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這麼看著你,你瞧見莫大夫人的眼神沒有?”
傅昭寧也已經看到莫大夫人了,她湊到了蕭瀾淵身邊,小聲地跟他說著話。
“那絕對是同情我的眼神啊。”
“同情你?”蕭瀾淵一眼淡淡地掃了過去,瞬間威力十足,讓那些人都立即轉過頭去不敢再看他。
就這麼一直看著的話也太過明顯了。
要是讓雋王發現他們都覺得他好慘,殘了,也快要走到生命的末路了,估計會刺激到他吧?
所以這會兒也沒有人敢對上雋王的目光。
最主要是,一直望過來的話總是會忍不住看他包著的那半邊臉。
又會忍不住看他的腿。
蕭瀾淵冷笑了一聲。
“他們估計都覺得本王不該叫雋王,應該叫殘王。”殘廢的殘,殘弱的殘,病殘的殘,殘顏的殘。
反正就是很殘就是了。
“莫大夫人他們估計覺得我真的很有可能快要守寡了。”傅昭寧憋著笑。
咳咳。
蕭瀾淵聽到她這句話一時間有點兒想偏,“我們現在本來也還沒有做過什麼,談什麼守寡?”
“啊?”
傅昭寧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差點兒噴了。
“你胡說些什麼呢?”
就算他們沒做過什麼,要是他死了,她這個雋王妃也是守寡啊。
蕭瀾淵看著她明艷的臉。
“放心,我不會讓你守寡的。”
如果他的臉不能好,他就放手讓她另嫁。
如果他的臉能好,他會好好地保住自己的命,跟她好好做夫妻,怎麼可能會讓她守寡?
但是第一個選擇,他現在一想起來還是覺得心髒抽疼,好像還是辦不到。
蕭瀾淵想著,也許是因為這一年來他們幾乎都是朝夕相處,又共了生死患難,所以他會覺得跟她感情太深,放不開手。
等過幾天她離開京城去大赫,離開他一段時間,也許這種難以放手的感覺就會淡了。
蕭瀾淵在等著。
等著這一段分別的日子,是不是可以讓他回到以前那冷情無心的狀態。
也許等到她回來,他對她已經回到了最初。
“你準備在轎子上坐多久?”傅昭寧可沒有想到蕭瀾淵心裡想到了那麼多。
她也看到安卿了。
安卿正朝她揮著手打著招呼。
但是可能是因為蕭瀾淵這個樣子,安卿都不敢過來。
傅昭寧對安卿笑了笑。
“到入席的時候。”蕭瀾淵說。
莫大夫人想了想還是走了過來,先對雋王行了一禮,然後對傅昭寧說,“雋王妃能不能移步說兩句話?”
傅昭寧跟著她走到了角落。
現在她可以說是全場的焦點,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看她的,但隻要沒人聽到她們說什麼就行了。
莫大夫人見左右無人,才壓低聲音問傅昭寧,“王妃,雋王的腿。.”
臉怎麼樣,她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可惜,但她認為傅昭寧絕對不是尋常女子,絕對不會隻看男人的臉的。
容貌殘了也就殘了,但是,腿要是真的廢了,一直站不起來走不了,那可就是另一碼事了啊。
“沒事的,暫時不能行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