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琳琳這樣說,常貴妃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看著洛藍,嘴角上揚,似乎在等著看她的熱鬧。
那位麗貴妃的表情倒是平淡得很,似乎無驚無喜,但又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皇上看著水洛藍,突然問道:
“琳琳說你重傷了她,可有此事?”
洛藍不緊不慢的屈身回道:
“回皇上的話,太子妃的話有誤,首先,我水洛藍不是個野女人,我是常貴妃做主迎娶的鈺王妃,皇上您也是認可的,現在太子妃在眾人面前詆毀我這個鈺王妃是野女人是何意?是看不起我水洛藍本人,還是看不起常貴妃的眼光?”
她的話,字字如針,讓吳琳琳有些意外,在場的人也皆替她捏了把冷汗。
誰人不知,鈺王爺當年意圖弒父被終生禁足,他又是個將死之人,這個名義上的鈺王妃,不過是個陪葬品罷了。
今天,她竟然敢當眾頂撞太子妃?她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這些人裡,隻有於巧巧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清亮。
吳琳琳聽她這樣說,忙出言解釋,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我的意思是,你是鄉下來的這沒錯吧!你走路過快,讓我閃了腰這也沒錯吧!”
“當然有錯。”
洛藍轉頭看向她,一字一頓的回道:
“請問太子妃,誰看見我水洛藍走路如風撞了你?你在前面慢行,我帶著我的丫頭在後面跟著,哪裡來的走路如風將你撞倒一說?”
吳琳琳襟著鼻子冷哼一聲,手指著她怒道:
“當時有很多人看到,她們都可以給我證明,你確實撞了我。”
說完這話,她拉了身邊的女子一下,“孫小姐,你看到了吧?”
那位姓孫的小姐果斷的點頭,“是,當時我在後面,看得真切,確實是這位鈺王妃撞了太子妃,太子妃險些摔倒,然後躲閃不及,閃了腰。”
聽著這位孫小姐不惜說假話給吳琳琳作證,洛藍回頭看向她,眼神如刀,似乎能將她砍死一般,那位孫小姐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與洛藍正視。
吳琳琳又對皇上道:
“還有我身邊的丫頭們都看到了,你們說對不對?”
這些丫頭們自然不敢胡說,所以紛紛點頭,答應著:是。
洛藍並沒有打斷她,隻是像看戲一樣看著她。
吳琳琳一頓找人證明後,常貴妃皺著眉頭,拿出一副家長的姿態對洛藍質問道:
“鈺王妃,你是本妃親自挑選的,所以就算你來自鄉下,本妃也沒有對你有過差待,今天你怎麼在本妃的生辰之日做出如此魯莽之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常貴妃的話,讓洛藍忍不住擡眸看向她,目光中帶著輕蔑。
這個女人,此時的心裡想必在痛恨自己選中她水洛藍為鈺王妃吧!因為她水洛藍沒有成為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棋子。
她將目光轉向皇上,依舊雙手交疊,屈膝行了禮,對皇上不緊不慢的說道:
“皇上明鑒,洛藍沒有做過的事,就算別人想要誣蔑,卻也不是能誣蔑成的,當時……”
“你還想抵賴不成?”
吳琳琳見她想要解釋當時的情況,忙出言打斷她,嘴裡恨恨道:
“鈺王妃,我與你第一次得見,沒想到你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竟然對我下死手,你……你的心真是太恨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到這時,她拿起帕子再次掩面抽泣起來。
見她這戲演得如此逼真,水洛藍的眸子緊了緊,眨了下眼睛對她說道:
“如果太子妃硬說是我撞倒的你,那我也不多做解釋,我隻想問,我這個鈺王妃也是領旨進宮給常貴妃祝壽的,我的身份也是皇上認可的,你太子妃身邊的下人為何對我出言不敬?我讓我的丫頭教訓那出言不遜的丫頭有錯嗎?你若不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打我,怎麼會因此閃了腰?”
聽她這樣說,吳琳琳咬著嘴唇,瞪著眼睛看著她,不由分說,厲聲質問道:
“哼!是你和你鈺王府的下人先對我這個太子妃無禮,還敢動手打我的丫頭,我打你不應該嗎?你當時為何要突然蹲下?若你不躲,我怎麼會閃了腰?”
她的話,無疑說明,她閃腰,不是洛藍撞的,是她想動手打人,洛藍躲閃導緻的。
洛藍扯了扯嘴角,心裡在想,怪不得她能做上太子妃,她真是和那個狗太子一樣蠢,隨便幾句話就會上道。
這件事本就是筆糊塗賬,皇上是不會給她們斷清誰理誰虧的,與其如此,不如早些結束,省得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結,失了自己的體面。
想到這,她抿了抿嘴唇,語氣中帶著歉意低聲道:
“是洛藍錯了,太子妃教訓洛藍,我不該恰巧在那個時候將手裡的帕子弄掉,就算是弄掉了,我也不該彎腰去撿,讓太子妃您在教訓洛藍時因此閃了腰,對不起,皇上,請您責罰洛藍的愚鈍和對太子妃的不敬。”
皇上自然聽得出她們話裡的意思,不管誰對誰錯,或者當時因為哪個丫頭引起的紛爭,吳琳琳的腰都不是洛藍撞的,是她想動手打人不成造成的。
想到這,皇上緊了緊眉頭,擡手阻止道: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因此攪了愛妃的生辰宴。”
聽到這話,吳琳琳不依不饒的喊道:
“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若不是因為她,兒臣的腰怎麼會傷到呢?”
皇上看著她,冷聲回道:
“難道太子妃想要朕過問一下,你剛才說過的話嗎?”
聽皇上這樣說,吳琳琳有些理虧的低下了頭。
剛才她明明說是水洛藍撞的她,後來又在對話中說出了實情,現在想要追究水洛藍的責任已經不易,若水洛藍再追究起自己誣陷她的事,那她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呢。
想到這,她氣惱的瞪了洛藍一眼,用力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沒好氣的咬了咬嘴唇。
雖然她心有不服,卻也隻能暗自將這口氣咽下,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不急在一時。
皇上見吳琳琳終於安靜了,直接對洛藍擺手道:
“溪兒邊上有個空位,你就坐在那吧,畢竟是鈺王妃,坐在角落裡,也不怕惹人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