“要是他态度緩和一點,大家退一步,事情就好收場了,可惜他自恃身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現在大家都下不了台咯。”
“李湛也太狂妄了,真以為總盟是呂家嗎?最好打起來。”
“嘿嘿,這小子風光無限,自以為天下無敵了,可笑。”
“總盟可是内勁古武頭頂上的天,他這是與天作對啊。”
“狂妄無知,死了最好。”
許多嫉妒李湛的家夥,忍不住低聲嗤笑起來。
呂家覆滅,他們礙于李湛和沈元基的威望,舔着臉湊過來拉關系。
現在看到李湛和總盟爆發沖突,便又幸災樂禍。
牆頭草,左右倒的模樣,彰顯得淋漓盡緻。
“該死的畜生!”
魯正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兇膛起伏呼吸逐漸加大。
“呼呼呼~”
随着内勁的流轉,他周圍竟形成一縷縷小型飓風,極怒狀态下,整個人都劇烈顫抖了起來。
沈元基和段千文一步跨出。
辛泰河與趙星海則對視一眼,沒有妄動。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又一道人影出現在庭院中。
來人是個儒雅的中年男子。
看到此人的瞬間,沈元基臉色變得沉重無比。
趙星海幾人也不由深吸了幾口氣。
李湛隻覺得肩膀好比抗了一座大山,那無形之中的壓迫力,極強。
“這人叫祁子明,超凡七層,長老會的主要高層之一。”
沈雨涵輕聲解釋道。
李湛不着痕迹點了點頭。
本以為邁入金丹境,就有一點資格和總盟掰手腕,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武道總盟,遠比他想象的強悍太多了。
也許,達到金丹境圓滿,甚至邁入元嬰,才具備和總盟掰手腕的資格。
“祁長老?”
魯正信愣了一下,神經不由一緩。
“走。”
祁子明言簡意赅,淡淡吐出一個字,轉身就走。
魯正信眉宇微微一揚,扭頭斜了李湛一眼,毫不掩飾嘴角的譏笑。
他甚至往地上呸了一口,這才大搖大擺跟在祁子明身後離去。
“豈有此理!”
李湛氣得臉色鐵青。
這狗東西食言而肥就算了,還敢如此挑釁,簡直厚顔無恥。
“祁長老,您不打算給李湛一個說法嗎?”
沈元基冷冷問道。
前腳踏出拱形門的祁子明微微一頓。
他蓦然扭頭,側目掃了一眼。
突然,祁子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法?我總盟何時微賤到這種地步了?需要給這種小人物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