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給新月打了個電話。
“你們先吃飯吧,我得在這邊看着,等她麻藥醒。”
話說着,喻遲頓了一下,“抱歉,我……可能不能陪你們跨年了。”
“你母親怎麼樣了?”
讓喻遲意外的是,新月在那邊并沒有責怪,隻輕聲問道。
溫柔的語調在夜色中,讓喻遲躁動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他回答。
“那就好。”新月似乎也松了口氣,再說道,“沒事,你先照顧你母親吧,我們這邊你不用擔心。”
“好。”
“醫院那邊有晚餐嗎?你還沒吃飯呢。”
“我等一下讓人送點過來吧,你們呢,餃子吃上了嗎?”
在跟新月聊天的過程中,喻遲的心情也越發輕松,唇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還沒呢,這不是原來打算等你,現在也不用了。”新月說道,“我們打算現在就自己吃,用不用留幾個給你?”
“行,能煮熟麼?”
“當然!”
新月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嗔怪,喻遲唇角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他眼角卻瞥見了床上人的動靜。
當他确認她已經醒了後,嘴角的笑容也很快消失,“她醒了,我得去看看。”
“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好。”
電話被挂斷了,喻遲也轉過身,“您醒了?”
“你怎麼會來?”
喻夫人的麻藥剛過,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但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喻遲看,仿佛生怕自己錯開一瞬間,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護工通知的我。”喻遲回答,“還是您覺得,我不應該來?”
“不是……”
喻夫人很快搖頭,喻遲看着她腦袋上的繃帶,說道,“說話就要,不要随便亂動,醫生還不确定你有沒有腦震蕩。”
他的語氣還是冰冷的。
但喻夫人卻并沒有生氣,隻一臉柔和的看着他。
沒錯,柔和。
這應該是喻遲第一次在自己的母親臉上看見這樣的情緒。
他有些吃驚,但也沒有說什麼,隻問,“您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
“你跟喻正有什麼矛盾?”喻遲又問。
這個問題讓喻夫人愣了愣。
然後,她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喻遲的。
這個動作讓喻遲一愣,然後,他慢慢皺起了眉頭。
當他準備将手抽出來時,喻夫人卻是說道,“今天是除夕。”
“嗯。”
“你剛才是在跟新月打電話吧?我看你笑得……很開心。”
“是。”
“嗯,真好。”
喻遲原本以為她要說什麼,沒想到繞到最後,她也隻是沉默。
喻遲正準備再問一次她跟喻正的事情時,喻夫人卻搶先開了口,“我們有好幾年的除夕沒在一起過了。”
“嗯。”
“那今天……我們好好過一次好不好?”
喻遲原本想說,如果她沒什麼事的話,他就準備回去了。
畢竟新月和孩子可能還在等着自己。
但在對上面前人的眼睛,再加上他剛才看見的那段視頻,他到底還是點了頭,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