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又多留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告辭而去。
得月樓的詩會將在中午召開,時間已經不多,王安必須提前和蘇幕遮商量一些對策。
王安快進蘇家會客廳大門的時候,看到蘇幕遮坐陪同一名年輕男子在說笑。
蘇允文也在一旁作陪,很無聊的樣子,捧著茶杯也不喝茶,倒是不時望向男子的眼神,透著不喜和警惕。
一身天青色繡祥雲錦袍,面容英挺的男子,似乎沒有看見一樣,依舊和蘇幕遮談笑風生。
不知為何,他那一臉和煦的笑容,落在王安眼裡,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太假了。
這倒不是王安的直覺,而是男子看向蘇幕遮的眼神,充滿了讓他不爽的愛慕之情。
你妹,這是誰家的狼崽子,敢來搶老子的美羊羊!
男子似乎沒有看到王安進門,面帶微笑地看著蘇幕遮,輕輕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都說時光如水,白駒過隙,當年為兄來京的時候,還是先父母的葬禮,一轉眼已經三年過去。
“今日得見世妹和賢弟,似乎已經走出當日的昏暗,不僅世妹越發姿容煥發,就連賢弟也出落得一表人才,為兄心裡,實在是為你們高興。”
他的聲音儒雅中透著一股磁性,可不知為何,聽在蘇幕遮耳裡,非但沒有感覺高興,反而心裡隱隱有些厭惡,乃至抗拒。
不過她很好地掩飾住了內心的想法,客氣地笑了笑:“有勞世兄牽掛,往事不堪回首,爹爹和娘親雖然過世,蘇家的家業卻還等著操持,奴家和弟弟又怎敢不振作。”
男子凝視著蘇幕遮,一臉敬佩的樣子:“不錯,若非世妹的一番心皿操勞,蘇家怎能有今日的輝煌。
“世妹無論容貌才能,皆出類拔萃,相較於世妹,為兄倒是顯得平庸了不少。”
“世兄太客氣,大炎做綢緞生意的,誰不知道吳州臨江城馮家的刺繡工藝,和世兄的家族比起來,我蘇家隻能算是小打小鬧罷了。”
蘇幕遮有些受不了他火熱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撇開視線,轉移了話題:“敢問世兄,你特地駕臨弊府,說要幫助奴家今日逆轉形勢,不知有何良策?”
其實,馮家和蘇家規模都差不多,都是各自地方名列前茅,卻又沒能力爭第一的家族企業。
甚至某些方面,蘇家還要比馮家更勝一籌,然而,在聽到蘇幕遮的稱贊後,馮侖仍舊有些飄飄然。
但見他面露得色,略顯稀疏的雙眉挑起,卻故作謙虛地擺擺手:“哪裡哪裡,馮家有今天,都是先祖的不斷積累,為兄的作用實則極為有限。”
說話間,他的一雙眼睛,幾乎沒離開過蘇幕遮的臉蛋,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什麼,眉目微微低斂:“說起來,為兄這裡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世妹可有印像?”
“師兄但講無妨。”
馮侖放下茶杯,覬覦地看了蘇幕遮幾秒,這才微笑開口:“此事也不知世妹是否知情......當初先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曾和家父有過商談,有意讓你我兩家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