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蘇若兮在房間待了許久,都沒見傅裴宴過來,心裡不禁詫異。
剛才還粘着她,屁颠颠跟着她的屁股走,而現在居然不粘了,很不合理啊。
有貓膩。
肯定有貓膩。
但是,讓她過去找人,她做不到。
她兩現在的關系不清不楚的,這裡又是楚家,萬一傅裴宴心皿來潮又發瘋,像是在醫院那樣對她,實在....難以形容。
算了,就在這裡杵着。
愛來不來。
她盤腿坐在床上,刷着手機,越來越心不在焉。
幾分鐘後,她扔下手機走出房間,穿着拖鞋,經過傅裴宴的房間,拖鞋吧嗒吧嗒的,聲音很大,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房門巋然不動。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吵到他?
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還是他已經睡下?
他趕了一天的行程,到這兒後也沒有休息,跟她拉扯那麼久早就困得不行,說不定還真的早就睡下。
蘇若兮沒有去敲門,起身要回房,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的響動。
這麼晚,絕不是楚闫。
她走到窗戶前往下看。
黑色的車子停在大樓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是傅裴宴。
他出去了。
還是管家帶他出去的。
管家帶他去見楚闫了。
蘇若兮大感不妙,立馬跑下樓。
“怎麼還沒睡?”
傅裴宴迎上去,抓着她的手。
“你去見楚闫了?”
“是他找我。”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你不會跟我走。”
蘇若兮頓住。
居然是在談她的事。
也是,他們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好談的。
“很晚了,回房睡覺吧。”
傅裴宴伸出手将她額前的一縷頭發别到耳後,沒有繼續跟她談論這個問題。
回到房間,蘇若兮正要關門,轉過身就看到傅裴宴自然而然地走進來,脫下外套,解開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動作熟練地像是在自己家。
“這是我的房間。”
她提醒。
“我知道。”傅裴宴沒覺得哪裡不妥,坐下來後,還朝她勾勾手,“過來。”
“不要!”
他的意圖那麼明顯,蘇若兮怎麼會上當。
“要睡覺了。”
“那我過去。”
傅裴宴走過去一把将人圈在懷裡,從後面摟着蘇若兮的腰,低頭湊在她的脖頸間輕嗅。
蘇若兮渾身繃緊,“這裡是别人家,你别亂來。”
男人沒聽到似的,繼續手上的動作,微涼的唇擦着她的肌膚,若有似無地撩撥,引誘,帶着難以言喻的情愫。
暧昧的氣息流淌。
溫度升騰。
眼看就要失控,蘇若兮按住他的手,“睡覺!”
傅裴宴不動了,就這麼靠在她身上,緩了好一會,“楚闫對你很重要嗎?”
“我不想他死。”
他那麼年輕,又那麼有實力,未來有無限可能,不該慘淡收場。
“說愛我。”
“嗯?”
“說愛我,我就幫他找心髒。”
“诶?”
蘇若兮被搞得很懵,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是這樣的走向。
“不願意?”傅裴宴窮追不舍,勢必要個确切的答案,“還是你不愛我?”
“我......”
蘇若兮知道這個時候該順着他的話說,隻要讓他如願,她也能如願,可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
愛?
她真的有愛嗎?
不知道。
想不通。
不可否認,她很想靠近傅裴宴。
他身上散發着讓她難以抗拒的魅力,讓她不由自主想靠近。
這就是愛嗎?
從前她輕易就下了結論,而現在卻不敢笃定。
“算了,當我沒說。”等不到回答,傅裴宴沒再逼她,“困了就睡。”
蘇若兮立馬躺床上裝死,生怕他會按捺不住再把她抓起來一頓蹂躏。
看她被吓成那樣,傅裴宴不禁失笑。
經此一鬧,傅裴宴理所當然地在蘇若兮的房間睡下。
兩人同床共枕,和諧溫馨。
夜深人靜,萬籁寂靜。
傅裴宴睜開眼,翻身看向旁邊的人,見蘇若兮睡得很熟,便輕手輕腳下床,離開房間,回到隔壁的房間。
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少爺,你終于願意聯系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們。”
“幫我找顆心。”
“心?什麼心?人心?”
“嗯。”
“可以倒是可以,需要很多錢。”
“多少?”
“至少一個億,不行不行,還是直接去搶吧,黑市的那幫孫子不敢把我怎樣。”
“要多久?”
“你把配型的資料發給我,隻要不是特殊皿型,三天就能搞定。”
“知道了。”
傅裴宴正要挂電話,那頭的人早有預料似的,“等一下,先别挂電話,少爺,你什麼時候來帶我們走?這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再說吧。”
他不客氣地挂斷電話。
結束通話,傅裴宴反倒不安起來。
有些事終究是避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