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將自己的母親接回溫家的老別墅去,以溫家上一輩女主人的身份。
可肖屏心裡卻清楚,她即便硬是住了進去,也不代表什麼,溫家的墓地裡,依舊沒有她的位置。
名不正言不順,何必如此?
肖屏隨著馮管家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上車前,肖屏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就是上天送給媽媽最好的禮物,有兒如此,我什麼都不再奢求。如今,我隻想把肖緘撫養長大,不愧對於他的父母,也就知足,你去忙你的罷……”
“……”
肖屏的車,漸漸的遠離的視線,溫知遇還停留在原地。
身後的司機老劉從車裡走下,在他的身側停住了腳。
老劉的目光也隨著他,朝著肖屏車子遠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片刻後,老劉將目光收回,聲音低沉的勸道:“溫總,就聽老太太的吧,老太太曾經受了那麼多的苦,如今能得幾年好日子,隻要她開心也就是了,您要爭的不過是一口氣罷了,而這口氣如今也出了,算了……”
面對著這樣的一番話,溫知遇並沒有接話,而是轉身,一個人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老劉趕在溫知遇的前面,給他拉開了後排坐位上的車門。
隨著車門關閉,肖屏的車子早已經淡出了視線。
山路又恢復了寧靜,老劉將車很的緩慢且異常平穩。
溫知遇坐在後排座上本要休息,這一刻,卻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了。
手機在一旁響個沒完沒了。
按壓了脹痛的額角,他拿起手機裡,是靳敏打來的。
溫知遇將手機按掉,煩躁的丟到了一旁去。
可靳敏似乎是卯足了勁兒,一遍一遍,打個不停。
最後,溫知遇隻得將手機接起。
而電話那頭,傳來了靳敏有些焦急的聲音:“知遇,你在哪?我爸出事了……”
……
溫知遇回到臨城,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靳輔年在出差去機場的途中遭遇了重大車禍。
靳輔年的車子,與一輛載滿木材的貨車在彎道處撞在了一起。
所幸的是,靳輔年撿回了一條命來。
靳輔年有暈車的毛病,雖坐擁豪車,可向來有自己開車的習慣。
此次,若不是因為飲酒的緣故,坐在了後排位置上,今天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靳輔年的司機正在搶救,靳輔年已經被推進了重症加護病房。
靳敏一個人站在走廊的,雙眼早已經哭的紅腫,可外人面前,她依舊繃緊著神經,絲毫也不放松。
在見到溫知遇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溫知遇靜靜的低頭看著這樣的靳敏。
而靳敏卻將他抱的死死:“知遇,你怎麼才回來?我一個人已經承受不住了……”
溫知遇沒有回答,越過靳敏的,視線朝著重症病房裡看去。
靳輔年滿身的醫療機械,口鼻上帶著的呼吸機,罩住了他一半的臉。
靳輔年還在昏迷當中,像極了一個垂暮的病人。
溫知遇淡淡的收回視線後,對著靳敏說道:“靳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