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晚上,薄荊舟被顧忱晔的一通電話叫去了夜闌。
推開包間門,沒想到聶煜城居然也在,他身上還帶着傷,穿着比較休閑的毛衣和褲子,手裡握着酒杯在喝酒。
薄荊舟皺眉,擡腳走過去。
兩人中間隔了個顧忱晔,誰也沒看誰,氣氛肉眼可見的僵持凝固,連一旁負責倒酒的服務生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将自己陷進了更濃稠的陰影中。
顧忱晔慵懶的靠在身後的靠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眯起一雙眼睛看了看自顧喝酒互不理睬的兩人,溫涼的開腔:“你們他媽的煩不煩?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打個架而已,還要鬧得老死不相往來不成?”
他今天将兩人約出來,就是為了緩和關系的。
薄荊舟涼涼的掀了下眼皮,聲音又低又冷,暴躁且壓抑:“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顧忱晔:“你閉嘴,你是小學生嗎?打個架還搞絕交那一套。”
薄荊舟不悅的和他對視,他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看在你今天離婚心情不好的份上,老子懶得跟你計較。”
一旁聽到兩人離婚消息的聶煜城,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幾秒後,才重新仰頭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顧忱晔擡手捏了捏眉心,總算明白當年班主任在勸他和另一個同學和睦相處是怎樣的心情了,分分鐘生出想要一人一巴掌扇老實的暴虐情緒:“煜城,荊舟介意的不過就是你對沈晚瓷的态度,你就跟他表個态,說以後隻把沈晚瓷當妹妹,這件事就結了。”
聶煜城的嗓音暗啞低沉,是喝多了酒的緣故:“不可能,你問問他,當年都做了些什麼。”
顧忱晔:“......”
薄荊舟的臉陰沉冷郁,眼裡閃爍着湛湛的暗色,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就算我當年什麼都沒做,你和她也不可能。”
聶煜城挑眉,淡淡的語調裡摻雜着一絲不明顯的挑釁:“假設的事,誰說得準呢。”
“所以你注定得不到她,以前她沒結婚時你都不一定能娶她,何況是現在。”
聶家之前給聶煜城相的女孩,無一不是未婚、豪門、能力出衆。
“當初我或許不能力排衆議娶她,但是現在,我的婚姻我還是可以做主的,”聶煜城的視線落在薄荊舟臉上,“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那我追求她,也是名正言順的事了。”
這氣勢,明顯是在針鋒相對。
顧忱晔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誰也不相讓的對峙,直接起身,“我出去抽支煙。”
他沒走多遠,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青白的煙霧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旁邊的包間裡恰好有人出來,顧忱晔擡眼時目光掃過裡面。
光線昏暗的包間裡,男男女女坐了一堆人,隐約能看清面容。
他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眉頭微挑,半晌後‘啧’了一聲。
一支煙抽完,顧忱晔問一旁的侍應生:“這個包間是誰定的?”
侍應生認識顧忱晔,恭恭敬敬的回道:“客人姓秦,比較面生,是南山路秦家的人。”
顧忱晔回到包間,裡面兩個人還是那副誰都不搭理誰的死樣子,他也懶得理會,徑直走到薄荊舟面前,“沈晚瓷在隔壁包間,身邊坐了一堆男人。”
薄荊舟正低着頭在點煙,聞言,湊到火光裡的煙頭往旁邊偏了偏,很快又回到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