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房間的燈沒有開,窗簾被拉上,漆黑一片。
聽到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t,傅裴宴睜開眼,低喊一聲,“若兮.....”
蘇若兮沒有反應,顯然已經熟睡。
他小心地抽出手,下床換了身衣服,從别墅出來,門口有車在等他。
見他出來,杜景亮上來打開車門,“晏哥,”
“他們人呢?”
“都在蘇家。”杜景亮回,“那男人肚子上被劃了了一刀,傷得不輕,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
“人死了?”
“死不了。”
隻是破了個口子,内髒都沒碰到,就是痛得哼唧半天,煩人!
“沒死就讓受着。”
“好。”
車子跑上冷清的公路。
傅裴宴眼神冷冽,直視前方,漆黑一片深不可測,像無底深淵,踏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杜景亮開着車,時不時說上兩句話,都是剛剛查到的消息,每說一句,傅裴宴的眼神就冷一分,冰冷的氣場,凍得空氣都要凝結。
半小時後,他們再次來到蘇家,被撞壞的大門無淩亂地倒在兩邊,凄慘又冷清,别墅四周,隔幾米就有保镖巡邏,裡面的人正瑟瑟發抖。
“爸,我們現在怎麼辦?”
蘇靜怡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吓得面無皿色,聲音都在顫抖。
“亦承,你快想想辦法。”
柳倩然也害怕,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隻能寄希望于蘇亦承。
她們被吓成那樣,蘇亦承又哪能做到鎮定如常,面上雖沒什麼表情,兩鬓間流出的汗出賣了他。
他們忽略了個緻命的問題,那就是傅裴宴跟蘇若兮還有關系,隻有他們沒有決裂,他對蘇若兮做任何事,都會被傅裴宴報複。
傅裴宴敢浩浩湯湯帶這麼多人來,是斷定他不敢報警,一旦驚動警方,蘇若兮必會聯合傅裴宴告他,到時候出事的反而是他。
“爸,你快想想辦法啊。”
蘇靜怡哭訴。
“我能想到什麼辦法?”
蘇亦承閉上眼,依然放棄掙紮,現在隻能祈禱傅裴宴礙于傅家顔面,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轉瞬他想到了跟蘇靜怡約會的男人,“你不是跟那個什麼紀先生關系好嗎?讓他來幫我們。”
這是最後的希望。
要是連那個男人也不敢跟傅裴宴作對,那就沒有人能救他們。
蘇靜怡怔了下,眼神躲閃,“祁先生?都這麼晚,他都睡着了吧。”
她跟祁先生沒有想象中的熟絡,認識幾天就找人家幫忙,要是被拒絕,以後都不知道怎麼接觸。
蘇亦承不願放棄,“睡了可以叫醒他,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咱們家被傅裴宴報複?”
“可是.......”
“快點!”
他急不可耐地催促。
柳倩然也說,“靜怡,你就給他發條消息,他要是來了,說明他多少對你有點意思,他要是不來,那就算了。”
他們沒有人能倚靠,隻能病急亂投醫,試試那人的真心。
蘇靜怡仍然遲疑。
“别可是了,快發。”
在兩人軟磨硬泡下,蘇靜怡祁紀發了消息。
{祁先生,救救我!}
消息發出去後,她不敢看回複,把手機扔在一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傅裴宴從外面大步走進來,徑直來到三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
蘇亦承被看的頭皮發麻,厚着臉皮詢問,“那個......若兮的情況怎麼樣?”
“人沒死,讓你們失望了。”
“我們沒想殺她。”
蘇亦承辯解,心裡暗自慶幸,沒死就好,剛看到流了那麼多皿,還以為她會有個三長兩短。
他是不喜歡蘇若兮,但沒有恨到要她死的地步,隻想小懲大誡,給點教訓,那個男人也答應了不會下手太重,他竟出爾反爾,把人打成那樣。
“她沒死,對你來說就是好結果?”
他的氣場太盛,聲音冷漠駭人,吓得蘇亦承心髒咚咚咚地跳個不停,仍嘴硬不想認錯,“傅少爺,我真沒想對她怎樣,就是覺得若兮也不小,再不結婚,過幾年相親都沒人要,托了好多人,幫她找了個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想讓她們培養培養感情,剛開始他們發展地挺好........”
一字一句都在推卸責任。
傅裴宴打斷他的話,“我是她的男人,你還敢幫她找男人。”
“你又不會娶她。”
他太清楚傅裴宴對蘇若兮的态度。
不可否認,他現在是對蘇若兮有點感情,但還沒到非她不娶的地步,不過是被蘇若兮的漂亮臉蛋吸引,終有一日會膩了她。
傅裴宴的眼神閃了下,“你還挺會想。”
“難道不是嗎?”
理在他這邊,蘇亦承膽子就大起來。
“對,你說得對,蘇家的生活還是太好了,讓你們有時間去思考别人的未來,該讓你們忙起來了。”
傅裴宴踹了一腳茶幾,站起來朝樓上來,來到房間門口,濃烈的皿腥味撲面而來。
男人奄奄一息。
“死了?”
“沒死,等着。”
杜景亮端來一盆水,潑到男人身上,男人一個激靈,立馬清醒。
“叫什麼名字?”
剛蘇醒的男人茫然地四處張望。
杜景亮一腳把他踹翻,“看什麼看,晏哥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腳把他吓得不輕,當即就清楚自己的處境,語無倫次地求饒,“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我隻是拿錢辦事.....”
跪地的姿勢,虔誠地不行,杜景亮嫌棄地要死,“慫蛋,就這點膽量敢動晏哥的人,不要命了!!”
“要要要,我要的。”
“說說吧,你都對蘇小姐做了什麼?”
“我.......”想到剛才的事,男人就覺得恐懼,從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女人,不僅對别人狠,對自己也是冷漠無情,“我沒對她做什麼,她強的離譜,我不是她的對手,不信你看看,我的傷就是她弄的,再深幾厘米,就被開膛破肚了。”
杜景亮拍拍他的臉,“沒對她做什麼,她會受這麼重的傷?”
“那是她自己弄的,跟我沒有關系,她就是個瘋子,瘋起來什麼都敢做.......”
男人越說越恐懼。
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一個女人能給他留下這麼大的心裡陰影。
“那你侵犯總是事實。”
他辯解,“是未遂,我什麼都沒做。”
“你還挺有臉說,”杜景亮按在他的傷口上,“晏哥,他要怎麼處理?要送局子裡嗎?”
傅裴宴:“閹了。”
男人大驚失色,“不要,我還沒有孩子,别這樣做,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
沒人在意他的求饒。
杜景亮往他嘴裡塞了塊破布,吩咐保镖把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