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不語,目光放在車窗外。
律師說道:“許小姐已經經過院方的證實,的確患有精神分裂早期症狀。畢竟她對嚴先生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法律上這一塊,我還是要聽您的意思……”
顧九溪的長長的吸了口氣,沒有表態。
很快,律師又說道:“關於嚴恆白先生骨灰的去向問題,我們已經得到了答案,許小姐已經在昨日上午,將嚴先生的骨灰撒入沽岫江底,經過調查,情況屬實……”
顧九溪突然沒話說了。
一切都回歸到了原點,之前的周折,在這一刻看來,似乎也都沒那麼重要了。
顧九溪隻對著手機說了一句:“在法律方面,對許若淳繼續追究到底,能到什麼程度,就到什麼程度……”
律師聞言,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顧小姐。”
顧九溪剛剛掛斷電話,俞泓就已經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轉過身來。
她的面色有些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手裡還拿著正在通話的手機,對著顧九溪說道:“顧總,醫院傳來了好消息,說您父親已經醒過來了……”
顧九溪明顯的一怔,轉而對著俞泓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俞泓激動的說道:“就是現在,醫生說他狀態很快,可以現在就去探望……”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顧九溪的腦中幾乎是一片的空白。
俞泓還在與打來電話的醫生溝通,掛了電話後,才轉過頭問道:“顧總,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趕過去?”
顧九溪遲鈍的看了俞泓一眼,最終說道:“要,當然要……”
——
臨城第一醫院的處置室內,厲廷君正低著頭,看著護士用消毒液在幫他清理腰上的傷口。
他身前的護士一直在強調:“厲先生,您稍微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厲廷君始終沒說什麼,臉上有幾分青白。
吳晉楷坐在一旁的椅子裡,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盯著護士給厲廷君處理傷口,始終閉口不言。
直到護士帶著沾染了點點皿絲的藥棉從他身前走過,他才一把拽住了小護士的胳膊,問道:“他怎麼樣?腰子壞沒壞?”
護士停下腳步,看了吳晉楷一眼,笑著答道:“這關腎什麼事……傷口是有一點撕裂,但醫生說不需要進行第二次縫合手術,慢慢就會恢復的,隻要注意,別感染了就行。”
吳晉楷聞言,松了手,對著小護士漏齒一笑。
小護士離開了,厲廷君換了舒服的姿勢靠在了床頭上。
吳晉楷憋的一臉壞,取笑道:“聽說你在世貿大廈上救了個女人?”
厲廷君看了他一眼,沒吭聲,低頭看著腰腹處的傷口上又重新被護士上了一層紗布。
吳晉楷沒打算就此放棄,繼續問道:“可距離你救那個女人下來,已經過12個小時了吧?你才發現你傷口撕裂了?”
看著吳晉楷滿臉的懷疑,厲廷君定定的與他對視著。
吳晉楷還一臉好奇,湊過去問道:“我可聽說,你事後離開現場,是帶著顧九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