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落了空,沈灼的視線緩緩收了回來,他把剛剛放回去的那顆草莓拿起來又扔進嘴裡,酸甜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擰起了眉毛,不過又很快松開。
阮梨清吃完草莓,起身就走,她明天要去暖陽報道,今天得早點休息。
沈灼也知道她的打算,所以今晚沒鬧她。
不過估計也是因為他本身就忙碌的原因,所以晚上直接睡在了書房。
第二天清晨,沈灼開車送阮梨清去的暖陽。
阮梨清想了下,還是決定再去買一輛車。
省得天天坐沈灼的。
她之前是想着懶得麻煩,反正也用不了多久,沒必要浪費錢。
不過現在看來,該浪費還是浪費一點。
沈灼最近都在沈氏,所以他把阮梨清送到暖陽就走了。
阮梨清到暖陽的時候,就看到了羅文站在前台,她眉梢揚起,“什麼時候調來做前台了?”
羅文笑說:“我這是特意在這歡迎你。”
“消息還挺靈通。”阮梨清跟着羅文回了自己之前的辦公室,時隔這麼長的時間,還和她離開那會沒什麼兩樣。
“怎麼樣,還滿意吧?”羅文問道。
阮梨清點頭,“召集所有員工,準備開會。”
羅文嘴裡說着阮梨清一回來就要剝削人,但是手裡的工作卻一點都沒落下,很快就把人都叫到了會議室。
林姗姗、廖興這些熟人就不說了,阮梨清有些意外的還是,白露。
她還記得白露,白玉的妹妹,之前還隻是一個前台,現在卻已經是坐在會議室裡的正式員工了。
而說來好笑,這個分明是她一手創建的公司,現在在某些新入職的員工看來,她卻好像成了空降。
阮梨清看着那幾個明顯對自己不太服氣的員工,淡然屈指扣了下桌子:“正好是月初,上個月的月度報告,盡快交上來。”
白露遲疑着開口,“上個月……”
阮梨清視線落在她身上,“上個月怎麼了?”
“有個大客戶,很難纏,我們溝通了很多次,都沒辦法達到對方的預期。”
阮梨清點點頭,“客戶資料發我,散會。”
她說完,率先出了會議室。
她回辦公室看了下那個客戶的資料,是黎城來的老闆,需求很大,但要求很多,價格壓的也低。
不過就這需求,最後的流水,都能有八位數了。
她看了下,這位客戶的跟進人竟然是林姗姗惹白露。
阮梨清想了下,把她們叫了進來,“田經理的資料還有沒有具體的?比如喜好什麼的?”
林姗姗搖搖頭,“田經理這人太會打太極了,沒聽說有什麼愛好。”
“他就沒有說過自己一點需求嗎,除了壓低市場價位,或者知不知道,他還在和哪家公司接觸?”
林姗姗搖搖頭,“抱歉,阮總,這些我們都還不清楚。”
白露在邊上小聲說,“問這麼多我們也不知道,阮總工作能力那麼強,要不然自己去和這位田老闆見一見?”
阮梨清翻看文件的手一頓,随即擡眸看向她,“了解客戶的需求,是你作為員工應該做的事,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好,我想我應該可以辭退你。”
白露臉色一僵,沒敢再說話。
而阮梨清在辦公室呆了一天後,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之前,拿着包,出了辦公室。
隻是她前腳剛走,後腳沈灼就過來了。
沒看見阮梨清,他直接問羅文,“她人呢?”
結果她還沒說話,一旁的白露就小聲開口,“阮總應該出去見客戶了吧,田經理挺難搞定的,我看阮總出去之前還精心打扮了一下,應該是想趕緊把這單子簽下來。”
白露的話一說完,羅文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在說阮梨清,想要靠美色去勾引田經理,好成功拿下合約。
她瞪了白露一眼,剛想說什麼,卻看見沈灼沉聲問白露,“她去談生意了?”
白露也沒想到沈灼當真會問自己。愣了下點頭道:“嗯,是的。”
“地址。”沈灼冷聲。
阮梨清和田經理約在了一家私房菜館見面。
田經理來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小時。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就很精明。
他笑呵呵的說:“你們南城太繁華了,堵車了一會,見諒。”
阮梨清面色不改,“聽說黎城風景不錯,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去一次。”
田經理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男一女兩個秘書。
女秘書很漂亮。她看了阮梨清一會才突然問,“你是不是那個沈氏集團的少夫人,我之前在微博上看見過你。”
阮梨清正想否認,就聽見田經理問,“沈氏集團?”
他笑了下,“之前是聽說暖陽和沈氏有點關系,原來是這樣的,不知道這位阮小姐,可否替我引薦一下沈氏的沈董事長?”
南城圈子裡鬧的那麼大的事,他們遠在黎城,自然不知道。
然而還不待阮梨清說話,包間門就被人推開。
服務員恭敬地彎下腰,“先生,就是這裡。”
阮梨清回眸,看見沈灼站在門口,他向她看過來,神色淡淡。
田經理愣了下,“這位是?”
沈灼自己進來,“姓沈,沈氏集團總經理。”
阮梨清看着他,面色不改,“你怎麼來了?”
“來跟你說件事。”沈灼頓了下才說,“我把你公司的一個人給開了。”
“現在是你的公司,你說了算。”
不管怎麼樣,有了沈灼過來,田經理這邊的态度也沒那麼傲慢,隻不過他言語之間,更多的還是在暗示,想和沈氏牽線搭橋。
沈灼也聰明,一句話都沒應,反而是把皮球都踢回到了暖陽身上。
田經理見沈灼這裡确實不會松口,索性也就不再提這件事,而是給那位男性助理使了個眼色,叫了酒水上來。
他要敬沈灼,卻被阮梨清給擋了下來:“他胃不好,最近不能喝酒。”
田經理說:“一點點,沒問題的,沈總一個大男人,不至于這麼點酒都喝不得了吧?”
阮梨清面色微冷。她從田經理手裡接過那杯酒,仰頭灌下,“我替他喝。”
田經理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沈灼,眉梢不可抑制的動了下,看上去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