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又和傅晉琛談了半宿。
本來是沒打算說那麼多的,但是這些事情一聊起來,就一件拽出一件,越聊越精神。
後面還是沈俏制止了他們。
“你自己覺少,也得顧著點昭寧,這都深夜了。”沈俏有些無奈。
她端了兩碗湯面過來,上面蓋著一個荷包蛋,灑了些蔥花,湯清而甜美,熱騰騰的。
傅昭寧也餓了,吃得一幹二淨。
看著她吃完,沈俏心裡很高興。
這也算是他們相處得最融洽的一次,要是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全是因為傅昭寧是個遇事冷靜的性子,她要是真要談什麼事,能夠拋開之前的恩怨,先把正事談清楚。
要說真的已經徹底接受了他們,能夠和他們完全親近了,那也還沒有。
但是這樣就已經很好,能夠一步一步來就很好了。
“趕緊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
傅昭寧點了點頭,拿著那本殘書,“這書我要拿給蕭瀾淵看,今晚說的事情,我也會一字不漏地跟他說的。”
“好。”
傅晉琛沒有什麼意見。
傅昭寧走出了幾步,站住了,“這個我替蕭瀾淵給你算一次功勞。”
也算是將功贖罪?
雖然還未必能夠贖清,但是多積攢一點也許就能夠贖清了。
蕭瀾淵現在跟他們也是在那種“可以諒解但尚無法當作無事發生”的狀態中。
她跟他們也是。
反正大家都算是冷靜的人,這個不強求,慢慢來。
傅昭寧還是很滿意的,要是他們是那種一回來就天天來她面前流淚,認錯求原諒的行事,她可能真的會很煩。
不過這麼看起來,她好像還真是他們的女兒,這性子還是有幾分像的。
“這些事情你們不要再說出去了。”傅昭寧說。
今天晚上傅晉琛跟她說過,當年他們被盯上,也許也可能跟這本殘書有關。
傅昭寧回到自己屋裡,躺下去的時候也想到了一件事,傅四他們會不會也一直在傅家找這殘書呢?
神夷教數十年來一直潛在暗處,但又明顯還在布置準備著什麼行動,會不會也是跟這神叨叨的借運一事有關?
東擎的覆滅,到底跟昭國大赫有什麼關系?難道不全是天災嗎?
她想著這些,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在傅家待不住了,急著回雋王府。
但是她剛出傅家大門,便有一隊官差奔了過來,圍住了傅家,也攔住了她。
傅昭寧眼睛微一眯。
“這是做什麼?”
為首的官差打量著她,十分謹慎的神情,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遍,最好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不是說,雋王染了髒病,而雋王妃一直貼身侍候他,應該也被感染了嗎?
現在看著,她的臉依然光滑嫩白,半點潰爛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