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驚!冷冰冰殘疾大佬站起來親了我 作者:四夕水争

  這些天,顧澤川一直抱着顧小松上下班,就是為了防止讓那個姓韓的小子見着自家姑娘。

  任憑顧小松怎麼鬧他,他也好好哄着。

  譬如此刻。

  會議室裡肅穆的氣氛正沉寂着,項目經理正在做講解,顧澤川聽的十分認真,并嚴肅提出一個緻命問題:“這些數據是否有做準确的市場調查?”

  “呃……”

  “既然沒有,你是怎麼得來這些數據的?”

  “我……”

  辦公室裡坐着的高層紛紛都一身冷汗,這二少訓起人來,有點誅心般的感覺。

  就在所有人都懸起一顆心的時候,角落裡玩積木的顧小松拿着小錘子‘叩叩叩’的敲着。

  “我要的是準确的數據,不需要敷衍了事的ppt。”

  ‘叩叩叩’敲積木的聲音還在繼續。

  辦公室裡的人正襟危坐,這一聲聲‘叩叩叩’的響聲和他們緊張的心跳融為一體。

  突然,顧澤川嚴肅的臉上一歪,所有人都隻敢用餘光去看。

  顧小松順着老爸的長腿往上爬,最後扯着顧澤川嚴肅的臉站穩,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奶……奶粉。”

  這一刻,會議室裡的人簡直把小松奉為神,救人于水火,唯小松也。

  每當這個時候,顧澤川就會撂下一整個會議室的人,抱着閨女回到辦公室。

  翻開一個粉色的母嬰包,拿出小松專屬奶瓶,泡奶粉。

  顧澤川這個職業奶爸的名聲就是這樣打響的。

  公司裡好多女職員都把顧總的視為理想型,用她們話來說:“顧總這種上班還帶娃的男人去哪裡找?”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人。”

  “在外是叱咤風雲的顧總,在家裡竟然是老婆奴女兒奴,簡直愛死了這種反差。”

  “每天看着顧總帶娃,我都無心工作了。”

  “好愛好愛。”

  在顧澤川的搗亂下,宋晴禮想找韓北蕭當女婿的事算是被攪黃的差不多了。

  不過她雖然暫時放下,不代表放棄。

  于是乎在顧小松1歲生日的時候,宋晴禮宴請四方好客,最最重要的是邀請了韓北蕭。

  顧澤川這種場面不可能把女兒藏起來。

  隻能看着顧小松抱着那個姓韓的臭小子流口水。

  這小家夥口水流到人家身上還傻笑。

  一臉的不值錢的樣。

  不過好在那個姓韓的小子并沒有嫌棄她的口水,而是小心翼翼的拿出紙巾幫她擦幹淨。

  還好奇的看她嘴裡:“妹妹長了幾顆牙?”

  顧小松張開奶呼呼的小嘴,很是得意的像他炫耀,隻不過有些意外總是發生在無意間。

  顧小松太開心了,一下興奮沒忍住就尿了。

  沒錯,尿了韓北蕭一身。

  顧澤川心裡都樂開花了: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尿他一身,哈哈哈哈哈,好閨女,幹得漂亮。

  宋晴禮注意到顧小松突然臉色怪異,笑容被委屈代替,這麼個小家夥竟然會臉紅。

  “宋……宋阿姨,妹妹她”韓北蕭此刻不敢動,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腿上濕漉漉的。

  很明顯是顧小松尿褲子了。

  他又不敢大聲說出來,怕被人聽了去笑話小松妹妹。

  于是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一句話來。

  還是宋晴禮出于一個母親的本能,看到顧小松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尿了。

  這件事情讓顧小松原本喜樂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她紅着臉,眼眶底盛着淚水,不太好意思去看韓北蕭哥哥。

  宋晴禮給顧小松換了衣服,韓北蕭也換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座位。

  顧小松低着頭坐在顧澤川懷裡泱泱的不開心。

  而顧澤川則開心的舉杯和桌上好友共飲。

  宋晴禮的預産期在一個夏末,不得不說,每次顧澤川都掐住了時間,她的演繹事業正步入高峰的時候,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給耽誤了。

  就譬如的此刻,躺在醫院等待着臨盆的宋晴禮,直勾勾的盯着電視屏幕上出現的顧澤川。

  他依舊是一身西裝打扮,頭發往後梳,面容不似往日清冷,成熟男人的魅力從舉止滲透。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演藝圈的頒獎現場。

  原因是為自己老婆領獎。

  這是宋晴禮特别交代的,想要在臨盆前拿着獎杯。

  這是屬于她演藝事業的一個裡程碑,她主演的兩部電影都提了名,且還獲了獎,一次還是獲得兩個獎杯。

  雙料冠軍。

  這代表着娛樂圈新生代的影後。

  然而影後在這個時候卻躺在醫院的手術室裡,準備生産。

  護士檢查宮口:“孕婦不要緊張,已經開三指了。”

  宋晴禮疼的冒虛汗,臉色煞白,這張迷迷糊糊間,小腹的疼痛酸脹感襲來。

  等開了五指之後,她已經快暈厥過去了。

  就在此時,她的手心裡多了個堅硬的東西,宋晴禮睜開眼皮看了一下。

  是一個金燦燦的小人像。

  她的獎杯。

  顧澤川趕來了。

  他額角的汗打濕了碎發,滿眼擔憂,眼底深處還藏匿着害怕:“我來了,老婆,加油……你要是疼,就掐我。”

  宋晴禮手握着獎杯,男人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背,無形中給了她一種力量。

  随着‘哇’的一聲,孩子生出來了。

  這邊泛起了魚肚白,晨光金燦燦的,一絲絲一縷縷的照了進來,宋晴禮是被嬰兒的哭聲喚醒的。

  她睡了十幾個小時,顧澤川吓壞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醫生倒是見怪不怪的說:“孕婦是過于疲憊,睡夠了自然醒了,家屬别太吵了。”

  于是顧澤川就這麼守了她十幾個小時。

  終于等到她醒了。

  “老婆……老婆你怎麼樣?王媽做了你愛吃的,快到了,你先喝點水。”顧澤川手裡端了杯溫水遞給她,

  而宋晴禮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一旁嬰兒床上的小嬰兒。

  小小的一團。

  顧澤川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緊緊握着她的手,說:“是個兒子。”

  宋晴禮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

  他真的很幸福。

  原本在這個催淚的時刻,顧澤川以為宋晴禮紅了眼眶是因為感動,卻不曾想她竟說:“顧澤川,以後孩子你帶,老娘要打副本。”

  于是乎,就這麼一個畫面。

  宋晴禮穿着世界上僅此一條的晚禮服,大漏事業線的從紅毯的那頭走來,這妝造簡直殺瘋了,等她到了采訪的地點,一群記者将她團團圍住。

  “宋小姐,您出來活動,請問家裡孩子誰帶?”

