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律師打來的。
我走出去接通,“方律師,怎麼了?”
“南枝,你姑父已經收到我們起訴離婚的通知了。”
方律師說著,忍不住提醒,“但我剛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撞見你姑父了,他臉色很差,可能會找你姑姑麻煩。”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我馬上過去一趟看看。”
姑姑正是在治療的關鍵時期,胃又是個情緒器官。
一大吵一鬧,對她身體恢復沒有好處。
我掛斷電話回到包間,俯身到江萊耳邊,“萊萊,這裡交給你了,姑姑那邊出了事,我得過去看看。”
她神情一變,不放心道:“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帶著大家吃喝玩樂吧,免得掃興。”
話落,我拎起包,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要走。
陸時晏也匆匆起身,“你喝酒了,我送你。”
“好。”
我知道,他本來也是陪我來吃的這頓飯,我走了,他自然不想呆。
往外走去,我出聲確認:“你能開車嗎?”
“一杯都還沒來得及喝。”
他輕笑。
我放下心來,坐上了他的車。
抵達醫院,住院部的地面停車場滿滿當當,陸時晏隻能去地下停車場找車位。
我心系姑姑,率先下了車,“我先上去看看。”
陸時晏點頭,“我停好車就來。”
上了樓,一出電梯就聽見吵鬧聲傳來。
林國安插著腰在病房門口大罵不止,“阮辛麗,你有本事就給我開門滾出來,你說離婚就離婚?還起訴老子,別仗著有你侄女找的個破律師,就可以嚇唬到......”
“哢噠——”
門開了。
我加快步伐走近,看見氣色稍微好了一些的姑姑,“姑姑......”
姑姑看見我來了,緊繃的臉上露出一點松弛,“南枝,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看您。”我說。
林國安看著我,火冒三丈,“阮南枝,你知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和你姑姑結婚二三十年了,你居然非要逼著她和我離婚?!”
姑姑當即撇清這件事和我的關系,道:“不關南枝的事,是我自己要和你離!”
“那律師是不是她給你找的?你現在看病的錢是不是她在出,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要離婚可以,還是上次那句話,她的財產至少分我一半!”林國安厚顏無恥道。
我厭惡地看著他,“上次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
配合傅衿安,給我下藥。
下流透頂。
“什麼事?”
他閃躲了一下,抖著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上次是你自己找上我的,關我屁事。”
“行,那我也說一句,我的財產,關你屁事?”
我眉心緊擰,“別再來打擾姑姑治病!”
“誒,我還就要來,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他一副老無賴的樣子。
“那你就在這守著吧。”
我直接要越過兩個保鏢,走進病房時,他突然急了,叫住我脫口而出:“你上次不是想問我,你根本不是阮家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