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不動聲色地環顧了周圍隨著何長安的話踏前一步的將士,額上緩緩滴出幾滴汗,左右看看,其他豪紳以鄭家為首,此時更是無頭蒼蠅一般,臉上寫滿了惶恐,
不好,這莽夫莫非要來硬的?
要不......換個條件?
鄭先生暗道不好,正躊躇間,營帳門忽然掀起,一個小廝探出頭來,焦急地朝裡張望。
“幹什麼!”
何長安一聲暴喝,左右衛士就要將那人拿下。
“侯爺稍等!”鄭先生看清楚這小廝正是自己貼身的,連忙叫住,拱手解釋了一番,將那小廝叫道自己身邊來。
何長安本就沒有當場翻臉的打算,見被人打斷也松了一口氣,大手一揮就將人放了進來,那小廝趕緊跑進來,湊到鄭先生身邊低語,又塞了一張紙條給他。
鄭先生聽了一驚,再一看紙條,更是驚中帶喜,他看了何長安一眼,不動聲色地收起紙條,仰天大笑兩聲,不復之前的小心翼翼,站起身拱手告辭:“也罷,既然侯爺暫時不打算接受我們的條件,那多說無益,在下告辭。”
話音剛落,鄭先生便給在場的豪紳使了個眼色,豪紳雖然不明就裡,鄭氏積威之下,還是紛紛跟著鄭先生告辭走出了營帳。
怎麼回事?
何長安心中疑惑,他雖然是一介武夫,但並不蠢,相反,能坐到鎮北將軍的位置,他的洞察力是十分驚人的。
他能看清楚,分明這姓鄭的害怕他翻臉,眼看就要服軟,怎麼這小廝一來,他就底氣足了?
莫非......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故?
“報----”
就在這時,何長安的營帳外,傳來了焦急的聲音。
“緊急軍情,急報鎮北將軍!”
另一邊,宣州豪紳也是一頭霧水,好不容易跟著鄭先生出了軍營,連忙問道:“鄭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事!”
鄭先生意氣風發,也不隱瞞,將那紙條掏出來,臉上閃過一絲隱秘的笑:“方才我收到消息,我朝太子偷襲北莽小王子阿勒古,北莽震怒,給何長安那莽夫發了戰書......”
“也就是說......”
有聰明的豪紳咽了口唾沫:“馬上要真的打起來了?”
“八九不離十!”鄭先生哈哈大笑,拍著那豪紳的肩膀,“回去準備準備吧,下一次見面,就該是那莽夫求著給我們的糧鋪開張了,哈哈哈!”
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在軍糧的壓力下,何愁何長安不答應他們的條件?
要知道,能在短時間內給何長安籌措軍糧的,找遍整個北方,也隻有他們鄭家,和仰仗他們鄭家的豪紳!
何長安,必定服軟!
鄭先生看著北方的,嘴角的笑容逐漸囂張。
這紈绔太子......幹得好啊!
要不是他們鄭家投靠的是大皇子,還真要好好謝謝這紈绔太子一番。
“不如,就給太子來個見面禮吧......”
鄭先生摸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交了這麼大一個把柄出來,他們鄭家要是不替大皇子利用起來,怎麼好意思對得起這紈绔太子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