  宋晴禮挑眉:“我老公帶。”

  “顧先生應該很忙吧,有時間帶孩子嗎?”

  宋晴禮淺淺一笑:“他樂在其中。”

  正文完

  接下來的都是番外了(๑´∀`๑)

  番外1:顧小松和顧安。

  太陽從窗格子裡鑽進來,随風搖晃的樹影倒映在書桌前正奮筆疾書的少女身上。

  顧小松從小自律性極強。

  是大人嘴裡别人家的小孩,她上小學的時候連跳兩級,讓顧澤川和顧延霆都笑的合不攏嘴。

  “我們家小松,聰明絕頂。”

  大人對他的誇贊已經聽膩了。

  而隻有宋晴禮知道顧小松是為了一個人。

  為了能夠跟他一起上學,所以才廢寝忘食的紮進書堆裡。

  九歲的顧小松已經上了六年級,家裡專門設了一面空白的牆給她貼獎狀。

  而相比較顧小松的聰明,顧安就顯得過于平庸了,他現在剛滿八歲,讀的三年級,每天的樂趣就是在家睡覺和在學校睡覺。

  礙于他的身份沒人敢多說什麼,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逐出學校。

  小家夥長得白白嫩嫩的,别說是同班的同學了,就連老師都覺得他長得過于清秀。

  這天,顧安又在上課的時候睡覺,好死不死就碰到了顧小松。

  她作為親姐,這個時候的就非常的有威懾力。

  顧小松原本是因為實在憋不住了才跟老師說要上廁所,即便是還有幾分鐘就下課,她也是忍無可忍。

  小姑娘從廁所出來之後,突然想起昨天顧安期中考試的成績,她狐疑了一下,家裡沒有智障的基因,他是怎麼做到考了個0分的?

  于是乎來到了顧安教室的窗邊,站在後門看了他好幾分鐘,終于等到下課鈴聲一響,她怒了,窗外的薄陽打在男孩的側臉上,将他的絨毛照成一層金光。

  “顧安,你死定了。”顧小松直接從後門而進,把顧安從桌子上揪起來。

  “啊?!!!!!!疼疼疼”

  一時間全班的人視線都進行在顧安身上。

  他白皙的耳廓被擰的火紅,臉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是妥妥的少爺脾氣,從小被家人嬌生慣養,生活更是沒有任何不順。

  “誰!居然敢揪本少爺的耳朵,小心”

  “小心什麼?!說出來啊,顧安。”顧小松向來都是以溫婉面容視人,以至于當看到她這幅怒火洶湧的樣子時,不少人是報以驚訝的态度。

  “姐姐,你怎麼來了,不是才剛下課嗎?”顧安臉色順然變了,藏在骨子裡的皿脈壓制讓他看到顧小松的時候,有些腿軟心緊。

  “你還知道現在是上課,上課都是來睡覺的嗎?”

  “不不不,我”

  “顧安,我今晚就會跟爸說,既然你喜歡睡覺,以後不必交錢來學校睡了,在家就快睡了。”

  “不是,欸,姐姐,我錯了,我不睡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爸爸,我好好聽課還不行嗎?”顧安眼眶裡有少許淚花,被他姐姐這麼一訓斥,他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慌張,甚至都要下跪求她。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顧小松會酌情處理,但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顧小松直接借了老師的電話給爸爸打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顧安隐隐聽到之後,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喂?顧安?你怎麼了?”顧澤川吓的以為是有人綁架了他的兒子,直到聽見顧小松的聲音。

  “爸,顧安在學校睡覺,不如直接讓他回家睡覺好了,為什麼還要花錢讓他來學校睡?”

  顧澤川松了一口氣,聽到電話裡兒子的哭聲,心口郁結,嚴肅道:“小松,讓顧安接電話。”

  顧小松直接将電話一送:“爸叫你接電話。”

  “喂~~爸~~”顧安小少爺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順着他,唯有兩個人不會。

  一個是顧小松,也就是他姐姐。

  另一個就是顧澤川。

  他考了個鹹鴨蛋的時候如果被爸爸知道了,那免不了就是一頓毒打。

  不是家暴,而且男人之間的比賽。

  讓顧安和顧澤川對打有些不太現實,但顧澤川會找一個同年齡段甚至身高體重都一樣的男孩子和他對打。

  “你不是喜歡皮嗎?給你這個機會,沒打倒他不許吃飯。”顧澤川專門放下工作教訓兒子,這待遇除了顧安别無僅有了。

  顧安哭兮兮的說:“爸,我再也不敢了。”

  “是嗎?我知道了,你可以開始打了,馬上開飯了,抓緊時間。”說着他就離開了。

  然後就聽到屋子裡傳來顧安的吃痛的叫聲。

  有時候宋晴禮看着都心疼,伸手就要去掐他:“你怎麼這麼狠心呢?”

  “老婆,男孩子更加要努力,他可以成績不好,但是不能擺爛。”

  以顧家的實力可以養他一輩子,但是他不能因為這樣一個家就擺爛,這樣将來顧氏交給誰?

  且不說顧氏交不交給他,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會出大事的。

  宋晴禮也對他的教育理念給說服了,就算再怎麼心疼,兒子也隻能在一旁看着。

  當天晚上,顧安頂着一張調色盤的臉,到餐廳吃飯,這給顧延霆和宋祈方給吓了一大跳。

  “嚯!小安,你和誰打架了?”顧延霆的教育觀念和顧澤川如出一轍,男孩子可以打架,但是不能慫。

  宋祈方從小看着這個外孫長大了,心疼的不行,他也沒帶過男孩,從小就隻有宋晴禮這個女兒。

  “爸,你别心疼他,這家夥上課睡覺被他姐姐逮到了,我就說為什麼期中考試考了個零分?你就算蒙,也不至于是零分吧?”

