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筵回到病房後，就開始給明祺安排工作。

　　  “聯系國外最大的娛樂公司，就說我有一個藝人，需要他們關照。我不要他們一分的簽約費，藝人三年內的簽約金我給她準備。”

　　  “是。”明祺記下。

　　  “你準備三個億給白芷。”

　　  明祺點頭。

　　  心裡還是有點疼。

　　  老闆為了趕走白小姐，還真是下了皿本。

　　  “白芷在國內的一些代言、通告、劇本等，你算一下違約金是多少，有多少賠多少。另外和經紀公司節約，需要賠多少錢，一並配了，不需要議價。”

　　  “是。”

　　  “弄完了一切之後，給我說一聲。”

　　  “好。”

　　  “去忙吧。”

　　  “是。”

　　  明祺準備離開。

　　  那一刻又突然想到什麽，“傅總，國外的娛樂公司，我們因為涉及到娛樂圈這塊的業務並不多，可能溝通起來會相對麻煩。你看你要不要麻煩一些季之寒先生，他在國外也待了很多年，應該比我們更熟悉，這樣也更效率一些。”

　　  明祺也是考慮到，老闆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把白芷送走。

　　  傅時筵應了一聲。

　　  “那你先去準備資金和違約相關，其他的我問季之寒。”

　　  “好。”

　　  明祺離開。

　　  傅時筵也沒有耽擱，給季之寒撥打了電話。

　　  “表哥。”季之寒剛好導完一處戲在排場小歇，“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有事兒？”

　　  “不是，是你爸媽給我打電話找你，說找不到你，晚晚電話也打不通。”

　　  “哦，沒事兒了，我給我爸媽聯系了。”

　　  “你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小事情。”傅時筵也不多做解釋，“現在也都解決了。我打電話是有件事情麻煩你。”

　　  “你說。”

　　  傅時筵把要送白芷出去的事情告訴了季之寒。

　　  “我覺得表哥你做的是對的。”季之寒給予了充分地肯定，“打從白芷回來，你就不應該接納她。”

　　  “其他都不說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隻是……”季之寒欲言又止。

　　  “怎麽了？”

　　  “她我這邊還有戲沒有拍完。”

　　  “另外找個演員。”

　　  “倒是你一句話，你不知道我要多多少事情。”

　　  “回頭請你吃飯。”

　　  “行吧。”季之寒也拒絕不了。

　　  兩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季之寒也沒有耽擱，從手機裡面找了一個熟悉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大概說了一下情況，等對方回復。

　　  弄好了之後。

　　  助理過來找他，“季總，下一場戲準備好了。”

　　  季之寒回到片場。

　　  這場戲剛好就是白芷的戲。

　　  他猶豫了一下，琢磨著反正白芷的戲份要被全部替換，現在拍就是在浪費時間，想了想，對著其他人說道，“先不拍白芷的戲了。”

　　  白芷有些愣怔。

　　  她做錯了什麽，憑什麽不拍她的戲。

　　  她為了等這場戲，等了了大半天了。

　　  要不然我現在就去醫院陪傅時筵了。

　　  現在突然說不拍她的。

　　  她不接受。

　　  季之寒說，“安排蘇音的戲。”

　　  “這不太好吧？”助理忍不住說道，“白小姐今天在片場等了一上午。”

　　  此刻白芷也已經走了過來，很生氣，“導演，憑什麽不讓我拍？我哪裡得罪你了？！”

　　  “有些突發事情。”季之寒此刻當然也不會告訴她，他表哥正在準備把她送出國。

　　  “你不給我一個解釋，我不會走的！”

　　  “那你就在這裡看看別人怎麽演的吧，順便提升一下你的演技。”季之寒對白芷也沒有很客氣。

　　  倒也不是針對她。

　　  確實是白芷的演技，不可恭維。

　　  季之寒有時候都不願意導她的戲份，眼不見為淨，但為了電視劇最後的質量，又不得不來把關，整個劇組白芷NG的次數最多。

　　  “你！”白芷臉都氣白了，“你針對我！”

