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說著當時的事情。
屋裡的人都靜默著沒有打斷她,因為她應該是在一邊回憶著一邊說著。
“後來我就離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之後我腦子裡就總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又有些暈,我以前也偶爾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就想著不能再留下的,免得在宮宴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我當時,”沈俏眼神有點空,“當時找了個宮女,說想先行出宮,但是宮女說不行,那個時候沒人離開,沒辦法單獨送我出去,就給我指了一個偏殿,說若是真的難受,就先去那兒休息。”
他們都知道,沈俏應該是快說到關鍵處了。
“我當時天真,也不曾懷疑什麼,甚至覺得,我在那裡算是身份最低的,別人就算是想害人,也斷害不到我身上來,因為我就是個尋常百姓,那裡的貴人,不論是誰,隨便一個人伸出一根手指都可以把我摁死了。”
沈俏那個時候真的是那麼想的。
就是因為她的夫君無意救了皇上,得到了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能夠展現出才華,得到那個去宮宴的機會。
他們沒有得罪任何人,而且也沒有礙到別人什麼事。
那些貴人們,也還不屑於來嫉妒他們什麼吧?
“在路上,我遇到了太子,那個時候他還是太子,現在他是皇上。”
沈俏回憶著,沒有注意到蕭瀾淵的臉色變了。
這麼些年來,一提起當年的事情,皇上可從來沒有說過,在那個時候他有遇到傅林氏。
所以,蕭瀾淵立即就察覺到這事不對。
但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斷沈俏,萬一讓沈俏把注意力落到他身上,誰知道她還會不會講下去。
好在傅昭寧知道他要問什麼,或者說她也是立即察覺到這一點不對勁,立即就問了出來。
“你當時一個人?遇到的也是太子一個人?”
“是,而且他似乎挺熱的,滿頭大汗還有些慌張。我當時以為他是怕趕不上宮宴怕被責備,我也怕衝撞了他,所以就急急地避開了,他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匆匆過去了。”
“他走了之後我又看到了那個僕婦,就在望著太子的背影,神情有些奇怪,然後她又朝我走了過來。”
沈俏說到了這裡,突然臉色一變,神情顯得有些痛苦起來了。
“我,我的頭好痛——”
傅晉琛也變了臉色,對傅昭寧說,“接下去的事我來說。”
傅昭寧拿了銀針出來,“讓她別動。”
“我不動我不動。”
都不用傅晉琛說什麼,聽到傅昭寧的話,沈俏立即就自己靜止了。她得聽女兒的。
傅昭寧飛快地在她的頭上紮了幾針。
沈俏瞬間就覺得頭痛緩了不少,她震驚地看著傅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