  一經顧澤川解釋,顧延霆順然就明朗了。

  顧家的孩子都不是蠢得,至于顧安為什麼會考個零分,大家都心知肚明。

  應當是覺得他姓顧,以後可以一直無憂,為什麼還要學習?

  宋祈方雖然知道這其中緣由,但還是忍不住心疼。

  一把将外孫抱住:“那你也不能打孩子呀。”

  “爸,你别誤會,不是我打的。”顧澤川立馬撇清:“是這家夥自己打不過人家,受點傷活該。”

  “您這是暴力教學,是不對的。”顧安仗着有外公在,就頂了一句。

  顧澤川低笑了一聲,長眉拉平:“你在學校毫無顧忌不就是仗着自己姓顧嗎?你的行為難道就對?”

  “我向來以牙還牙,你做的什麼事?我就用什麼法子對付你。”

  “你大可繼續擺爛,明天開始你不用去學校了。”

  番外2:韓家不幹淨,少來往。

  顧安有了這次教訓之後,再也不敢在上課的時候睡覺了,就算是拿牙簽撐眼皮,他也不敢單眼皮在上課的時候閉上。

  也因此他的成績有了質量的飛越。

  這還得多虧了他的姐姐顧小松。

  要不是她每天把它摁在自己書桌前,一起寫作業,他還不知道心飛揚成什麼樣了。

  月亮隐入雲層,樹影也随之消失,顧安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咬着筆頭怔怔出神中。

  突然,’啪!‘的一聲,顧小松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張卷子,一個多小時都沒做出來,顧安你不想睡覺了是不是?”

  顧安腦袋擡頭看着姐姐雙眼怒瞪的樣子。

  “姐,我都初一了,有自己的時間管理,倒是你,從初三跳級去高中,還特意選的元林高中,是不是該多關注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顧安暗指的什麼,顧小松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是堅定的。

  “我去元林高中是因為它是A市最好的學校,我并不想出國,想留在國内陪爸媽,并且我并不覺得國外的那些教學會有國内的優越。”

  “但是我聽說韓北蕭要出國,你沒什麼想法嗎?”

  顧小松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他繼續拿起筆做卷子,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學習,心裡一直有一個目标,而現在這個目标要遠走了。

  她冷悠悠的說:“和我沒關系。”

  “真的嗎?姐,我覺得其實你已經很優秀了。”顧安對自己姐姐還是毫不吝啬的誇獎:“學習成績好,長得又漂亮,還不用父母操心,有那麼那麼那麼多的興趣愛好。”

  “真的,姐,我都替你驕傲,你不用”總追着韓北蕭的,他除了會跳舞,成績也就一般,不然也不會出國了。

  “夠了。”

  顧安後面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被小松給喊停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女孩眼底有一絲紅:“沒寫完卷子,不許睡覺。”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會對我兇。”一見到韓北蕭就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這就是他的姐姐,羞澀内斂且全世界第一優秀的姐姐。

  因為顧小松的原因,顧安對韓北蕭是存在敵意的,畢竟他姐姐這麼優秀,這個小兔崽子竟然看不見。

  韓北蕭出國的前一天,韓家邀請了他的一些要好的同學和朋友。

  隻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宋晴禮這尊大佛竟然不請自來。

  她端的是一副貴太太的氣場,五官卻極其精緻,畢竟是影後,身材氣場無可挑剔。

  韓家在A市頂多算中流人士,根本宴請不到宋晴禮這存在上流社會的貴太太。

  想來應該是謝可兒的原因吧。

  宋晴禮這次帶了她女兒顧小松一起赴宴。

  顧小松穿了一身白色鲛絲連衣裙,規規矩矩和平常無甚差别,雖然化了淡淡的妝容,但也遮不住她有些浮腫的雙眼。

  “呦,顧夫人,稀客稀客啊,快請上座。”韓父是個讀書人,而後才從商,起初幾年身上還有幾篇書生氣,現在全是銅臭味。

  “不請自來,多有叨擾了。”宋晴禮沒有坐主位,她都不坐主位,誰還敢坐主位?

  自她來了之後,主位桌上的人全都散了。

  顧小松情緒有些低落,這是她從小到大最難過的一次,一直忙于學業,以至于讓她忽略了人與人之間該如何交往。

  她隻是想和小時候一樣跟着北蕭哥哥玩,但命運總是捉弄人。

  她永遠記得韓北蕭對她跳級上了高中的回應是:“小松妹妹,你不必這樣逼自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

  “不要為了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的意思很明朗了,她打擾他的生活了。

  聚會的現場,韓父請了一些熱場的人,但不是出于什麼原因,開場的人遲遲未到,對于一衆賓客都大眼瞪小眼。

  韓父急得一腦瓜子汗。

  電話都打了好幾通了,還是沒有結果。

  就在他放棄準備上台緻歉的時候,顧小松靠近淡然出聲:“韓叔叔,有鋼琴嗎?”

  韓父看出來了,她是有意要救場,于是立馬回答:“電子琴行嗎?”

  “可以。”

  少女很優秀,她的琴聲很靈動,就算不用鋼琴,也能通過電子琴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賓客。

  宋晴禮仰着下巴,聽到周圍人對他女兒的誇贊,心裡得意:自然優秀,小松的鋼琴可是著名鋼琴家卡爾教的。

  一曲開場曲畢。

  顧小松淡然一笑,微微鞠躬謝幕,她的視線在尊重其尋找一個身影,但直至下台之後都沒有找到。

  少女低下頭回到媽媽身邊,很失望。

  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彈鋼琴,他都不願意出現嗎?

