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臨兒正色道:“她很好,是我見過,除了我爹媽之外,最好的人了,遇到天大的事,她都不會慌亂。”
藍寂點點頭,帶著她繼續走著。
他想起了大將軍夫人的慘死,那位豁達明智的夫人,真是可惜了。
武家那邊今日可熱鬧了!
月明軒裡頭聚了二十幾位夫人,她取了一些好茶,說是貴妃賞賜下來的,請大家品一品。
少不了,是要介紹錦書的那些嬸母的。
他們這一家人,在北州算是爛透了,北州的百姓都知道他們做的那些陰損事。
這些事自然也傳到了京中這些人的耳中去。
不過,這些夫人見過的爛事多了去,吃絕戶的事,說起來還算是正常的。
畢竟,按照當時的情況,大將軍夫婦死了,兒子也早亡,隻留下一個女兒,家族門楣需要男兒去發揚,自然就是親族裡的男兒接管家財和責任的。
女兒始終是要嫁出去的,是別家的人嘛。
經過武夫人和落家兩位妯娌的一唱一和,大家心裡頭雖然不齒,卻也接受了這樣的事。
落二娘子李湘萍見大家也不排斥她了,便道:“其實早年我大伯犧牲之前,便已經把我兒過繼到了他膝下,此事雖沒大辦,卻也寫在了族譜上的。”
諸位夫人一聽,神色當下就鄭重了起來。
因為,如果真過繼了,且寫在了族譜上,那麼這位二娘子的兒子日後便是要承爵的啊。
林夫人問道:“此事當真啊?沒聽說過啊。”
這位林夫人,也算是魏貴妃的死忠了。
她這一問,大家便都看著李湘萍,確實是沒聽過這件事情呢。
李湘萍見大家似不信的樣子,當下伸手指著天,便要賭咒,“這般大事豈會造假,都是寫在族譜上的,族中長輩也做了見證,此事武夫人也知曉的,大家若不信,問問她便知。”
大家便看向武夫人,武夫人吃著茶,笑道:“我是聽說過這事,但到底沒在場見證,不過想來不假,要知道當年大將軍的兩個兒子都犧牲在戰場上,他膝下無子,過繼侄子到自己一脈也是正常的事,多少大戶人家裡頭,若是無子也這樣做的。”
林夫人道:“怪不得你們可以繼承了大將軍的田產房產呢,原來是已經過繼的,這件事情,怎也沒聽落姑娘說過啊?她是故意隱瞞著麼?隱瞞著的大家,引導大家去罵你們,這是何居心啊?”
武夫人的妯娌二夫人冷冷地道:“還能是什麼居心?想不承認,獨占了家財唄,沒見她來了京城之後到處哭訴說被親族搶占了家產嗎?”
“二夫人這麼一說,我便想起蜀王殿下與冷家姑娘大婚當日,她到了府中當著賓客的面就哭訴,求蜀王殿下為她奪回家產,把叔父嬸母說得如此不堪,卻隻字不提過繼的事,她這心腸可真黑啊。”
李湘萍嘆氣,“我這個侄女,打小心高氣傲的,仗著她爹是大將軍,平日裡都是瞧不起我們這些當叔叔嬸母的。”
她看向了一旁的小姑子,道:“他姑,你深有體會,你說說吧。”
那小姑子便是原主落錦書的姑姑,大將軍的嫡親妹妹,叫落鳳英。
她此番也一同上京來,自然是為了尋點好處的。
她道:“她自己是千金小姐,怎會瞧得上我們?我夫婿年年落榜,每回回娘家,她都譏諷一番,說得我都沒臉回去了。”
林夫人義憤填膺地道:“竟是這般的尖酸刻薄麼?太過分了。”
這幾人一唱一和,在場的夫人也沒心分辨。
畢竟孰是孰非,都和自己無關,但人家過繼了,日後就是要承爵的,所以少不了言語上也恭維了李湘萍和落鳳英幾句的。
倒是那三嬸陳淑芳沒做說話,倒不是她要幫著落錦書,隻是她的兒子沒能承爵,心裡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