　　  “好心提醒而已。”季之寒不再搭理白芷。

　　  蘇音已經準備就緒了。

　　  她每天的戲份一般都排到最後一個。

　　  有時候拍完了都是淩晨兩三點了。

　　  往往，最晚的那場戲之後，第二天最早的戲份又是她。

　　  其實不用懷疑，她知道季之寒在針對她。

　　  自從那次他們在醫院爭執過後，季之寒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她也沒有去季之寒的家裡收拾東西，也沒有去季之寒的家居住。

　　  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就是在劇組。

　　  除了工作上的溝通，沒有一句，其他話語。

　　  現在突然讓她拍戲，她還有點受寵若驚。

　　  她都做好了，今晚又是奮戰到淩晨的準備。

　　  其實她也經常自我安慰。

　　  反正她拍戲，季之寒也在。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式，季之寒喜歡，她也可以奉陪到底。

　　  今天拍的是一場職場戲。

　　  專業性台詞很多。

　　  她背了很久，因為問題不大。

　　  和她對手戲的是女主。

　　  兩個人在職場上，爭鋒相對。

　　  拍攝開始。

　　  蘇音立馬就進入了狀態，開始表演。

　　  她說了很長一串職業上的專業術語，中英文交替，簡潔流利，氣場十足。

　　  反而是女主，台詞功底不行，還有些結巴，英語發音也不標準，在蘇音面前，明顯少了氣勢。

　　  本來這場戲是女主要完全碾壓蘇音的，結果反而放蘇音佔了上風。

　　  自然，這場戲不可能過。

　　  季之寒當眾發脾氣，“祝甜甜，你在搞什麽？！這場戲我幾天前就給你說過了，讓你好好背台詞，你背哪裡去了？！”

　　  祝甜甜被季之寒當眾說得難堪。

　　  也不知道季之寒這幾天怎麽了，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以前也沒見他脾氣這麽大，現在一點沒拍好，一點不順他意，就在劇組大發雷霆。

　　  “我，我前幾天就有好好準備，但實在是這幾天拍戲進度太趕，我昨天晚上也拍到淩晨一點，今天又拍了大半天戲……”

　　  “蘇音昨天拍到淩晨三點！早上七點又是她的戲份，她的台詞又是怎麽背下來的？！”

　　    “她戲份也沒有我多，她平時可以背啊，我昨天拍了一整天，今天也沒有多少空隙時間……”

　　  “這是理由嗎？！”

　　  祝甜甜咬了咬唇。

　　  心裡自然是不服氣的。

　　  “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季之寒丟下一句話，對其他人說道，“拍下一組戲。”

　　  “下一組也是甜甜姐的。”助理好心提醒。

　　  “跳過她的戲份。”

　　  “那就是最晚那一場，蘇音的戲。”助理說。

　　  “室內還是室外？”

　　  “室內戲。”助理說道，“場景是晚上。”

　　  “馬上搭片場。”

　　  “是。”

　　  助理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就怕點燃了導演的引火線，又炸了。

　　  很快，蘇音開始拍她今天最晚的那場戲。

　　  這場戲拍室內，她和她劇中父母的戲份，比較簡單。

　　  蘇音拍得得心應手。

　　  本以為是一場很容易就過了的戲份，卻被季之寒喊停了幾次。

　　  蘇音有些莫名其妙。

　　  季之寒就算對她很不滿，但也不會故意在拍戲上為難她。

　　  拍得好就過，拍不好就不過。

　　  不會公報私仇。

　　  但她真不覺得自己這場戲有什麽問題，卻一直在被季之寒喊哢！

　　  剛開始大家不敢肯定季之寒今天心情不好。

　　  這會兒片場完全就是低氣壓狀態，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句話。

　　  就怕，引火上身。

　　  蘇音被叫停幾次後，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導演，我哪裡有問題？”

　　  “表情。”

　　  “我表情應該怎麽樣？我已經很注意了。”

　　  “表演成分太重，不自然，讓人看著很別扭。”季之寒直言道，“我要為我的觀眾負責。”