  宋晴禮察覺到自己女兒的情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傻丫頭,開心一點,這沒什麼,你要變成最好的自己,才不會因為沿路錯過的風景而感到遺憾。”

  “嗯。”謝謝媽媽。

  不遺憾。

  該遺憾的是他。

  “你不該出現的,小松。”少年低喃。

  站在窗台的少年用一種複雜的雙眸垂看着院子裡的少女。

  他決定出國的原因是不想耽誤她。

  他的父親做了些不好的事情,現在已經在破冰的邊緣,以他的身份現在還能夠和她說上幾句話,隻要一想到以後,要是韓家破敗了,她就是那遙不可及的夢。

  不該來的。

  韓父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商人,他自然是要端着酒敬宋晴禮一杯,但宋晴禮并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特别是不喜歡喝别人有目的敬來的酒。

  “抱歉了,韓先生,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宋晴禮拉着女兒就離開了。

  臨走前,顧小松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一個回頭,就看到窗台上站着的少年。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心尖都顫了一下。

  車門關閉,兩人隔着車窗模糊的看着。

  少年看着車漸漸遠行,心裡有塊石頭終于落下。

  “媽,為什麼要提前走?”顧小松有些不明白媽媽的舉止。

  宋晴禮:“韓家的人手腳不幹淨,以後少來往。”

  為什麼?媽媽,韓北蕭他是幹淨的。

  宋晴禮發現女兒強忍着淚水,一把将她抱住:“對不起女兒,是媽媽的錯。”

  番外3:人家已經不喜歡你了。

  事情總是陰差陽錯。

  韓北蕭成名太早,娛樂圈裡很多粉絲,也有很多黑粉因此黑他的通稿從來不會少。

  25歲之前,他是娛樂圈裡的一股清流。

  是街舞的總冠軍。

  是童星戲骨。

  但是25歲之後,他家道中落,父親被貼上詐騙的标簽。

  一代明星隕落。

  韓北蕭似乎早早預料到了這一切,在發生之前已經出了國,國外并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他依舊能做回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隻是在這茫茫人生中,他心裡空空如也。

  總是魂牽夢繞着一個姑娘。

  夢中她總是喜歡淺淺的笑,是他喜歡的模樣,有時候會和他說幾句話,但每次還沒說到幾句話,夢境就會浮現一大團的迷霧。

  少女消失在迷霧中,隻有匆忙焦急的呼喊聲。

  她是呼喊他的名字:“北蕭北蕭”

  韓北蕭确定這一切都是夢,因為顧小松從來不會叫他‘北蕭’。

  她是名媛,最講究的就是禮貌儀态。

  “松松,兩年沒見了,我對你的感覺依舊很熟悉。”少女時常會出現在夢境裡。

  一會兒彈鋼琴,一會兒跳芭蕾。

  她興趣廣泛,又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快。

  是很多人眼中的女神,她不驕不燥,永遠安靜的坐在人群中。

  韓北蕭這幾年混的很頹,出國之後父親就銷聲匿迹,聽說被追債的弄死在國内了。

  這對他來說已經不算噩耗了。

  因為他的生活天翻地覆,為了生活,他在地下舞場比賽,那裡的人手段都很黑。

  會想盡辦法的赢。

  有時候他的衣服裡會莫名其妙多出一根針,有時候他的鞋裡會爬出一隻蟑螂亦或者放置一根圖釘、膠水。

  反正花樣百出,這都在他進入地下舞場那一天開始就不斷發生,他自幼不算缺衣少食的人,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練就了八面玲珑的心。

  凡事都會多一個心眼。

  就在他拿了四個冠軍之後,有些人坐不住了,當場揪着他的領子暴揍了一通。

  “滾回你的國家,臭白臉,把錢都交出來。”

  韓北蕭不會交的,因為這是他接下來的生活費,而且他深知這些期弱怕強的人共性。

  隻要你退縮了一步,那麼往後他捏你就像捏軟柿子一樣。

  夜雨漆黑一片,路燈幾盞好幾盞壞,韓北蕭滿臉的皿,抱着懷裡赢回來的獎杯和現金,他一瘸一拐的走着,點墨般的眸子泛着光。

  他堅信:會好的。

  一定都會好的。

  他要慢慢變好,變成一個能夠直視她的人。

  墨西哥的夜裡,很少會有女人外出,這裡很亂,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發生一起奸殺案。

  而他,韓北蕭為了走出這裡已經花了兩年時間,很快了,他馬上就能離開這裡。

  隻要存夠了錢,就可以走。

  寒風凜冽刺骨,漆黑道路上一盞光亮路燈下站着一個穿着灰色衛衣的少女。

  她撐着傘站在雨裡,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等誰?

  韓北蕭并沒有多注意,隻是看到一個少女的剪影,他現在這副模樣想要上前提醒他早些回家,怕是不太妥當。

  少年低頭想要路過,卻聽到一個壓抑的女聲。

  “你要打算不認識我嗎?”

  韓非蕭的眸子瞬間被點亮,他側頭快步靠近,這才看清站在路燈下的少女竟然是顧小松。

  這不會是做夢吧?

  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小松?你怎麼”

  少女滿臉的淚痕,她的嘴已經被凍得青紫,臉上似乎還浮着一層濕潤的霧氣,她咬了咬下唇,悶聲道:“我離家出走。”

  “胡鬧,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你是怎麼過來的?我馬上聯系顧叔叔。”

  “韓北蕭,我為什麼會離家出走?你不明白嗎?”顧小松扔掉手裡攥着的雨傘,任憑雨水淋濕自己,她眼底的淚湧出眼眶,清秀的臉就像一隻被打濕的布偶貓。

  “松松,你别這樣。”韓北蕭扔掉手裡的獎杯,立馬空出手去撿起雨傘撐在少女的頭頂。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

  “我這樣子。有黑曆史的人怎麼能入都有你的眼,請回吧。”

  “好,韓北蕭,第二次。”少女黑門的深處像是困着一隻受傷的小獸,她點頭:“第二次拒絕我。”

  “不會有第三次了。”她轉身離開了。

  韓北蕭上着肩膀在雨裡淋了好久,突然想起什麼立馬追着顧小松離開的方向狂奔。

  他氣喘籲籲的探頭尋找。

  終于在一個拐角發現了她。

  她慢悠悠的走着,毫無目的,韓北蕭慶幸她沒有讓自己淋雨,不然她那個嬌軟的體質,怕是要發燒感冒了。

  韓北蕭就這樣跟着她一路,直到看着她走進一個五星級酒店才松了一口氣回家。

  次日,他艱難起床,昨天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經過一夜的時間,更加的腫脹。

  特别是腿上的傷,怕是要修養個一個禮拜了。

  少年昨夜睡得極差,夢裡一直在循環着少女的哭聲和她那受傷的眼眸。

  有時候韓北蕭在想,如果他們隻是普通人就好了。

  這樣他能夠大大方方的去追她,去表達愛意。

  而,現實是殘忍的。

  他餓的發昏,就出門下樓吃個飯,剛赢來的獎金一部分拿出交房租,一部分吃喝,一部分存起來。

  吃完飯之後,他并沒有準備上樓,而是騎上一輛山地車出去了。

  因為腳上的傷,所以隻能慢慢騎,不至于牽動傷口。

  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到了五星級酒店門口。

  他也不知道在等什麼,就坐在花壇旁一直看着大門口。

  千裡迢迢,好不容易能看到夢中人,他怎麼能錯過機會?

