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率先走出來的溫知遇,擡頭間,一眼就看到了被韓穆寧欺在牆壁上顧九溪。
從溫知遇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出顧九溪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總之,兩個人吻在一起,根本不避人。
他停住了腳,轉過頭,朝著身側厲廷君看過去。
果然,厲廷君也停了下來,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顧九溪終於躲開了韓穆寧的鉗制,大口的喘著氣。
要不是手腕還被韓穆寧固定著,她真想一巴掌扇了過去。
韓穆寧的嘴角破了,是被顧九溪咬的,殷紅的皿沾在顧九溪的嘴唇處,顯得顧九溪的臉色更加蒼白。
將手腕從他的大手中抽出,顧九溪憤怒的將他從身前推開。
顧九溪伸出手將嘴角上的皿一把抹去,再也沒看韓穆寧一眼,低著頭大步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厲廷君的身前,顧九溪突然頓住腳步。
一雙筆直的褲線進入視線,她擡起頭來……
順著西褲往上看去,四目相對,顧九溪的腦子裡有長時間的空白,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眼前的厲廷君,和她印像中的到底是有了些差別。
厲廷君的頭發比之前短了些,卻比以前更顯得幹淨利索,隻是眉眼間的神色更寡淡了。
他單手抄著兜,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裝,裡面搭配著鐵灰色的襯衫,猶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他並沒有系領帶,襯衫的領口微敞,半遮住的鎖骨隱約間透出幾分隨性。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被他穿出了一種獨有的氣質來,成熟間更不失穩重。
顧九溪的臉白了,一時間,忘記要將目光從厲廷君的臉上移開。
她從沒想過,再遇厲廷君,會是這樣的場合……
一旁的溫知遇見狀,笑了,語調清冷的說了一句:“這大庭廣眾下,我還當是誰這麼奔放呢,原來是顧氏的顧總啊……”
溫知遇的一句顧總,讓顧九溪從裡面聽出了諷刺意味。
厲廷君的目光還放在顧九溪的臉上,而顧九溪卻已經將視線轉向溫知遇。
溫知遇的臉依舊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表情讓人厭惡的不減當年。
顧九溪的臉色雖難看,倒還沉靜,她知道溫知遇因之前的事還記恨她,也懶得和他廢話。
片刻後,厲廷君擡起頭,視線越過顧九溪,朝著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韓穆寧看了一眼。而後,目光又淡淡收回。
溫知遇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前二人幾眼,本以為厲廷君會對顧九溪說些什麼。
卻不想,從頭到尾,厲廷君始終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被身前的幾個人擋住了電梯的門,顧九溪沒動。
沒出片刻,倒是厲廷君先擡起了腳步。
他目光冷漠的從顧九溪臉上掃過,並直接繞過她,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一群人跟著厲廷君朝著一旁的包房裡去了,走廊裡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人已經走了,可他身上的冷冽的氣息仿佛還在。
顧九溪的身子在婉婉的發抖,即便她面上依舊能維持著鎮定,可指甲卻早已經陷入手心,鈍鈍的疼。
也似乎隻有這種痛,才能讓她徹底的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