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細如蚊蠅,司文情恨得咬牙,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柳江雲冷冷一哼,“剛才叫嚣的多厲害,怎麼?這會棉花堵嗓子了?哼哼唧唧的。”
“你…”司文情氣的臉都扭曲了,“柳江雲,你别太過分!”
若不是林清婉出來橫插一杠,她才不會怕她,想到林清婉,司文情更氣了,真是心肝肺哪哪都疼。
她為沈墨全心全意,不惜毀了名節,甘願為妾,可竟還不抵林清婉寥寥數語。
她心底恨的不行,不過轉瞬想到什麼,又平衡不少,任她在得沈墨的心又如何,沒了林家,沈墨怎麼可能還娶她做正妻。
想到不久即将發生的事,司文情瞬間釋然了,看着林清婉的眼神透着憐憫與自傲。
林清婉卻不屑搭理她,更不想與他們在多費口舌。
“江雲,咱們走!”
她招呼柳江雲就要離開,一刻都不想多待。
柳江雲點點頭,冷哼了司文情幾聲,忙跟上走了。
沈墨立在原地,看着那人冷淡的從自己身側離去,沒有絲毫留戀與不舍,沒有對司文情的嫉妒,也沒有他攜手旁人的痛楚。
猶如小時候一般,清冷的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激起她的情緒,有的隻是對自己的退避三舍,好似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沈墨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袖中的手攥的發白,卻隻能極力安慰自己。
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再等等,他便能将她迎進沈府,他們還有無數個日夜,他還能慢慢挽回她的心,他們的感情。
林清婉與柳江雲走了,林軒逸與柳楓亭正欲擡腳跟上,卻被沈墨出聲攔住。
“二表哥,如今江南正值多事之秋,無事還是不要讓表妹出府的好,隻要她安好,我所答應的便不會食言,讓外祖母盡管放心。”
沈墨的話是對林府的警告亦是安撫,林軒逸面色一陣難堪。
“腳長在妹妹身上,她若想出府玩,我自會保護她的安全,不勞你費心,至于其他的,你大可去尋祖母親自說。”
林軒逸話落一甩衣袖走了,沈墨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為了林家,林軒逸也定會傳達他的意思。
回過身又看向柳楓亭,眸光冰冷:“柳公子,柳家雖有後盾,可畢竟鞭長莫及,不該你的,還是不要觊觎為好。”
柳楓亭面色同樣冷沉,對上沈墨威脅的眼神突然笑了,“沈公子,自古以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太貪心,當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柳家雖不抵沈家勢大,可如今這緊要關頭,沈公子敢輕舉妄動嗎?”
“這世上從沒有該不該,也沒有先來後到,觊觎了,本公子有膽承認,更有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柳楓亭話落轉身走的潇灑,絲毫不在意身後沈墨陰沉無比的目光。
“現在動不了,不代表以後都動不了,柳公子身為柳家下一任家主,可别因小失大。”
清幽的聲音緩緩傳出,柳楓亭脊背微僵,腳步有一瞬的遲疑,片刻後,一言不發離去。
“墨…墨哥哥……”
司文情雖聽不懂他們二人之間的暗諷,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身旁男人的情緒比之方才更加陰郁沉暗。
沈墨回身看向司文情,那一眼冰冷至極,吓的司文情陡然退後一步,渾身都輕顫起來。
“墨哥哥…你…你怎麼了?”
沈墨長呼了一口氣,狠狠的閉上眼睛又睜開,恢複了昔日溫和。
“不是要買東西嗎,去吧,你哥哥還在醉仙樓等着呢,别讓貴客着急。”
司文情咽了咽口水,身體的冷意緩緩褪去,點了點頭。
也許沈墨隻是被林清婉氣到了。
司文情這般安慰着自己,走向櫃台看向了一直默默看戲的掌櫃的。
掌櫃的這才想起這位來這的真正原因,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沈墨,面色白了白。
“司…司小姐,沈公子,真是對不住,方才林家小姐與柳家公子都看上了這款新品,柳家公子更是多出了五成的價格,可……”
“可這款新品早就被人預定了,那人不肯出讓,在下也沒辦法。”
司文情聞言眸光一閃,扭頭看了眼沈墨又問掌櫃的,“你是說方才林小姐看上了,柳公子多出五成的價格,但…那位戶主不肯賣?”
掌櫃的點點頭,絲毫沒察覺出司文情這話有什麼不對。
可屋中氣壓卻陡然降了幾度,沈墨猛然回頭盯着掌櫃的,眸子暗潮湧動,仿佛蘊藏着狂風暴雨,冷如冬日寒雪。
司文情嘴角壓不住的得意,卻垂頭洋裝失落,“既如此,那便算了,墨哥哥,咱們也走吧。”
沈墨斂眸遮住眸底譏諷,這點小心思也敢在他面前賣弄,“文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别讓我在看到你耍這些小聰明,尤其是對她。”
話落轉身就走,絲毫不顧身後呆愣原地的司文情。
被戳穿心思的她氣的直跺腳,又羞又臊:“我說的本就是事實,憑什麼教訓我,隻許他們羞辱我,我說他們一句都不成,憑什麼。”
嘟囔完又不得不挂上委屈的眼淚,追了出去,“墨哥哥,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哈哈哈哈~”
大廳人走了個幹淨,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大笑。
周暮冷冷瞥了淩霄一眼,後者立即捂住嘴止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