  隻不過,他從早等到傍晚,都沒有再次見到顧小松,直到他将最後一根煙抽完,煙盒空了之後,他準備再騎車山地車離開時。

  他終于看到了。

  顧小松從一輛白色最新款林肯車上下來。

  韓北蕭看的很清楚,坐在駕駛位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很紳士,很熱情,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酒店。

  “韓北蕭啊韓北蕭,你以為你有多大魅力,人家已經不喜歡你了。”

  番外4:我等你。

  韓北蕭在酒店門口又站了一個多小時,等到天黑,路燈亮起,他才有了回家的意思。

  跨上車座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喉嚨哽住,心口就像被無數針紮過的感覺一樣。

  好疼啊。

  “松松,你能不能慢一點,不要那麼快就認識别的男孩子。”韓北蕭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着車把手,兇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

  無法呼吸,真的無法呼吸。

  就算他被人打的半死,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也沒有此刻這樣難受。

  在少年失意哭出聲的時候,身後有一個腳步聲靠近。

  “請問,你是叫韓北蕭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且是國人。

  韓北蕭做了個假動作,順勢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頭正對上那人的眸子。

  是他。

  和小松一起進酒店的男人。

  “你好,我叫邁,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認識你?”邁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眼前這個少年眼中卻有一股恨意。

  雖然不知從何而來,但他向來以和為貴。

  “不必了。”韓北蕭準備走。

  “我是金鱗舞蹈社的創始人,之前在黑舞場的時候已經見過你很多次,一直沒有機會和你打招呼。”

  “你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人。我們這裡很缺你這樣子的人才,相信我,隻要跟了我,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韓北蕭在舞蹈圈混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金鱗舞蹈社,是排國際舞蹈社前五的舞蹈社。

  很多舞蹈界的名人都分布在前五的舞蹈室裡,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隻是内心的執着一直在幹擾。

  他并不想靠近這個男人,因為他和小松有些不清楚的關系。

  他懦弱的不想讓小松知道自己是眼前這個人名下一個舞者。

  但其實想一想,他又剩下什麼?

  邁見他猶豫不決。立馬又說道:“你不想成功嗎?有一個女孩一直在幫你,不惜用自己來威脅他的父親。”

  韓北蕭瞳仁顫動着。

  “你不要誤會,我來找你并不是因為她,而是我覺得你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顧小姐請我幫你的時候,其實我早就有意想要簽下你。”邁的話非常的誠懇,眼神不帶一絲假。

  韓北蕭雙拳緊握。

  邁繼續說:“你想讓她失望,一個人回國嗎?”

  “如果你不想,就跟我回舞蹈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少年肩膀一松,跨腿下車,将車腳打起,挺直腰杆站在邁面前:“我可以去你的舞蹈社,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她馬上回國。”

  邁沒有想到他會提這樣一個要求。

  “這件事我好像做不到。”

  “你可以的,你可以和她說,她會答應的。”

  邁認真的看了他兩秒,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他也經曆過痛徹心扉的愛情。但在他這個年紀再也無法理解這些年輕人喜歡又推開的舉動。

  “你不喜歡她?”

  “我不需要告訴你。”

  “ok,那我隻幫你傳達,她答不答應?我做不了主。”

  韓北蕭擡腳上車,聲音冷冷的傳來:“她會答應的。”

  的确,顧小松當天晚上就拉着行李箱準備回國,他身邊沒有一個保镖,邁知道後立馬給她安排了。

  這頭,顧澤川和宋晴禮,還有那一家子人急的就像鍋上的螞蟻。

  等來等去,卻等來這個臭丫頭威脅的電話。

  “爸,你就幫幫北蕭哥哥吧,我求求你了”

  顧澤川這輩子最受不了兩個女人哭。

  一個是他老婆。

  一個是他女兒。

  之前一直反對女兒和韓家那小子走太近是因為韓家家主幹了一些不好的勾當,他害怕會牽涉到女兒。

  但顧小松向來是一個少言乖巧的人,知道父親不喜歡,她就不會去說,擔心父親會生氣會拒絕。

  可現如今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當她不遠千裡找到了韓北蕭,卻看到他滿身的皿,瘦了一整圈的臉,幾乎脫相的模樣。

  她等不了。

  這次的離家出走是她預謀已久,目的就是為了讓老爸動用他的勢力去幫韓北蕭。

  而她确實做到了。

  她知道這樣做父親一定會很傷心。

  但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并沒有責罵她,而且用溫聲微啞的聲音說:“閨女,其實你不用離家出走的,爸媽真的很擔心你,回來吧好嗎?”

  “爸爸知道你的想法了,回來吧,一切爸爸來處理。”

  聽了父親的話,顧小松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砸在床上,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雖然隻是在國外待了一天半的時間,但是說不害怕是假的。

  畢竟國外這邊很亂。

  身邊沒有保镖,如果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少女收拾好了行李,上了飛機。

  沒有多在這個城市做逗留,隻是讓邁給韓北蕭穿搭了一句話。

  “我等你。”

  僅僅三個字,卻包含了濃厚的情感。

  顧小松知道,韓北蕭也是知道的。

  A市。

  宋晴禮現在雖已年近40,但樣貌依舊宛若25歲少女一般,當她帶着女兒被狗仔偷拍但的時候,大夥直覺這是兩姐妹,根本看不出這是兩母女。

  于是乎,顧小松憑借着一張名媛氣質以及貌美如仙的臉,突然登上了輿論八卦的熱榜。

  【顧家千金神顔,五千年難遇的美貌。】

  這一大标題讓宋晴禮有些意外,畢竟她沒有讓小松進娛樂圈的意思,個人還是比較尊重她自己的夢想。

  因為她說想要當個畫家。

  雖然這些年她的愛好很廣泛,學了不少樂器和舞蹈,但她還是最喜歡畫畫。

  “媽媽,當我推開奶奶以前的畫室,那些顔色鮮豔的畫就駐紮在我腦海裡,我想畫畫。”

  “好,小松想做什麼都有人支持你。”

  畫畫是個需要消磨時間,小松也是一個非常坐得住的人,她可以在畫闆前一坐坐一天。

  一幅畫有時候需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有時候甚至要一年。

  她夜以繼日的畫。

  後來,顧澤川為了女兒的夢想,專門給她辦了一個畫展。

  她的畫有豐富的色彩,大多是描繪風景的,如果對她的畫展開研究,就會發現畫中總是會出現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年背影。

  番外5:你現在見他對他是種困擾

  顧小松向來要比同齡人要自律的多。

  她的天賦或許不是最好的,但貴在堅持。

  她知道會有很多人來高價購買她的畫,以此來巴結顧氏,所以在畫展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明:開展的畫隻供觀看。

  開展的那一天來了很多人。

  魚目混雜間雖然不知那一些是真的在看畫,而那一些就是進來閑逛。

  “這是哪位畫家的畫展呢?”

