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皺眉,“我答應你的,是不讓別人知道你在偷看,還錄了視頻。”
“......”
行。
這麼說來他一點毛病都沒有,敢情是我沒強調清楚?
“你和傅家有仇?”
“沒有。”
周放迷惑地看向我,“惡毒的商戰,你看不懂嗎?跟在傅祁川身邊三年,他沒教過你這些?”
我不由一愣。
因為他的坦蕩到可怕,也因為他的第二個問題。
我捏了捏手心,回以坦蕩,“沒有。”
跟在傅祁川身邊三年,他教過我什麼呢,獨立、包容、忍耐、付出......
我們除了相敬如賓,沒有一句多餘的交流,他更不會和我提名利場上的那些事。
這回,輪到周放怔了一下,他饒有興緻地挑眉,“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
“你不也挺有意思的嗎?”
我似笑非笑,“一邊和傅祁川玩商戰,一邊告訴他老婆,你圖什麼?”
他理順手中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我們在這件事上,目的應該是一緻的吧?”
“怎麼一緻了?”
我險些氣笑了,“你壞我好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壞你好事?”
“隻要你晚那麼幾分鐘把事情捅出去,我就能順利拿到離婚證了。”
他蹙眉,“你和傅祁川不是因為姓傅的那個女的才要離婚嗎?我這麼做,難道沒有幫到你?”
“......”
我又一次啞口無言,“我要離婚。大哥,我不需要你幫,隻要離婚就行。”
他倚靠在欄杆上,雙手環兇,眸中劃過一抹詫異,“是真要離婚?”
“是,非常真。”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從孩子沒了的那一刻起,我和傅祁川就再無可能,也沒有任何羈絆了。
大學時他給過我的幫助與照顧,也在這三年多他對我的虧欠裡,抵消了。
兩不相欠,隻剩離婚這條路可以走。
但我也不意外,旁人會不相信我是真的想離婚。
畢竟,我這種無父無母又沒有家世的人,能夠嫁進傅家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怎麼可能會主動離婚,甘心放棄大好錢程。
周放聽了,懶洋洋道:“那會如你所願的。”
“什麼?”
他瞥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開腔:“有沈星妤這個禍害看上了傅祁川,你成前妻是遲早的事。”
倒是說得直截了當。
“我謝謝你。”
我想到傅祁川適才對他的幾分忌憚,不由產生好奇,“那你呢,你是誰?”
從他的話裡,我能判斷出來的隻有,沈星妤不是江城人。
再結合傅祁川與陸時晏的對話,也能知道沈家肯定不簡單,甚至可能......比傅家還要強大。
而周放和沈星妤,既然相熟,那就大概率家世相當。
“想打聽我?”
他站直身體,單手抄著兜,輕挑的眼尾透著些許恣意,“這也是需要付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