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拋開棋局,往沙發上一靠,怡然自得的晃動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搖著,“白薇得過嚴重的抑郁症,我想直到現在大概都沒有完全恢復,她的抑郁症是白家被沈遼的人殘害之後得的,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嚴重。”
顧延森點頭,“這個我知道,但是這跟不接受我的告白有什麼關系?我也沒得罪她吧?”
龍梟啜飲一口綠茶,“白薇對人有信任危機,嚴格意義上來說,她誰都不相信,唔......也不對,她隻相信一個人,洛洛。”
顧延森嘴巴張了張,“臥槽,信任你老婆......”
龍梟頷首,“對,她信任洛洛,或者換個說話,她現在不信任任何男人,不光是你,她不信任何男人,也包括我在內,你想跟她在一起,首先要讓她信任你,不過......”
龍梟憂心忡忡的揉著劍眉,“鑒於你以前在女人堆裡的出色表現,想讓白薇信任你,真的不太容易。”
顧延森抱頭郁悶,“靠!那怎麼辦?有沒有辦法破解?”
龍梟眸子瞥了瞥棋盤,“陪我再下三局,贏了我就告訴你。”
“臥槽!我跟你絕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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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華燈初上,京都的夜空被大片大片的星雲覆蓋,大團的白雲在月亮四周延伸開,無邊無際的伸展。
偶爾有夜航的飛機從大團的星雲之間穿過,留下一道遙遠而閃亮的身影。
雲層下的世界,覆蓋著淡淡的陰翳......
龍家老宅的書房內,龍庭正喘著粗氣坐在紅木大辦公桌後面,他看著桌子上的照片,鼻息裡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最後那聲極為緩慢又沉重的呼吸聲變成了一聲怒喝!
“找死!!”
伴隨他的怒喝聲,幾張照片被他一把狠狠的摔在地上,照片在地闆上散亂開,照片上成顯出清晰的影像。
是宋青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畫面中的他手裡捏著一隻煙,正一邊抽著,一邊跟一道頎長的身影說著什麼。
從宋青玄的表情可以判斷出,他跟那人聊的十分愉快。
而那道背影,並不是別人,就是龍梟。
龍庭咬緊牙關,拳頭在桌子上重重的揮下,似乎是想一拳頭將誰打死。
聽到書房內的動靜,袁淑芬忙上樓去看,人走到書房門外,輕輕的扣了一下門,“老公,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龍庭帶著火藥味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怒火幾乎要把門外的人一把掐死。
“出去!!”
袁淑芬準備推門的動作在他的罵聲中戛然而止,楞楞的頓著。
龍澤從臥房出來,雙手插在居家服的褲袋裡,整個人慵懶而隨性,看到袁淑芬楞在書房門外,龍澤忙把手掏了出來,頷首道,“母親......”
袁淑芬擡眼沒好氣的看了看他,“這麼晚了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龍澤微微恭敬的一笑,“我出來......找點水喝,母親您也早點休息。”
袁淑芬又看了看書房的門,不再回應龍澤的話,轉身走去了臥室。
龍澤松了一口氣,捂著兇口走到了扶梯口,回頭望了一眼書房,爸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難道又是大哥的事?
似乎也隻有大哥的事能讓他這麼激動了吧?
龍澤想了想,最近大哥身邊發生的事,大概也就收購莫氏吧?難道爸不同意?
龍澤搖頭,他很不理解父親對待大哥的態度,簡直太過分了。
龍庭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拿起了電話,手指緩慢而確定無疑的撥通了一個號碼,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聯絡過了。
號碼播過去沒多長時間就被接聽了,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哪位?”
龍庭有點肥大的手指敲打桌子棱角,“是我,沒忘吧。”
那端明顯的有些驚訝,繼而發出了然於心的淡淡笑聲,“龍哥,咱們有將近二十年沒聯系了吧?”
龍庭哼笑,微冷的呼吸,陰鷙而幽深的眼神,“你應該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跟你聯系。”
“的確如此,出事了?”
龍庭看著地上散亂的照片,聲音又寒了幾分,“我的人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你一定會感興趣,他......估計是跟當年的事有關聯的最後一個人了。”
那端突然好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啞然,“誰?!”反問的聲音,強制壓抑著。
“宋青玄。”
那端又重重的坐會到了椅子上,呼吸聲加重的幾分,“他知道什麼?”
“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但是現在,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對我構成了威脅。”
“龍哥的意思是......”
“做了他,永訣後患。”
那端的依然沉默,“讓誰去做?”
龍庭充滿了算計的眼睛深若一口古井,“有個人很合適,不僅可以親手殺了他,還會承擔所有罪名,沒人會追到你我頭上。”
“誰?”
龍庭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冷冷的笑了笑。
“好,就他。”
——
翌日清晨,陽光穿越纖薄的窗紗傾瀉在別墅臥房。
細碎的陽光撒在熟睡之人的臉上,給一張睡顏鋪上了溫暖。
洛寒閉著眼睛蹙了蹙眉,揉了揉酸脹的腰肢,蜷縮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老公?”
眯著眼睛喊了一聲,旁邊沒有回應,順手摸了一下旁邊的位置,空的。
他已經起床了。
走到窗前,洛寒看到龍梟一身運動裝在別墅花園跑步,耳朵裡戴著藍牙耳機,似乎還在講電話。
清逸矜貴的姿態穿行在蔥蘢的樹林間,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洛寒洗漱之後換衣服下樓,傭人附身問好,“少奶奶,早安。”
洛寒點點頭,“嗯,少爺什麼時候起來的?”
“大概六點半,少爺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