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家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傅祁川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翻湧著化不開的情愫。
昔日身上那副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架勢似乎維持不住了。
氣氛變得凝滯又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起身,將毛毯仔仔細細地疊好,抓住單人沙發上的外套,搭在手肘處,聲線低沉,“昨晚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我無意識地摳了下手指,還是又問了一次,“離婚證......”
“再說吧。”
傅祁川避開我的視線,長睫微斂,遮掩下情緒,“秦澤剛打電話你也聽見了,我要趕回公司開會。”
話落,幾乎沒給我接話的時間,便邁著修長的雙腿,闊步離去。
好似怕我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我垂眸看著地闆,隱約聽見外面傳來電梯抵達的聲音,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手機驟然響起,拉回我的思緒。
江萊心情很不錯,“阮阮,你記得我們前天看的那套很滿意的辦公室嗎?剛他們聯系我,說業主來江城了,今天可以當面談談。”
“記得啊。”
我一邊把衣服丟進洗衣機,一邊回答,“你約好時間了麼?我隨時都有空。”
“約好了,我待會兒順路接上你一起過去。”
“好。”
掛斷電話後,我換衣服化了個淡妝,剛下樓,江萊的小奧迪就駛進了地庫。
抵達寸土寸金的寫字樓時,中介正在一樓大廳等著,“阮小姐江小姐,業主也馬上到了,咱們等她到了再一起上去吧?”
我和江萊都沒什麼意見。
業主也確實來的很快,隻是,看見對方是沈星妤的母親時,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
但總覺得不太妙
沈母穿著貴氣,拎著隻愛馬仕稀有皮包包,看見我並不意外,態度疏離又冷淡,“是你想租16樓?”
“對。”
我不卑不亢地開口。
一行人到了辦公室,中介還在熱情地介紹,沈母不鹹不淡地打斷:“別費勁介紹了,她是什麼人,我應該比你了解。”
簡單一句話,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詞彙,卻好像一個耳光扇在我的臉上。
說不出的難受。
江萊一開始隻覺得她瞧不起人,現在也感受到了幾分微妙,給了我一個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我搖了搖頭,沈母在一間會議室門口站定,目光淩厲地看著我,開口道:“我們單獨聊聊?”
顯然,不止是想談租辦公室的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答應下來,和她一起進了會議室。
玻璃門一合上,沈母當場發難了,“阮小姐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人。”
我蹙了蹙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