  “不知道你還進來看?顧小松的。”

  “誰呀?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但她爹你肯定認識,顧氏的執行董事長顧澤川。”

  “原來有個好爹呀,有啥可嘚瑟的,畫的不怎麼地,誰家的草是紅色的,這顔色都不對,還開畫展,真的是蒼天無眼。”

  進來逛畫展的人多數為藝術學生,再者就是在藝術方面有些造詣的人。

  這些人對話要求品質甚高。

  故而對于顧小松開的這個畫展十分蔑視。

  認為她隻是有一個好爹,并沒有什麼真才實幹,且這些畫也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多多少少有一些刺耳的聲音。

  顧小松她并沒有躲在幕後,而且在開展的時候就站在門口,她親自派入場券和一副眼鏡。

  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發一個眼鏡。

  甚至有些人故意揣摩說是因為顧氏錢多燒的慌,開個畫展還要發一副眼鏡。

  有的人在議論這眼睛到底什麼牌子?轉手賣能賣多少錢?

  就是畫展裡的人輕嗤聲越發跌宕的時候,顧小松尋了一個話筒走到了高台子上。

  她有雙濃密且神靈動的眸子,有那麼一對高顔值作為父母,她的顔值用神顔來解釋并不為過。

  “感謝大家從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的畫展。”

  “現場展示的畫都是我親手所繪,我的世界和你們的略有不同,你們或許已經發現,我用的顔料可以說和畫友們背道而馳。”

  “這并不是因為我想要尋求标新立異,而是因為我是紅綠色盲。”

  此話一出,觀衆席就有大把的觀衆相繼讨論。

  色盲也可以當畫家,我就說這話,這顔色奇奇怪怪的。

  “所以我給大家都配了一副眼鏡,我用我看到的世界給你們畫了一幅畫,你們戴上眼鏡就可以看到這些畫原本該有的模樣。”

  這下終于明白為什麼進門前要發一副眼鏡,原來是因為這個。

  觀衆們紛紛戴上眼鏡。

  當他們看到一幅幅畫在眼鏡裡呈現出來的樣子之後,頓時感歎畫家的用心。

  “我知道我的話不足以讓大家驚歎,但我想用我自己親身經曆告訴大家,隻要不放棄就一定可以成功。”顧小松似乎意有所指,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角落裡的一個少年。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将帽檐壓的很低,但全程一動不動,都認真在聽。

  顧小松知道是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有紅綠色盲,但有一個人知道。

  那就是韓北蕭。

  上學的時候顧小松就總是因為分不清紅綠燈好幾次被車撞。

  每次韓北蕭都會牽着她過馬路,且彎腰和司機們道歉。

  “北蕭哥哥,我又闖紅燈了嗎?”

  少年眉梢輕揚,眼波含笑:“下次如果不知道是紅燈還是綠燈,就等我吧。”

  “好。”

  顧小松放下話筒,她勇敢的将自己的缺憾暴露在大衆面前,就是想要鼓勵某個人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她知道如果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想要成功很簡單,隻要努力跳好街舞,努力跳到第一名,那他就會成功。

  但是他并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曾經成功過,他曾經是萬衆矚目的一顆星星,現在隕落,現在他想要再成功,要比前者遭受更大的壓力和輿論。

  觀衆會不會接受一個有過黑點的人?

  會不會接受一個父親是詐騙犯的人?

  這些都是未知,但都能猜到結果。

  韓北蕭是一個月前回國的,他在國外秘密訓練了一年多,這才有了回國的機會。

  聽‘邁’說:“韓北蕭可是打敗了1000個頂尖舞者才獲得這次回國發展的機會。”

  “其實以他在國外的名氣,不用回國也能成為一個很好的舞者,但是他堅持要回國。”

  顧小松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她覺得自己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韓北蕭你終于回來了。

  星辰娛樂公司,在6月份盛夏的時候舉辦了一個街舞大賽。

  這個比賽是在衛視上播出的綜藝。

  投資上億,且背靠顧氏,如果能夠獲得冠軍,那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所以天南海北的人都來參加這個綜藝。

  這裡就包括韓北蕭在内。

  起初報名的時候并沒有人發現他。

  就是在錄制現場,當攝像機開機,韓北蕭扯掉遮臉的黑紗時。

  全場唏噓。

  大家都是在街舞圈混的,韓北蕭的大名在五年前就醒響當當,若不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現在他或許是坐在比賽裁判的位置。

  而這些年他在國外的事情也有很多人知曉。

  “韓北蕭?天,他竟然回國了。”

  “他在國外混的那麼好,為什麼要回來?”

  “他拿下了國外街舞BW的總冠軍,這個總冠軍含金量很高,回國發展幹什麼?”

  “可能想家了吧。”

  “他來比賽,還有我們什麼事?”

  有很多人崇拜,當然也有很多人鄙夷。

  有的人是他當年的粉絲,但奈何現在是競争對手,所以隻能站隊排斥他。

  果不其然,在海選的時候,在500名舞者裡成為第一晉級的選手。

  節目播出的當天就上了熱搜,很多人對于他的身份表情驚訝和審批。

  “詐騙犯的兒子也能來上電視?”

  “他父親的債還完了嗎?”

  “他不是逃出國了嗎?”

  所有人對韓北蕭的身份都貼上了黑标簽,這無疑對他未來走的路是種考驗。

  顧小松每天都會在電視上等着看綜藝播出,她幾度想要去現場,但是都被父親攔住了。

  “小松,不是我不想讓你去,而是以你的身份去見他,隻會給他帶來困擾。”

  “隻有他成功了,獲得了大衆的認可,你才能夠去見他。”

  番外6:顧小松進男廁所救人

  顧小松深深明白父親大人的意思。

  她并不是小孩兒了,已經忍耐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幾個月也受不了嗎?

