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輔年點了點頭:“這是何世宗送我的最後一份大禮,我不用豈不浪費?”
靳敏一聲冷笑,系好安全帶回過頭來:“你認為盧向前可靠?他畢竟恨著您。”
靳輔年一臉的篤定自信:“當然可靠,他再恨我,可老母親在我手裡。”
聞言,靳敏的臉色白了許多。
她很會恢復了平靜,目光落寞的看著停在前面的那輛豪車。
車子是溫知遇的,可惜,如今他被警車帶走,再也不需要這輛座駕。
許久以後,靳輔年開口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放不下他嗎?爸是心疼你……”
靳敏不聲不響的看著前方,片刻後才說道:“您真的是心疼我嗎?”
面對靳敏的半信半疑,靳輔年轉過頭去,承認道:“的確,我在這個節骨眼上通知警方,不全是因為你,現在溫氏裡的何世宗走了,溫知遇也不在了,我們一方獨大。機會我已經給過溫知遇了,是他自己不要,我沒辦法……”
靳敏的鼻間酸澀了起來:“這麼多年,我和母親,都是您上位往上爬的墊腳石……”
“閉嘴!”靳輔年的臉色說變就變。
可靳敏忍不住了。
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曾經最尊敬的父親,已經心灰意冷。
她說:“雖然當初我年紀小,溫博忠覬覦我母親的事,我也知道。可是,若不是您給他們機會,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我讓你閉嘴!”靳輔年勃然大怒。
靳敏笑的一臉自嘲:“爸爸,您在午夜夢回裡,想起那兩個人時,難道,都不覺得愧疚嗎?”
靳輔年的巴掌落下來,打著靳敏的嘴角上。
很快,嘴角處有腥甜的氣味傳來。
靳敏低頭用手指摸去了嘴角處的皿絲,心裡涼的難受。
靳敏不再說什麼了,而靳輔年卻怒道:“我如今一把年紀了,做這些都是為了誰?這些年我壓制著靳楊,不讓他接觸公司的事物,苦心栽培你,難不成我都是為了我自己?!”
靳敏無話反駁。
靳輔年繼續情緒激動道:“現在溫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明天一早股市就會出現大幅動蕩,溫氏集團裡人人自危,是我們吞下它的最好時機。天下的好男人有的是,你何必執著一個根本就不那你當回事的男人,他想要他的生活,你讓他要去好了,溫氏他沒能力駕馭,我靳輔年卻有!”
靳敏的眼淚到底還是掉了下來:“天下的好男人有的是……難道,這就是你當初舍棄我母親的原因?”
靳輔年到底是不說話了。
他根本不轉過頭來看自己的女兒,抖著雙手點了根煙。幾次都沒有點著後,幹脆捏斷它,丟去一旁。
車子被靳輔年重新啟動了,繞過前面的豪車,湧入了街上的車流。
靳輔年的回憶一點點倒退。
的確,是他灌醉了妻子,想法設法的將她送上了溫博忠的床。
而靳敏說的也沒有錯,他的確是那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