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我一定會治好他的腿
舒晚挽著季司寒的手臂,進婚宴廳時,正好迎面撞見從裡面出來的蘇言。
雙方腳步停頓下來,蘇言望著眼前宛若一對碧人的男女,忍不住嗤笑出聲。
“舒小姐,好久不見。”
他直接忽視季司寒,隻朝舒晚打招呼,眼底明晃晃的鄙夷、不屑,系數擺在臉上。
舒晚沒有接話,想拉著季司寒繞道而行,蘇言卻在兩人提步時,冷不丁發出嘲笑聲。
“舒小姐,我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沒現在這麼紅潤,看來你的婚後生活過得還挺幸福的。”
人家把話都挑到頭上來了,再不搭理他,倒是有些過於忍氣吞聲。
“我過得幸不幸福,都跟蘇醫生無關。”
蘇言勾起唇角,露出輕視的笑容。
“是跟我無關,我隻是恰好知道,你的幸福,是有一個人豁出性命,割舍出來的。”
舒晚挽著季司寒的手背,驟然泛僵,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被挽著的男人,察覺到了,隻凝眉猶疑兩秒,就徑直轉過身,冷冷凝著他。
“這些話,是宋斯越讓你來說的?”
“呵——”
蘇言冷笑。
“他選擇了成全你們,又怎麼會讓我來說這種話?”
一襲黑色西裝的季司寒,微微勾了下唇角,深邃冷漠的眼底,藏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
“既然他沒有讓你來說,那麼,你打著他的名義來說這種話,是為他打抱不平呢,還是宣揚顧總心眼小?”
不冷不淡的反問,倒是讓蘇言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不僅刺激不到他們,還反倒敗壞了自己好友溫文儒雅的名聲。
蘇言臉色寒下來,“我隻不過是覺得顧景深過得生不如死,看不慣,這才出言譏諷幾句,跟顧景深沒關系。”
季司寒濃眉輕挑,“你是顧總的朋友,幫他說話,也能理解,隻是,顧總的名義,經不住幾次三番的消耗,希望下次,你別再借著他的名義,對我妻子胡言亂語。”
蘇言皺著眉想說什麼,卻在看到舒晚滿眼愧疚的眼神時,想起顧景深的警告。
他說,下次再拿我的事去傷害舒晚,他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
蘇言怕失去顧景深這個朋友,也就咬牙忍了回去。
他冷冷掃了兩人一眼,提步離開。
他來這裡,就是借機見阿蘭,人見過了,就沒必要留下了。
反正那個賤種的婚禮,也沒資格讓他來做見證!
蘇言離開後,季司寒抓起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你沒有對不起宋斯越,不必自責。”
十多年以前,她為了救他,在那樣大雨傾盆的夜裡,哭著爬著,四處求人。
十多年以後,縱使她愛上了他,也是將宋斯越放在第一位,包括……現在。
季司寒握緊她的手,緊緊抓著,就像抓住自己畢生所愛,不願意松開分豪。
“我知道你對他的愧疚,源自於那雙為你殉情失去的雙腿。”
他垂下似星星散落般的眸子,一點點望進舒晚清澈的眼睛裡。
“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他的腿。”
一定治好顧景深,就像當年義無反顧踹掉他手裡的槍一樣。
隻有治好顧景深,他的妻子,心裡的愧疚,才能徹底消散。
感覺到他的力度與堅定,舒晚眼底的歉疚,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感動。
“老公,謝謝你……”
謝謝你的大度,也謝謝你願意傾盡一切去幫助宋斯越,就像當年救了他,還願意散財力、人力、物力去保護他,甚至還幫他報了父母的仇,更是替他奪回了顧家,前段時間也請了專家去治腿,這些,舒晚始終銘記於心。
見她眼裡閃爍著淚花,季司寒微微勾了下唇角,“你這幅樣子,跟昨晚一模一樣。”
昨晚?
舒晚臉一紅,昨晚被他抵在落地窗上,折騰得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難受哭的,而是……
舒晚難為情的,錘了下他的手臂,“婚宴廳這麼多人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季司寒笑了一下後,順勢握住她的拳頭,走到主位坐下,再找侍應生要了件披肩。
“你要披肩做什麼?”
他一邊給她披上,一邊湊到她耳畔說:“老爺子給你找的醫生,不是叮囑過,要注意保暖嗎,這裡空調開得太足,怕你冷,另外……”
男人眼睫從上往下移動,落到若隱若現V字領處,“何醫生說,讓我們多運動,夫人不是想感謝我嗎,就獎勵每天晚上多做幾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