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赫皇室歷經幾代之後,漸漸不想讓世人覺得都是沈家的功勞,可能也是覺得皇室沒有面子,所以漸漸不願意提及沈家。
沈家弟子在朝為官的也會被暗中打壓,被架空。
沈家的人一開始沒有察覺,二十多年前,沈家鬼才沈玄憑著一套能測天像地動的儀器而聞名於世,被封鬼才。
本來他制出這樣的器物,應該能封侯稱相了,但是皇室任何場合都沒邀過他,後來有沈玄甚至還幾次三番遭遇意外,有幾次都到了死亡邊緣。
他可能才幡然驚醒,開始帶著族人收斂光芒,漸漸再隱於世。
漸漸的,世上再無人提起沈家,大赫也捧了幾個名將和狀元之才的官員出來,還吞並了周邊兩個小國,威名遠揚,國力再上一台階,就更沒有人提起沈家了。
過了二十幾年,大赫當初的新皇都已經在位十幾年,太子都快二十了。
現在沈玄卻突然來到了昭國。
這兩個對面而坐,一個戴著帷帽,一個戴著面具,兩人都沒有露出真容,但遠遠望去卻隱隱有一種旗鼓相當的氣勢,是別人不敢輕易插入的對峙。
“聽說雋王至今還沒有找齊治病解毒的藥材。”沈玄給蕭瀾淵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放到了他面前,“能喝茶嗎?”
“當然。”
蕭瀾淵端起茶杯,看著手裡的杯子,“白玉杯?”
“正是,白玉杯,能讓茶湯看起來色澤更誘人,品茶的心情好了,就會覺得茶更好喝。所以沈某一般隨身帶著幾套白玉杯。”
“沈夫子真講究。”
蕭瀾淵喝了一口茶,目光一閃。
“這茶葉看來也是沈夫子帶來的了?茶味甜,餘韻長,口感綿柔,入喉順滑,是本王這麼多年來喝到的最好的茶葉。”
他看了看旁邊的一隻白玉壺。
很明顯,這沏茶的水都可能是他們帶來的,肯定不是茶棚裡原有的水。
“雋王很會品茶。”沈玄又笑了笑,“等到了京城,沈某安頓下來之後,再派人送一份茶葉到雋王府,還請雋王不要嫌棄。”
傅昭寧可能會喜歡這茶?
蕭瀾淵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傅昭寧。
“那本王就不客氣了。”他先應了下來。
“李神醫已經替沈夫子診過脈了?”
“是,聽到雋王要來,李神醫匆匆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雋王太過嚇人。”沈玄說。
雋王呵了一聲。
這個李神醫膽小至此,真能治好沈玄?
“到時候沈夫子若是想另找大夫,本王給你介紹一個,醫術嘛,絕不比李神醫差。”
“當真?那就多謝雋王了。”
兩人一來一回聊了好些聽著沒什麼大意思的廢話,蕭瀾淵站了起來,“那本王就先走了。”
“雋王慢走。”
沈玄看著蕭瀾淵走出了茶棚,目光微深。
昭國雋王,一直在遠離俗世的幽清峰上養病,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很明顯,雋王是早已經知道跟著宋雲遙一起來的人是他。
他是專程為了見自己一面才出城來的吧?
“有意思。”
沈玄輕笑了一聲,又看了看那沒攔住雋王的宋雲遙。想必雲遙郡主還真以為雋王是衝著她來的?
宋雲遙剛才努力地平復心情想要跟蕭瀾淵好好說說話。
雖然他已經成親,但事情她還沒弄清楚,何況蕭瀾淵都出城來迎接她了,她還不能就此放棄。
隻是沒有想到她剛走到蕭瀾淵面前,他就說了一句,“回城去吧。”
然後逕直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