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眼見著祁道庸越說越嚴重,呂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我兒子的體內怎麼會有這股氣呢?”他震怒問道,“難道是有人害他不成?”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一個醫生,最多隻能找出病因卻不能判斷出這病因是從何而起。”
祁道庸冷靜的搖搖頭。
“那就拜托祁神醫先救醒我兒子了,等他蘇醒之後,我自會去找將這道氣流打入它體內的那個人興師問罪!”
呂勛狠狠的說道。
“我老了,已經很久沒有親自施針了,不過令公子的情況特殊,恐怕除了我之外,無人能為他針灸治病,我且盡力一試,隻是不能保證絕對治好他......”
祁道庸嘆了口氣,他打電話喊來了孫女祁沁棠為她送來一套古針——至於醫院的針灸用針,他是不稱手的。
不多時,祁沁棠趕到。
當她在電話裡聽說爺爺要再度親自用針救人時,連她都非常驚詫,又得知了要救的對像是呂祥川後,祁沁棠頓覺合理了。
“爺爺,您的針!”
祁沁棠將那副古針遞到祁道庸的手中。
祁道庸拿過針,立刻專心緻志的施展出遠洛神針。
銀針一根接著一根落下,躺在病床上的呂祥川發出了徐徐的呻吟聲。
“醒了,醒了,就快醒了!”
呂勛、呂子華和呂賢禮等呂家人見此情形,不約而同的低聲歡呼起來。
很快,呂祥川面上的清白之色褪去,嘴唇再度恢復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祁道庸滿身的汗水,從病床邊的座位上針起身,小心的收起他的針。
“祁神醫,您施針結束了,我兒子是不是沒事了?”
呂勛迎上去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的針法隻能夠穩住他的情況,強行將這股氣息壓制在他的體內,不至於到處亂竄,將危害減少到最低,可這並不意味著令公子被治愈了啊!”
祁道庸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對他回道。
“並沒有治好?連您都治不好他!那,那要怎樣才能讓它康復如初?”
呂勛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半晌之後,他才絕望的問道。
“我若是能夠習得完整的遠洛針法,那自然可以救活令公子,隻可惜,當年我師傅交給我的這套針法就缺失了最關鍵的五針,所以以我的程度最多隻能將這股氣息壓制七天,七天之後,這氣息若是沒被導出他的體外,勢必將成倍的反噬回來,等到了那個時候,連我也束手無策了。”
祁道庸悠悠的嘆息了一聲。
呂家上下全都傻眼了。
連祁神醫施展出了上古醫術,都隻能將呂祥川苟延殘喘的性命再拖延七日......那七日之後要怎麼辦,所有人都不敢想。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這股氣息是有人打進他體內的,解鈴還須系鈴人,若想讓令公子完全康復,呂家主最好盡快找到那個罪魁禍首,或許隻有他才能導出這道氣息。”
祁道庸擦著手,想了想,對呂家人認真地勸告道。
他原本想提及那位補全了針灸銅人的年輕人——若是他肯出手,說不定呂祥川還有救。
可是一來祁道庸對他也不甚了解,不敢確定那五針是他隨意紮下碰上了運氣還是確實精通針灸之術。
若是前者,一旦呂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此,那麼迎來的失望程度將是毀滅性的,而且極有可能將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在找人上,自然會忽視其他有可能救下呂祥川的途徑。
二來,祁道庸也對呂家的行事作風頗有耳聞,若那個年輕人是新生代傑出的醫學者,卻沒能治好呂祥川,以呂家的手段,華國醫學界及有可能折損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思來想去,祁道庸硬是對呂家隻字未提那個能夠補全遠洛神針的年輕人。
這時,祁沁棠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向病床上的呂祥川。
“爺爺,他醒了!”
她聲音清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