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寶擡起手抹掉眼角的眼淚,然後縱身一躍,從三樓的窗戶跳到地上,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心情澎湃的感覺了,他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那就是追求大姐所捍衛的東西。
他不僅僅要保護好軍情殿的女孩,他還要完成大姐沒有完成的夙願。
那就是顛覆軍情殿。
他來到北家,宛若幽靈般敏捷的爬到牆壁上,他找到若溪的臥室,然後解鎖了窗戶,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若溪躺在床上,聽到窗戶微弱的氣流聲,就警覺的睜開眼睛。
寒寶來到她床前,若溪看到寒寶那雙濕潤的瞳子,心疼的問:“寒寶,你怎麼啦?”
寒寶哽咽著問她:“六姐,你有恢復記憶的藥嗎?”
若溪眼底閃過一抹戒備:“你要那種藥做什麼?”
寒寶道:“你給我。”
若溪道:“我沒有。”
寒寶便怨念深深的望著她。
若溪無奈,嗔怨道:“我以為你大晚上過來找我,是因為你擔心六姐。沒想到你來了後就逼問我要那軍情殿的害人玩意。”
寒寶看她假裝生氣吃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他把旁邊的凳子端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來。
然後伸手摸了摸若溪的額頭,確定她沒有大礙,道:“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的嗎?”
若溪錯愕,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的表情。
“你......什麼意思啊?”她故作迷糊。
寒寶道:“你老實告訴我,你這身體裡的毒,真的是十三妹給你下的?”
若溪道:“寒寶,我騙你做什麼?我和十三妹沒冤沒仇的,我誣陷她做什麼?你不信你就去問大嫂,大嫂可以給我作證?”
寒寶將若溪的手拉過去,憑借他淺薄的醫學知識給若溪把脈。一邊道:“十三妹為什麼給你下毒?”
“她背叛了我們,她要回到軍情殿去啊。”
“軍情殿有什麼好,她回去做什麼?”寒寶傾身向前,咄咄逼人。
若溪啞口無言。
“誰知道呢?大概是她留戀軍情殿的領袖們一呼百應的威風日子吧。又或者她還惦記著她親爹。”
寒寶把若溪的手放下,然後站起來,道:“六姐,你這毒,中的可真不是時候?”
若溪愣愣的望著他。
她總覺得,今天的寒寶有些反常。
她小心翼翼的應付著:“寒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六姐也不想中毒的嘛。”
寒寶道:“六姐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傷,讓我們所有人都因為你的傷情焦頭爛額,而忽略了去捉拿十三妹。”
若溪微顫,“那現在去捉拿她也不遲啊。”
寒寶聲音嘶啞道:“晚了。她該做的事情恐怕已經做了。”
若溪沉默。
寒寶道:“我見了你,便啟程去找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若溪指尖輕顫。
寒寶說完轉身就要走。
若溪忽然叫住他:“寒寶,你如果找到十三妹,千萬別——殺她。你對她小懲大誡就完了。”
寒寶道:“怎麼,你好像怕我傷害她?”
若溪笑容僵硬。“我想過了,我和她姐妹一場,她無情,可我們不能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