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的這一點，和沈眉說的沒有出入。
楚元讓他繼續。
李堯又接着道：“五年前，他們打電話給我，讓我聯系馮軍榮，說通了馮軍榮，騙馬國安第二次進入了墓裡。”
李堯的這句話，戰神大廈那邊沒有任何記錄，是空白的。
楚元和沈眉說過，他的猜測，和李堯所說的基本吻合。
其實這根本就不難推斷，曹豹應該是對鬼王面具比較癡迷，想要得到它。
“說說女人的事，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在墓裡？”楚元腳下用了個力。
李堯痛地慘叫了起來，他感覺骨頭快斷了。
等楚元稍微松開，李堯這才平靜了一些。
李堯繼續哭着道：“第二次，馬國安帶着曹豹他們一起去的，我當時是負責在外面警戒的，并沒有見過曹豹，但我遠遠地看到曹豹帶着一個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楚元問道。
“一個好像快死的女人，她被兩個人擡着進去的，我當時還納悶，我後來才知道，這個女人，叫陳秋。”
聽到這句話，楚元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暴躁。
他反而是異常平靜。
周天豪這時候猛吸了一口氣，拳頭已經死死地攥了起來。
周天豪怒道：“楚爺，你直接一句話，老子帶人立刻殺到西北，不弄死曹豹為夫人報仇，誓不罷休！”
周天豪最近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楚元，他也從楚元這裡，确實得到了不少好處。
雖然周天豪是局外人，但任何一個人聽到這些，相信都會怒火中燒。
楚元示意周天豪閉嘴，讓李堯接着說。
李堯道：“馬國安帶着曹豹進去之後，把面具取了出來，但是女人并沒有出來，便把墓給封上了。後來，曹豹讓我殺了馮軍榮。”
“所以，馮軍榮是你殺的？那馬國安，也是你幹的吧？”楚元眉頭微皺。
“馮軍榮知道的太多了，他必須死。正好當時是元海之戰，朱流影無暇顧及這裡的事。”
“陳秋呢？”楚元又問。
李堯深吸一口氣：“曹豹當天拿了面具就走了，我是三個月後才得到的消息，馬國安在當天晚上又打開了墓，把陳秋從裡面帶了出來。”
楚元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等着聽李堯的下文。
李堯也不敢怠慢：“馬國安請了當時亳縣的一位中醫教授，治好了陳秋的病，我知道以後去三子塢找陳秋，但馬國安已經送她離開了。”
“後來，曹豹的人讓我殺了那個給陳秋治病的教授，以及馬國安。那位中醫教授被我殺了，我殺馬國安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馬國安被搶救了過來，但是人傻了。”
“還有嗎？”聽着李堯這些話，楚元又問道。
李堯搖了搖頭。
他所說的，和楚元判斷的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别。
唯一的突破點，就是馮軍榮。
當時的馮軍榮，用沈眉的話說，是負責整個孟縣的。包括古墓發掘工作，都是需要他簽字的。
這一點，冷冰的調查資料裡，沈眉也和他說了。
“陳秋去哪了？”楚元問他。
“我不知道，我們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馬國安傻了，就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李堯道。
當時，陳秋走的應該比較匆忙。
要不然，院子裡不會有晾曬的衣服，以及她最喜歡的裙子，也不會丢在那。
說到這裡，李堯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楚元的了。
他怔怔地說道：“楚元，對不起，我要知道我有今天，我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當時被财富沖昏了頭腦，楚元，求你了！”
李堯苦苦哀求。
楚元沒有說話，踩着他的腳也沒有松開。
好一會兒，楚元道：“你和曹豹的人，是怎麼聯系的？”
李堯不假思索：“都是他們主動聯系我，而且每一次号碼都不一樣，有時候是國外的号，聯系我之後，我再打過去，号碼就不存在了。”
“完了？”
“完了。”
“很好！”
楚元點了點頭，彎腰抓住了李堯的脖子。
他将李堯提了起來，李堯渾身巨顫，崩潰無比：“楚元，我錯了，求你了楚元……”
“楚元……”李堯嘶吼了出來。
噗嗤！
利刃貫穿兇膛，李堯張大了嘴巴，一時間已經是萬念俱灰。
他繃直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一下，緩緩停止了呼吸。
楚元将李堯的屍體丢到了地上：“扔到馬教授墳前，跪三天，然後陪葬！”
“是！”周天豪點了點頭。
……
楚元走了，他又去了一趟三子塢，在陳秋曾經生活的屋子裡待了一會兒。
他将陳秋的那件裙子收了起來。
裙子已經不能穿了，但是還沒有損壞。
等到楚元回到元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他回到了龍霆莊園，因為沒什麼睡意，就在沙發上靠了起來，一個人發着呆。
沒過多久，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穿着一件緊身裙的冷冰，邁步走了進來。
冷冰是剛剛從不夜城回來，來這裡看看楚元從孟縣回來了沒有。
見楚元在沙發上坐着，冷冰蹲在了楚元面前，雙手按住了楚元的腿，笑道：“小壞蛋，想什麼呢？”
楚元歪頭打量着冷冰：“你，忙完了？”
冷冰長出了一口氣：“後天彙中心拍賣不夜城的黃金大廈，我這幾天忙的要死，你讓我查的資料，我都重新整理了，你見過大姐了嗎？”
“我見沈眉了，她都和我說了。”楚元回道。
冷冰輕嗯了一聲。
她旋即一笑，拉住了楚元的手：“楚元，你放心吧，我會和你一起找媽媽的，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她，到時候把她接回來，媽媽還活着，這是好事，你應該開心才對。”
楚元笑了。
他雖然對曹豹充滿了憤怒，但是也正因為曹豹的這種行為，間接的救了陳秋。
當時的楚元面對陳秋的病，已經走投無路了。
“李柔怎麼樣了？”楚元想起了李柔，問了一句。
“朱大姐将李柔，以戰神大廈的名義，擅自調動孟縣企業高層的舉動，把她給開除了，明天她就走了。”
戰神大廈需要給霍啟剛他們一個解釋。
朱流影開除李柔，就是最好的解釋，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李柔的身上。
也就是說，這個丫頭的仕途，因為楚元的一個決斷，徹底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