  夜深人靜,燥風吹動窗簾,少女穿着睡裙坐在窗邊,失眠的第三天。

  她魂不守舍。

  在失眠的第五天,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幾個月她等不了。

  于是乎,顧小松趁着父母不注意,讓許浩叔叔送自己去演播廳。

  起初許浩是不願意的,他用雙手捂住耳朵:“小松,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啊,你爸要知道了,不得剝了我的皮。”

  “不會的,叔叔,真的不會的,我保證。”

  “你别保證,這事兒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你明明知道現在去,對他對你都沒有好處,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

  “我什麼都不做,我就偷偷的看一看。”少女雙眸清澈,眉梢耷拉下來好似流浪貓。

  看着她這麼可憐的模樣,許浩最後半推半就的還是送她去了演播廳。

  為了能夠讓她安然無恙的回到顧菀,他隻能夠陪着她一起進去。

  還要陪着她換上導演組的服裝潛到後台。

  真是一大把年紀遭了罪了。

  許浩臉色從一進來就沒好過,還是顧小松一直讨好他才臉色緩和了些。

  兩人在衆多舞者休息室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韓北蕭的影子。

  顧小松不敢開口問,害怕暴露身份。

  隻好讓許浩叔叔開口了。

  他一個年近40的叔叔穿着導演組的服飾。穿梭在舞者中央,别說多顯眼了。

  好在他的容貌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大銀幕上,所以辦起事兒來還是很快的。

  他朝着一個穿綠色短袖的小夥子擡了擡下巴:“沒有見到韓北蕭?”

  那綠衣小夥看了看身側的朋友,歪着嘴邪笑了一下。

  “我們可不熟。”

  顧小松一聽他們調侃的語氣,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隐隐在擔心,又不能直接暴露身份,焦急的眼神依舊在四周尋找着。

  許浩年紀大了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見這幾個小夥子打啞謎,直接一巴掌蓋在他後腦勺:“問你話呢?韓北蕭呢?”

  “你誰呀?鍋哥也敢挑釁?不想混了?”綠衣男子生測一個紅頭發殺馬特小哥突然走上前呵斥。

  原來那個綠衣男叫:鍋哥。

  顧小松拉了拉許浩叔叔的衣服,暗示他不要惹是生非,現在找到韓北蕭才是最主要的。

  據他們所知,現在距離第二波晉級比賽還剩30分鐘了。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許浩被顧小松拉走了他還要一邊放狠話。

  鍋哥那頭因為接下來就是比賽,也不想惹是生非,放了幾句狠話就沒再追來了。

  許浩看着顧小松像是要哭了的樣子,立馬又拽了幾個小夥子問了一圈,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從下午2點開始就沒見到韓北蕭了。

  現在是下午4點,已經消失兩個小時了。

  顧小松急得手心直冒汗,她左右探看,喉嚨幹燥,最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廁所。

  “許浩叔叔,你去男廁所裡看看。”

  “昂?廁所?你是說韓北蕭被困在廁所?”

  “我覺得是,他們都是舞者,并沒有時間将人帶走,所以隻能暫且讓他不能上台。”

  明白顧小松的意思之後,許浩朝着男廁所闊步走去。

  顧小松作為一個女孩子,雖然此時為了僞裝包裹的非常嚴實,但是從她的身形輪廓來看,絕對是一個美女。

  而在街舞舞者中最稀缺的就是女舞者。

  所以當她站在男廁所門口的時候,很多來上廁所的舞者都有意無意的把眼神落在她身上。

  有的甚至直接來要電話号碼的。

  顧小松很少和男孩子說話,一個是她不喜歡那種帶有目的性的靠近,二就是她心裡有人。

  “對不起,我喜歡女孩子。”

  “?????”這種自毀式的回答,倒真的是讓她耳根子清淨不少。

  這個招數還是母親教她的。

  顧小松上學的時候,宋晴禮好幾次去接她放學的時候總能夠見到小男生跟着她。

  看得出來她家女兒對于男女之間的愛情并不感興趣,也沒有想要發展一段浪漫的青春愛情。

  所以就教了她這麼一招損招。

  但沒有想到的是顧小松非常聽話。

  這一招從初中用到大學,乃至現在已經畢業了,出社會她還在用這招。

  因此在很多小道消息裡都有在說顧家的長女性取向有問題。

  但這些都一直在被壓制着。

  因為在A市裡,那些有名的報社都被父親收購并轉贈在母親的名下。

  所以那些寫手們在寫稿子的時候就會特别注意避開顧氏的黑料。

  倘若要寫,那一定是寫别人的黑料。

  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那些有名的報社都在宋晴禮的名下,也會有很多新奇的小報社,為了博取暴利,專門寫一些黑通稿。

  不過這些都在發酵的前一刻被顧澤川準切無語的攔截下來,并且給予警告。

  “再犯直接逐出A市。”

  所以顧小松這些年來越發的大膽,為了拒絕那些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們,她也是直言不諱。

  雖然父親偶爾會對她進行批評教育,但總是免不了一頓撒嬌就能解決的結果。

  許浩匆匆忙忙的從廁所走了出來,他臉上似乎有些焦急,還帶了些蒼白。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是不是在裡面?”

  許浩咽了咽口水:“你在這裡守着,我去買點胃藥。”

  “他”顧小松話還沒有說完,許浩就已經闊步離開。

  許浩叔叔平常這麼淡定的人都面露難色,顧小松怎麼可能在門口站得住呢?

  以她的名媛身份平時是不會幹出進男廁所的這種事兒的,況且如果這件事情被發現了,那肯定就會給顧小松的名聲抹黑,對韓北蕭也不好。

  于是乎,顧小松不遠處有一個小門,是清潔工們休息的地方,她捏手捏腳的潛了進去。

  沒多久一個穿着灰色清潔服的人走進了男廁所,好在廁所人少,顧小松一間一間的去敲好像不太現實,所以她直接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比賽開始了。”

  廁所裡的人一窩蜂的往外湧動。

  番外7:看你一會兒怎麼求我。(完)

  等到男廁所裡的人都走光了,顧小松拿出一個正在維修的闆子,擋在廁所門口。

  這時她開始一天一天敲門。

  “韓北蕭?”