　　  “那導演覺得我什麽表情才不別扭，你說，我改行嗎？”蘇音盡量保持自己謙卑的態度。

　　  季之寒半天沒說一句話。

　　  因為本來就是，故意挑事兒。

　　  蘇音在表演方面確實有天賦。

　　  很難讓人相信，她居然沒有上過表演課。

　　  “妝造太濃了。”好半晌，季之寒才說了這麽一句話，“重新改妝。”

　　  化妝師莫名躺槍。

　　  這個裝扮都用了好多天了，這個時候說有問題？！

　　  而且當時化了妝出來大家都覺得可以。

　　  蘇音的角色就是囂張跋扈的，所以妝容肯定要帶點攻擊性。

　　  她不知道該怎麽改了。

　　  “導演覺得我臉上的妝哪裡不好？”蘇音硬著頭皮問，“是眼睛，還是眉毛還是哪裡？給我們個方向，我們好改，免得浪費導演時間。”

　　  “眼睛。”季之寒隨口說了一句。

　　  “那我和化妝師去改妝。”蘇音沒有耽擱一秒，她就走了。

　　  化妝師也松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改，好在蘇音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蘇音離開。

　　  沒有注意到，一個角落站著一個男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直到她離開，才走向了季之寒，“倒是沒想到，你工作的時候，這麽剛。”

　　  賀文呈他們比季之寒大了幾歲。

　　  從小一起玩的時候，就把季之寒當弟弟。

　　  平時在一起，季之寒也都不會多說什麽，實在是沒見過季之寒這般強勢又咄咄逼人的樣子。

　　  “你怎麽來了？”季之寒沒看他，隨手拿起旁邊的安排表看著。

　　  “來看看你啊，長這麽大還沒進過劇組。”賀文呈說，“來開開眼界。”

　　  “沒什麽好看的，要沒事兒你就早點回去吧，我也沒空招呼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到處逛逛。”

　　  說完，賀文呈就離開了。

　　  季之寒看著他的背影，想要開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但明顯臉色又難看了好幾個度。

　　  旁邊的助理真的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導演這是和剛剛那個男人有仇嗎？！

　　  自從那個男人來了之後，肉眼可見地看到導演，脾氣蹭蹭蹭往上蹦。

　　  可憐，蘇音躺了槍。

　　  “繼續拍一場。”季之寒冷聲吩咐。

　　  “下一場甜甜姐的戲……”

　　  “不能拍？”季之寒問。

　　  “……”是你說要給女主時間背台詞的。

　　  現在又拍戲？！

　　  不敢問，也不敢反抗。

　　  這個時候的導演，真的會炸！

　　  ……

　　  化妝間。

　　  蘇音和化妝師一直在商討眼妝的事情。

　　  “蘇音，你是不是得罪了導演啊？”化妝師忍不住問道。

　　  蘇音沒說話。

　　  她也不敢承認。

　　  承認了，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孤立。

　　  但心裡是有些愧疚的。

　　  連累了其他人。

　　  “倒是你也沒機會得罪他啊。”化妝師想了想說道，“你和他能有什麽交集，而且你平時拍戲又認真。是不是導演內分泌失調啊！一天天不停地拍戲，那方面沒得到發洩？”

　　  “……”

　　  “真有可能。”化妝師想了想，“看導演就是那種悶騷型，看著清心寡欲的，但那方面需求絕對不少。”

　　  呃。

　　  你看人還真準。

　　  “但我覺得他可能也不是很行。“化妝師聲音小了些。

　　  “啊？”

　　  “就是那方面啊，我看著他好像有點腎虛的樣子。長太白淨斯文了。”

　　  呃。

　　  這你走眼了。

　　  “也不知道他長得怎麽樣？”化妝師突然壞壞的笑了笑。

　　  蘇音有點臉紅了。

　　  “一般老天都比較公平，導演長得帥又高，家境有好，指不定在某些方面，就不那麽完美了。”與其說是化妝師在揣測，倒不如說是在詛咒。

　　  畢竟，季之寒今天確實讓她們很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