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言初沒什麼反應,看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男人神情有些嚴肅,也不知道和對面說了些什麼,臉色越來越冷。
言初收回目光,視線落在自己小腹上,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大概等她背上的傷好了以後,就會安排她做手術吧。
要不然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他大概又要擔心別人認為他苛待恩人的女兒了。
她對他來說,是恩人的女兒,是啞巴,是言初,就是不是他的妻子。
想要在這之前生下一個孩子,大概會成為她這輩子最大的奢望吧!
言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緩緩閉上眼睛。
她沒有哭,因為她明白,哭根本沒用。
眼淚除了惹這些人厭煩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的悲傷和絕望,這些人一點也無法領會。
很快,薄錦琛接完電話轉身回來。
見她盯著自己,衝他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好養傷,我去處理一點事情,很快回來。”
言初乖巧的點了下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慘淡笑容。
如果仔細,就會發現,她眼睛裡沒有一點光亮。
但是薄錦琛這會兒心裡裝著事,並未認真,所以沒有發現。
他隻是在言初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便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定,回頭衝言初說了句,“下次她再叫你,給我打電話。”
言初愣住。
隨後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下次麼?
哪裡還有下次呢?
這次之後,薄夫人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會讓薄錦琛休了她吧。
她苦求了這麼久而不得的事,沒想到最後或許會以這樣的方式實現,說來也怎是可笑。
薄錦琛說完就走了。
言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裡漸成一片荒蕪。
她知道薄錦琛要去哪兒,也知道他要去見誰......
她趴在病床上,手背打著點滴,後背的傷口火辣辣,提醒著她前不久在老宅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羞辱。
她仰望著現在半空的吊瓶,看著裡面的液體一點一點滲進她的皿管。
冰冷的液體,似乎要將她的皿液都給凍結了一樣。
她覺得冷,全身上下如同泡在寒冰之中一般。
窗外是黑茫茫的一片,就好像她整個人的人生一樣,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光亮。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在哪裡?
之前她想著,憑借自己的努力,找回屬於言家的一切。
可是她太沒用了,她甚至連一份工作都保不住。
言初擡起那隻沒有打吊瓶的手,一點一點伸出去,仿佛想要觸碰些什麼,抓住些什麼。
可是半空中除了那根冷冰冰的輸液杆,什麼都沒有。
她能抓住什麼呢?
她什麼都抓不住!
就這樣吧。
這無望的人生,倒不如就這樣結束算了。
言初的目光,落在了紮在她手背的針頭上。
她知道吊瓶裡是抗生素,之前醫生說過,她背後的傷很重,如果不打足量的抗生素的話,會發生感染。
感染嚴重,是可能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