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測到了。”沈灼說,“池家先把目光放到了内陸,港城也有不少公司開始來試水,況且新型産業這一塊,港城的機會沒有内陸多,所以傅家過來是必然的。”
他思考了下:“就是沒想到傅正動作這麼快,也許還有池景雲在裡面的推波助瀾。”
“池景雲?”林傑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讓傅正來和他搶市場?”
“有的時候不是隻有對立關系,更多的還是結盟。”
沈灼話說到這不再說,他低頭看向阮梨清,催促道:“回家了,上車。”
回去的路上,阮梨清依舊有些擔心蘇煙。
沈灼看向她:“擔心沒用,明天上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阮梨清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她捏了捏眉心說,“你不知道,蘇煙的經曆并不好,我很難想象她要是沒了池睿該怎麼辦?”
蘇煙這輩子的親人緣薄,十幾歲沒了父母,後來又沒了撫養她長大的外公外婆。
從小缺失的情感,才讓她骨子裡糾結又矛盾。
分明看上去灑脫肆意,實際上執念很深。
蘇煙說過很多次後悔生下池睿,但阮梨清看得出來,她每次提起池睿的時候,眼裡的光溫柔又明亮。
她懷池睿的時候,正好和池景雲鬧矛盾,獨自一人在外面呆着。
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想過不要孩子,足以見得蘇煙有多期待池睿的出現。
如果沒了池睿……
阮梨清一路擔心到回家,沈灼看不下去,直接讓人拉在腿上坐着。
他揉着阮梨清的後頸,有些不滿:“你再這樣擔心池景雲的孩子,我真的要吃醋了。”
“池景雲不是你兄弟嗎?”阮梨清問。
“我老婆關心我兄弟,你以為我會開心?”沈灼說完就在阮梨清鎖骨上咬了一口。
次日清晨,阮梨清一大早就去了春風巷。
蘇煙沒睡,身上依舊披着昨天那件外套,她就坐在堂屋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阮梨清把帶過去的早餐放在桌上,“吃點東西先,中午得去牡丹公園。”
蘇煙這才緩緩擡頭,她說:“我在這等了一晚上,沒等到睿睿。”
“嗯,一會你自己去接睿睿,他在等你去接他。”
蘇煙擡手捂住眼睛,嘴角艱難的扯了下:“阮梨清,我這輩子是不是就是孤家寡人的命了。”
“你知道嗎,如果真是傅月夏,睿睿可能就回不來了。”
港城不像内地,大多數有錢人多少都有些不正規的勢力。
傅月夏以前能搶走睿睿,這次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阮梨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說:“别想那麼多,傅月夏最近很忙,應該不是她。”
蘇煙搖搖頭不說話。
傅月夏的手段,隻有她才真的見識過。
阮梨清在這邊陪着蘇煙一上午,然後開車送她去城東的牡丹公園。
牡丹公園其實也不算是公園,這是一個廢棄了很久的遊樂場,因為位置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來這邊。
阮梨清在附近停下車,蘇煙制止她:“你先出去。”
“這太不安全了,我陪你一起進去。”
“本來就不關你的事,讓我自己處理。”蘇煙很堅持,“你去外面等我,我接到睿睿就來和你彙合。”
阮梨清隻能答應。
蘇煙看着她開車出去以後,才吸了口氣進了這破爛的遊樂場。
隻是她在遊樂場中間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正準備按照通話記錄打電話撥回去的時候,後脖子卻突然一疼,緊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她後頸疼的厲害,半眯着眼,隻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等再完全清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一座破舊的房子裡。
蘇煙擡頭,看見一個男人正抱着池睿,池睿哭的滿臉通紅,對着她的方向張開雙臂,嘴裡含糊不清又着急的喊着媽媽。
蘇煙眉心一擰,強忍着疼痛站起來,“不是說找我有事嗎,有什麼事?”
沒人答應她,隻有池睿委屈巴巴的抽泣聲。
蘇煙冷着臉,朝抱着池睿的男人走過去,而池睿看見她,撲騰的更厲害。
她一頓,伸手要去抱他,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蘇小姐,好久不見。”
這聲音。
蘇煙猛地回頭,果然看見長的一臉正氣的男人正緩緩向她走過來。
蘇煙的背脊瞬間挺直,她抿着嘴唇看向男人,接着壓低了聲音,“傅正。”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傅正笑着說。
蘇煙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縮了下,她深吸了口氣才開口:“把睿睿還給我。”
“别急,如果不是這個小家夥,你怎麼會願意來見我?”傅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說過他不會有事,你放心,我把他照顧的很好。”
蘇煙咬了下唇,“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妹妹和池景雲要結婚了。”傅正說:“她想給池景雲生個孩子。”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蘇煙強裝淡定,她一直知道傅正也就隻有那張臉長的正氣,實際上該沾的不該沾的,他樣樣都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傅正是個重度妹控,控到了變态的程度。
但凡是傅月夏想要的東西,傅正拼了命都會給她弄來。
池景雲也是如此。
提及池景雲,蘇煙臉上的冷厲又多了幾分,她擡眸看向傅正,“傅月夏和池景雲之間的事,跟我沒關系,所以你好像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傅正擡起下巴看向池睿,意有所指道:“我昨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眼熟。”
“池景雲不會認他。”蘇煙說道。
傅正冷呵了聲,“這種話誰都會說,蘇小姐你應該拿出實質性行動。”
“你想要我怎麼做?”
“要麼你把他送走,要麼你和他一起走。”傅正手裡拿出兩張銀行卡,他輕描淡寫的說道:“讓他走這五百萬是你的,你和他一起走,這三千萬是你的,選一個?”
蘇煙看着他,好一會才說道:“你和傅月夏不愧是兄妹,方式都這麼一樣。”
傅正似乎因為聽到傅月夏三個字有些高興。他彎了彎唇角,說道:“所以你怎麼選擇呢,五百萬還是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