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神色不變,仍舊溫聲解釋,“您女兒摔倒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帶她去了醫院,至于您說的醫院靠不靠譜,竹南醫院,您應該也是知道的。”
那婦女還沒說話,旁邊沉默着的男人卻突然開口,他質問道:“有些傷本來就不是當時就能看出來的,萬一是檢查完以後才發作的,又怎麼說?”
同事忍不住回了一句,“那快兩個月了才發作,這傷藏的還真夠深。”
男人語氣也不好起來,“好端端的人,哪有洗着澡,骨頭就碎了的,反正這事你們得負給我們一個說法!”
同事還想和他争論幾句,卻被阮梨清使了個眼色攔住,她淡聲道:“醫院有出檢查報告嗎,有确切的說她的肋骨骨折是因為之前的摔傷嗎?”
“反正醫生說了,她這個病,就是因為受到了外力的原因!”
阮梨清态度很穩,“外力原因也分很多種。”
眼看雙方各不退步的樣子,學校老師趕緊出來打圓場。
阮梨清這才起身出了會議室,準備緩口氣。
沈灼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站在走廊上打電話。
他本來也應該過來,但是因為有課,所以晚了一些。
阮梨清回眸就看見沈灼過來了,她愣了下,挂了電話:“下課了?”
沈灼看了眼會議室,“他們怎麼說?”
他也是那場比賽的負責老師之一,情況比阮梨清更早了解到。
阮梨清搖頭,有些頭疼:“顧堯說肋骨骨折的誘發因素很多,也不好确定。”
“家長的情緒也挺激動,看起來不太好溝通。”
說實話,這次的事情确實有一些棘手,如果是這家人憑空捏造,或者真的是沈氏集團直接造成的,那還好處理,直接按照程序走就行。
但偏偏這事不明朗,這就讓雙方都有些焦灼了。
學生家長那邊肯定會咬住不放,而公司也不可能擔下所有責任。
這不僅會損壞公司聲譽,甚至會引導出更多的人來碰瓷,然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沈灼看着她皺眉的模樣,黑眸裡看不出情緒。
他擡腿邁步,走進會議室,在那對父母前面坐下。
阮梨清随後就跟了進來,婦女看到她,還是堅持自己的說辭:“這事你們公司得負全責!”
“如果确實是因為馬拉松而引發的疾病,公司肯定會負責。”
阮梨清還沒說話,就聽見沈灼鎮定說道:“肋骨骨折的誘發性很多,很難斷定是因為哪一種具體的原因,我的建議是,先等您女兒手術修複完成以後,再談論是誰的責任。”
從南大出來以後,阮梨清直接和沈灼一起回家。
她心情不太好,一上車就靠在别床上昏昏欲睡。
沈灼側目看她一眼,嗤笑道:“這都處理不了?”
阮梨清看他一眼都難受,她午飯都沒吃就過來了,現在胃裡又開始隐隐的不舒服。
幸好沈灼還算個人,見她臉色當真不太好看,也就沒再說話,而是安穩開車回了家。
隻是剛到小區,還沒下車,阮梨清就一陣反胃,随即她捂着嘴巴,匆忙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往垃圾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