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陳硯南面色不悅:“她還很擔心他?”
盡管心裡發狂,可那晚時湄那在乎的模樣他沒有忘記,她能為了那個叫卡卡的男人答應委身于陳楚生!
這件事在他心頭早已生成了刺。
一碰到就發疼。
老白小心翼翼的窺了眼門口,沒看到人回來,他壓低聲音道:“摩西這幾日也提出了條件。”
“他說他能幫助我們扳倒陳楚生。”
“他手裡頭有陳楚生的證據。”
“但提出的條件是,他要給跟時湄見一面。”
陳硯南面色驟然緊繃,寒意凜冽:“我難道沒他還玩不了陳楚生了?”
他憑什麼敢要求他放時湄去見她。
他怎麼可能容忍他們兩人在他眼皮底下甜甜蜜蜜。
休想!
他現在恨不得就一槍崩了這個摩西才好。
老白見他這麼生氣,隻好把還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那摩西,不,卡卡态度還挺嚣張呢。
擺明了吃定時湄對他的在乎。
還讓他帶話給陳硯南。
若是不答應,讓時湄知道了是他抓了他,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要他說......
幹脆就聽聽這摩西到底要跟時湄說什麼話,隻不過是說句話的功夫,人又不會消失。
但是這種事對本來就心眼屁大點的陳硯南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
隻見陳硯南眼皮下壓,帶着戾氣:“繼續關着他!他不肯主動交代,就給他來點手段。”
“注意,不要露出表面。”
他惱怒極了。
居然敢拿時湄來威脅他,偏偏他心裡清楚,若是讓時湄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他這.......
他已經能想象她對他冷眼相待的模樣了。
老白嗯了聲,“還有就是,那天開車的男人,一開始先是自述精神病患者,後來又改了口供說自己是醉酒。”
“我們沒将人送去警局。”
“使了點手段放黑牢裡玩了兩天,現在老老實實交代,說指使他的人是宋曼寒。”
“宋曼寒答應他,不管成功或者不成功,都會保他無事。”
陳硯南臉色覆蓋着一層寒冰。
那晚若不是他追着出去,恐怕現在倒在皿灘裡的人就會是時湄,一想到這,他就恨不得剁碎她的骨頭。
他雙眼微眯,不動聲色的透露出危險的氣息:“既然宋曼寒答應可以保護他無事,那就放他走。”
老白詫異,不解道:“放他走?!”
就這麼算了?
他捕捉到陳硯南眼裡的殺意,瞬間明白了,這是等着甕中捉鼈呢。
他勾了勾唇:“好的,我會将人安撫好放回去的。”
陳硯南懶懶的嗯了聲:“陳雄森那邊現在情況如何了?”
老白:“還在住院,據說現在身體狀況時好時壞,陳夫人最近一直在背地裡偷摸張羅找律師立遺囑的事情。”
“還有那日....陳夫人得知你受傷,在門口和時湄發生了口角,說了些難聽的話。”
陳硯南額上青筋跳動。
連老白都說難聽,足夠說明付婷蘭說的話是有多不堪入眼了!
他一雙眼眸銳利如刀鋒,看來還是太閑了,煩心事還不夠多。他唇角浮現一抹陰狠的笑容:“給陳家主換一種藥,再安排個漂亮的護士好好伺候着。”
“許久沒女人作伴,想必他也寂寞得很。”
老白唇角抽搐。
陳硯南又繼續補充道:“對了,記得讓他那位體貼入微的陳夫人也到場觀看。”
老白默默的打了個寒顫。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他家爺。
玩起心機來,就沒人玩的過他。
時湄接受完檢查,還等着檢查報告,她沒讓護士攙扶,自己倚着拐杖一步步走回病房。
動靜嗒嗒的,聲音大得很。
陳硯南和老白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默契的閉上了嘴巴,老白剛想請示自己先回公司處理公務,誰知擡眸就看到剛剛還一臉深沉算計的男人....
此刻正眉眼恹恹,無精打采的的躺在病床上,顯得虛弱無力。
老白:“........”
奧斯卡缺他一個小金人。
時湄推開門,正好看到老白出來,她抓着他袖子小聲問道:“老白,我拜托你找人的事兒可有結果了?”
按理說,若人真的在陳楚生的手裡,他現在應該恨不得邀功才是,什麼新聞渠道都沒有。
難道軍方還在憋着什麼大招嗎?
老白臉色有些不自然,論演技他真是不及他爺的一根手指頭,“咳咳,還在調查呢,已經派人大力搜尋,陳楚生周邊也安排了人。”
“你放心,一有線索我就會告訴你的。”
時湄有些失落,“好吧。”
“在外面說什麼呢?”裡頭,男人幽怨的聲音傳來。
時湄趕緊止住話題,讓老白先走,不讓陳硯南知道這件事,雖然老白肯定不會瞞着他。
但免得他跟她鬧。
時湄面色自然的走進病房裡,“沒說什麼,你現在感覺如何了?舒服些了麼?”
陳硯南沒什麼精神氣,虛弱道:“不舒服。”
時湄擔憂的啊了聲,“哪不舒服?”
陳硯南鼻子嗅了嗅:“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時湄跟着聞了聞:“沒呀。”
陳硯南幽怨道:“我都馊了。”
時湄:“......”
她倒是忘了這個人,潔癖怪。
“可是你現在不能洗澡呀。”
“擦擦總行吧?”
“那我讓護士給你擦。”
“我還是自己起來吧。”
陳硯南一聽,人都沒勁了,掙紮着就要起來。
時湄急忙過去扶住他,沒好氣的瞪了他,别以為她看不出他在這裝模作樣。
若不是顧忌他身上真是一身傷,她才不得這麼慣着他!
她磨了磨牙:“給我躺着!”
陳硯南眼巴巴的看着她。
就像一隻大狗狗。
時湄忍住想要蹂躏他的動作,轉身,拖着一瘸一瘸的步伐,任勞任怨的去給他打盆熱水。
将毛巾沾濕,她用手擰幹後,輕輕的擦拭男人的面容。
從他的額頭一路往下,高挺的鼻梁,流暢的下颚線,還有薄薄的唇瓣。
男人的面容完美的就像雕刻般,宛如工刀刻畫,無處挑剔。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仔細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