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根本沒時間睡。
“王妃,今天一早,那對兄妹的情況查出來了。”遊知府放下碗,跟她說明了情況。
“那少年叫杜小風,妹妹杜小丫,這兄妹倆就是住在昨天你們看到的那條巷子裡。杜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慘,杜老頭前幾年去給人幫忙挖井,摔死了,杜老太在給他守靈的當晚受了風寒,之後就一直病著,沒半年也去了。”
“杜小風的爹娘是去山上砍柴的時候出事的,一家就留下了這麼一對兄妹,也沒個親戚了。以前杜小風就到處跑跑腿,比如幫人送個信,從城頭跑到城尾,擡些東西,幫人挑水,有時還去城外莊子幫人摘兩天果子,換回三文五文的,勉強養活自己和妹妹。”
遊知府嘆了口氣。
“杜小風不知道從哪裡撿了一隻狗,養了三四年了,他平時出去跑的時候就是這隻狗陪著杜小丫,昨天是有人看到了那隻狗,所以要搶狗。”
傅昭寧聽明白了。
“搶狗,打人?”
遊知府無奈,“那些人也是災民,最近糧確實太過緊張了,所以每天施的粥都清可見底,都餓,好多人在來到柘城之前也已經餓了許久,看到狗,那想的就是肉。”
眼睛都餓綠了,有些本來底子就壞的人,在這種時候心裡的惡念會被無限放大,就會幹出壞事來。
昨天杜小風兄妹倆要不是被傅昭寧看到,可能這兄妹倆就活不下去了。
遊知府聽到手下的人說了這些之後,也跟安年感慨過了,說雋王妃剛一入城就救回了兩條命。
傅昭寧看向了安年。
安年立即說,“這事我昨晚也和師哥商量過,準備借用一下王府的侍衛,亂局用重典,那些人肯定要狠狠處置,才能殺雞儆猴,震懾別的災民。”
“所以昨天那些人抓到了?”
“是。”
果然,安年和遊知府的黑眼圈熬得挺有價值。
傅昭寧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引來兩位大人的苦笑。反正可想而知,他們接下來要多累。
可這也沒有辦法。
“我去看看那對兄妹,兩位大人還是要睡一會,不要熬到倒下來浪費我的藥。”
噗。
遊知府望著她走去偏廳醫堂的背影,語氣有些訝然。
“雋王妃是這樣的性子?”
還會跟他們開玩笑呢。可跟一般恪守規矩的女子不一樣。
安年笑了起來,“師哥是沒有見過她懟到皇上臉漲紅的情形。”
反正,他覺得挺有意思。
杜小風醒了過來,一轉頭就看到旁邊的小床上睡著的妹妹。
他想著昨天的情形,躺在那裡半天沒動,但手卻不由自主地一直輕搓著身上的新衣,害怕這是幻覺。
傅昭寧進來,他聽到聲音立即就想起身。
“別動,你身上傷重。”傅昭寧阻止了他。
杜小風看著她,緊張得很。
“我,我沒有銀子交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