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想著傅昭寧說起這件事那個時候的神情,突然有點想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傅昭寧的反應還挺可愛的。
因為她那點小心思,他在聽到她講的時候有點兒探到了。
比如說,在福運長公主走了之後,還給何獻安看到了她自己的手腕。
兩個人都被何獻安拍過手,但是兩個人的反應可是完全不同。
這樣子讓何獻安對福運長公主更有意見了。
“因為昭寧其實也是個好湊熱鬧好聽閑事的姑娘,像是福運長公主傳得這樣聞名的福運造化,連她的皇長姐都想讓她摸摸何獻安,想著用這樣的方式給何獻安祈福,昭寧對這件事情卻隻是一句帶過,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跟沈玄說著。
沈玄挑了挑眉,驀地笑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舅舅,那我去看看寧寧。”
“去吧。”
沈玄看著蕭瀾淵出去,替他關上門,往椅背上一靠。
他低眸看著自己案上的一本書,拿別的紙蓋上了。
那本書,其實就是他之前想要給福運長公主的。
但是這一回福運長公主的表現,總讓他有些怪怪的感覺。剛才聽到了蕭瀾淵的那些話,也算是證實了他心裡的那點怪異。
福運長公主還是要再觀察觀察啊。
但要是福運長公主不能成為合作的對像,沈家要選誰呢?
二皇子嗎?
蕭瀾淵回去時,傅昭寧還在挑燈寫著治療方案。
“寫好了嗎?”他走了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水,“我能看的嗎?”
他怕她寫的東西是他不能看的,所以先問了一句。
傅昭寧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寫了下去,“可以。”
蕭瀾淵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她寫的東西,吃了一驚。
“毒蟲?”
“嗯。”
蕭瀾淵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可能性,他覺得很奇怪。
因為傅昭寧寫的醫案,寫的就是腿部有某種毒蟲鑽入,毒素麻痹了腿部神經,而且毒蟲在骨隙和神經裡遊走,帶來劇烈的疼痛感。
“怎麼會有鑽進腿部的蟲子?”蕭瀾淵問。
傅昭寧一邊寫一邊說,“我仔細地問過了,何獻安在那一次大病之前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一家人都回憶過,那個時候也沒有吃什麼不對勁的,一切都在那次進山之後發生的。”
“何獻安回憶進山之後病倒之前有個細節,就是當時他摔下過一個泥潭,幸好站住了,不是全身摔下去,就是雙腿站在了泥水裡,還曾經感覺腿部有點針紮一樣的刺痛。上來之後發現褲腿劃破有傷口,出皿了。”
蕭瀾淵見她一邊寫還能一邊跟自己說得這麼仔細,倒是真聽得來了興趣。
他覺得就這麼看著她,聽著她講著病例分析,也很有意思。
“深山裡的那種泥潭,很有可能滋生毒蟲,腿部受傷出了皿,毒蟲很有可能會從傷口直接鑽進去。回來之後他就病了一場,可是那個時候他自己說也沒有感覺到很冷,自己覺得不可能是受寒著涼了,因為當時的天氣也不冷,而且從泥潭上來之後他還把濕了的褲腿袍擺直接割掉了。”
何獻安的說法是,已經髒了,而且沾了很多泥,他就幹脆割掉了,好輕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