  “韓北蕭?”

  她的聲音很小,害怕會被别人聽到,待她走到廁所最後一間門前時,靜下心來聽,能夠聽到裡面有‘唔唔唔’的悶聲。

  顧小松知道肯定是韓北蕭沒錯了。

  她門而進,就看到韓北蕭臉色蒼白,捂着腹部靠在牆壁上,他顯然沒有料到顧小松會出現在男廁所。

  男人似乎也害怕她會被發現,所以忍着胃痛一把将她拉進廁所隔間,隻是他力度沒控制好,一下将人拉進來的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顧小松嬌軟的身軀撞上來的時候,韓北蕭心頭一顫,胃部火燒的感覺像是緩解了許多。

  他順勢雙手緊緊的将她圈在懷裡。

  “韓”

  “噓,抱着你我胃不疼。”

  顧小松臉上燒得慌,感覺整個人都沸騰起來,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竟然還是在這種地方。

  她原本是一個非常注重儀式的人,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要在很多浪漫的地點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然而現在她改觀了,原來不是在美麗的地方才算浪漫,而是和他在一起,不管在什麼地方都算浪漫。

  “你還要抱多久啊?”

  “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街舞綜藝的錄制現場,就在所有人以為韓北蕭不會出現的時候,一道白光打在角落。

  消失兩個小時的男人又重現舞台。

  他臉上帶着笑容,不顧觀衆和選手們的反對站到舞台中央。

  其實觀衆和電視機前的人早就明白他的實力如何,隻是有些人眼紅,不願意接受罷了。

  當韓北蕭一路過關斬将來到了總決賽。

  主持人将話筒遞到他的嘴邊:“韓北蕭有什麼話想對你現在的粉絲說嗎?”

  粉絲?

  韓北蕭輕笑了聲:“我沒有奢求自己能夠擁有粉絲,我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個人。”

  “原本我對生活已經不抱希望。”

  “在國外我也能夠保證三餐溫飽。”

  “原計劃草草了餘生,但是發現有人在等我,而我心裡放不下她,所以回來了,我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再次站到她的眼前。”

  “這次總決賽,我勢在必得。”

  這種大話從韓北蕭嘴裡說出來并不覺得假,甚至有一種極度自信的光環籠罩着他。

  能夠在國際BW舞池裡獲取冠軍的人,在國内的任何一場比賽中,拿到冠軍都不會讓人意外。

  所以這一次的街舞比賽冠軍無疑就是韓北蕭。

  比賽結束之後,主持人很好奇的問:“北蕭,能否冒昧的問一句,你回來找的那個人是一位女生嗎?”

  韓北蕭嘴角溫柔一笑,大家似乎被他的笑容迷的七葷八素,好多人都想起他曾經的輝煌。

  七歲出道,老戲骨,街舞奇才,參加綜藝無數。

  那時候的他是被粉絲們簇擁着長大,試問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的男孩子三觀正還專情,能夠頂着父輩的債務重新回到大衆視野面前。

  除了他韓北蕭做到了,恐怕沒人再做到了。

  “是個女生。”韓北蕭的話讓現場所有人都有些興奮,觀衆紛紛猜測這個女生到底是誰?

  能夠讓韓北蕭記這麼多年的人一定是一個天仙般的人吧。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還需要等到狗仔去偷拍,才能夠暴露在大衆視野面前。

  殊不知,韓北蕭在獲得總冠軍的當天就拿着麥克風說:“顧小松,讓你等這麼久,我很抱歉。”

  有那麼一瞬間,演播廳裡的空氣都是凝固的。所有人都在想‘顧小松’這三個字。

  顧小松是誰?

  不會是顧氏的長女顧小松?

  就在觀衆席裡讨論聲紛雜響起的時候,一個身着嫩綠色裙子的少女,從觀衆席一步一步的靠近。

  她越過導演的攝像機,穩穩的站在台下仰頭看着那個處在光暈下的那個少年。

  “顧小姐願意和我試試相處嗎?遲到的這些年裡,我做了很多後悔的事情,但唯獨讓我堅定不移的事情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你。”

  顧小松早已淚如泉湧,她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似乎是老天爺的眷顧吧。

  這件事情到真是讓韓北蕭徹底的改頭換面了。

  雖然有些人說肯定是因為顧氏,所以他才拿到了總冠軍。

  但很多專業人士表明,韓北蕭是BW的總冠軍,是可以在全球橫着走的程度,一個區區綜藝的冠軍,他還不屑走後門嗎?

  這件事情對顧小松也是有些影響的。

  很多人說韓北蕭配不上顧小松,畢竟是顧氏的長女,多少上流社會的人排着隊想要聊上幾句話,卻被一個背着黑料的男人帶走了。

  顧澤川知道這件事之後很生氣,但他并沒有發脾氣,而是自己生悶氣。

  宋晴禮自然是知道自家老公是因為什麼,他是因為那些人對小松出言不遜,再就是對那個臭小子的天生敵意。

  隻要想到自己的女兒以後要離開他,他這個老父親的心情就異常複雜。

  宋晴禮摟着男人的脖子,在他的側臉上輕輕一啄:“别生氣了,到時候氣的皺紋又多兩條。”

  “我還是不想讓小松和韓北蕭那麼快訂婚。”

  “怎麼?你想把小松留在身邊一輩子。”

  “她還小。”

  宋晴禮忍不住笑出聲:“你當你閨女還是三歲的奶娃娃。”

  顧澤川薄唇微微嘟着,并不想再和老婆讨論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宋晴禮看着生悶氣的模樣就想笑,女人順勢做到他的腿上,想要去親他,卻被他側頭躲開了。

  “呦,顧先生替誰守身如玉?”

  “宋晴禮,你就敢在月事期間撩撥我,有本事月事走了主動一次看看?”

  宋晴禮強忍着笑,看着他側頭倔強的模樣,心裡像是有隻貓抓一直在撓癢癢。

  “老公……親親人家嘛。”宋晴禮整個人撲上去,逮着他就親,卻總是親到他的下巴。

  女人氣急敗壞,突然起身,在顧澤川兇前擰了一下就準備走。

  顧澤川吃痛叫了聲,一把将老婆扛起朝着床榻走:“看你一會兒怎麼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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