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碧波城中,一個手持龍頭拐杖的老者衝一輛馬車上慢慢走了下來,臉色十分不好看。
麻崑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行禮。
“末將見過軍師!”
“麻將軍不必多禮,馬統領走了多久了?”
範文松沉聲問道。
“昨日天明出發,昨晚應該就已經到了昱城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現在昱城應該已經被拿下了,相信捷報很快就會傳來。”
麻崑沉聲說道。
“希望如此!”
範文松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麻崑一時也不敢說話。
“文石呢?”
安靜了片刻,範文松沉聲問道。
麻崑渾身一抖。
“方將軍傷得很重,在城中修養!”
“帶我去看!”
範文松沉聲說道。
“軍師這邊請!”
麻崑急忙帶著範文松去見了方文石。
一見到躺在床上的方文石,範文松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範文松渾身上下都裹著紗布,紗布上還透著皿印,顯然,麻崑說的傷得很重,不是開玩笑的。
“文石!”
範文松顫抖著叫了一聲。
方文石說是他的弟子,其實和兒子也沒什麼兩樣了,從十幾歲開始,這方文石就跟在他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比起自己的親兒子還要親。
如今看到他變成這樣,範文松心裡怎麼能好受?
“師傅,請恕罪,我沒能攔住馬統領!”
方文石一見到範文松,急忙想要起身行禮。
“躺著!”
範文松急忙上前一步,將他按在床上。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
範文松嘆息一聲。
其實真正的原因他自己知道。
他出身寒門,這天下的仕途,豈是為寒門而開?就算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也熬到了六十歲,才堪堪得到了齊皇的重用。
他的崛起,自然是讓那些門閥世家出來的人心裡不痛快了,在朝中的時候,就千方百計的算計自己,這一次,自己領兵出征,掛軍師印,但是軍中多的是人對他表面和氣,心中不服。
尤其是馬千均,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個馬千均,少年天才,不論是武者修為還是軍事理論,同齡人中很少有人能夠比得過,而且,他還是戰神馬煜的孫子,更是心高氣傲,從來不把同齡人放在眼裡。
範文松寒門出身,自然得不到這家夥的尊敬。
這一點,範文松心裡很清楚,不過這一次,這家夥公然抗命,將自己的弟子生生的折磨成這樣,這口氣,他是一定要出的。
回去之後,定然不會讓他好過。
就算是戰神的孫子又如何,戰場抗命,斬了他都有足夠的理由。
“報!”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傳令兵的聲音。
“什麼事情?”
麻崑沉聲問道。
“前軍消息!”
傳令兵沉聲說道。
“說!”
範文松沉聲說道。
那傳令兵看來一眼範文松,有些猶豫。
“混賬東西,軍師問你話,還不趕緊說!”
麻崑頭皮發麻,急忙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