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神色微變,寬袖立即就揮了過去,想要以內力擋住那些茶水。
但因為小慶家主這發作突然,任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個舉動,所以還是晚了一步,那一杯茶水全都潑到了阿翩的臉上。
阿翩被潑了個滿臉,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一直跟著司徒白,司徒白在江湖上的名氣還是很響的,通富藥館的名氣也還是非常響的,一般不會有人不長眼地欺負到他們面前來。
就算是身份地位比他們高的,那也不舒服怎麼計較,不會多說什麼,最多就是不理會。
他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潑了茶!
幸好現在天氣涼了,一陣寒風吹過來茶就沒有那麼燙了,那一杯已經放了一小會兒,隻是溫溫的。
可就算是這樣,阿翩都已經被潑得呆住了,好半晌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司徒公子身邊的這個下人實在是很討人厭,我聽說以前他也沒少跟傅姑娘陰陽怪氣呢,對吧?”
小慶家主雖然還是風光霽月一樣笑得明朗,但是眼裡卻已經透出幾分銳利。
“他隻怕是被司徒公子縱容壞了,經常忘了自己的身份。傅姑娘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怎麼總以為傅姑娘心眼好不計較就得寸進尺呢?”
阿翩確實是因為一開始知道傅昭寧的身份,覺得她隻是一個落難千金,現在家境貧寒,而且以前還是總追著蕭世子跑的一個沒臉沒皮的姑娘,後來又不知道使的什麼手段嫁給了雋王。
一開始他就因為這些原因而對傅昭寧有幾分看不起。
總覺得自家公子被這樣的姑娘迷上了,就是她的錯。一直很想說些難聽的,讓傅昭寧知難而退。
他倒是沒有想到,如果他面對的不是傅昭寧,是任何一個別的人當上了雋王妃,聽到他這樣無禮,早就已經讓侍衛把他摁下杖責了。
傅昭寧的善良,他別總以為是包容啊。
司徒白也陡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倏地看向了傅昭寧。
“昭寧。.”
剛剛喊出了這個名字,傅昭寧就說,“司徒公子還是也喊我傅姑娘吧。”
說完她對小慶家主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傅姑娘慢走。這邊不用擔心,交給我處理好啦。”小慶家主笑眯眯。
司徒白也是在剛才陡然發現他其實也是覺得傅昭寧心善,也很包容,應該不會跟阿翩這麼一個孩子計較,所以也沒有太過嚴厲地責罰阿翩。
他之前雖然責備過,但並不是很嚴厲。
可是憑什麼?
“司徒公子,我都是喊她傅姑娘呢,你也懂事點嘛。”小慶家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也得承認你長得特別俊美,如果我是個姑娘家,估計看到了你也得眼睛發直,但是你不懂,傅姑娘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她可不是那樣膚淺的。”
所以不要總是拿這身皮囊來迷惑傅昭寧了。
小慶家主說著,又斜了阿翩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呵,什麼德行。
哪怕不從雋王妃這個身份走,傅昭寧是天下藥盟長老季老的關門弟子,阿翩隻是一個叛出天下藥盟的弟子兒子身邊的隨從,這身份也是有條鴻溝的。
他到底憑什麼罵傅昭寧?
還說她勢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