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轉身看著衛將。
“別的不說,你覺得,你們跟著本王這麼多年,到時候想回歸皇帝手裡,他會信任你們嗎?你們還能是龍影衛嗎?”
“就算到時候本王死了,以皇帝的多疑,他不會懷疑本王這麼多年來讓你們查了他多少私秘嗎?時間太長了,皇上也不可能等你們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有了自己培養起來的,依賴的影衛。”
衛將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王爺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除了你,現在這些龍影衛,也有一半算是本王訓練出來的。”蕭瀾淵不聲音薄涼。
“王爺還是直說吧,屬下隻會手腳功夫,也隻會聽龍秘令行事,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衛將嘆了口氣。
他們都算是武將。
這些要在腦子裡面轉幾道的事情他們實在是不怎麼懂。
所以,龍影衛向來也都是聽令行事,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他們主司的是保護,守衛。
“皇上現在明顯已經容不下本王,這次的事情就足以說明,所以,本王不妨跟你透個底,我與皇帝終會決裂。”
衛將身子一震。
“太上皇當然的旨意是讓你們保護本王,但是,現在你們在我手上,我與皇帝要真是決裂了,不敢保證不會有把你們派出去對他動手的機會。”
嘶。
衛將倒吸了口涼氣。
可是他們是龍影衛,終將是要回歸皇帝手裡的啊。
蕭瀾淵好像是看出了他這會兒心裡的念頭,冷笑了一聲,“可那是第二道秘令生效之後的事,而讓那一道秘令生效的關鍵,就是本王殞命。對吧?”
衛將猛然一驚。
以前他們都沒有想過還有這麼個矛盾的地方。
不對,“當年王爺不是答應過,不會將龍影衛當成矛,指向皇帝?隻會用來自衛?”
所以,太上皇也是這樣的意思。
他們在雋王手裡,隻能用來保護雋王,但不能用來攻擊皇帝。
“你好好再想想,當時本王是怎麼說的?”蕭瀾淵走回了桌子這邊,這回端起了茶盞,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要不是今天睡得多了,這個時候他就該好好擁著自家王妃睡覺,大雪夜的,來跟衛將喝什麼茶啊。
果然,這些事情讓人不高興。
還是跟著王妃一起窩在室裡最幸福。
蕭瀾淵腦子裡還能這麼開著小差的時候,衛將卻已經想出了當時小雋王稚聲稚氣說的話。
那是他對太上皇的保證。
“龍影衛就好好保護我,當盾,不當矛。反正當時候皇帝應該也不會殺我吧?等他要殺我的時候我用盾敲他!”
所以,龍影衛還是盾。
太上皇那個時候也覺得小雋王這句話就是小孩童的玩笑話。
盾就是防衛的,又不是進攻的,不能攻擊。
所以他們都以為當時雋王就是這麼答應了,不會命令龍影衛來對付皇帝。
可是現在雋王的意思——
多少是有些無賴了。
用盾去敲人,那盾也是可以當攻擊性的武器的。
而且,他的前提是皇帝會不會殺他。
現在皇帝顯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