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澍沒反應過來,呆在在原地。
蘇煙把他手裡的奶粉抽走,扭頭去付錢。
“小舅媽?”何澍回過神來,又聯系了蘇煙之前說的話,擡腿就跟上去,擰着眉說:“這玩笑可不能開,港城誰不知道他和傅小姐訂婚的?”
他看着蘇煙的目光裡,慢慢褪去了開始的好奇,更多了點審視。
蘇煙站定原地,不太在意的嗤了聲,反問他:“那你說我們怎麼認識的?一夜情還是yp呢?”
蘇煙說話之大膽,讓何澍都有些接不下去。
他皺着眉心說,“我好心提醒你而已,池景雲不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蘇煙哦了聲,付了錢準備離開,池睿一個人在家,她不敢在外面呆太久。
何澍見她沒聽進去,面色不太好看的去抓她的手腕,“跟你說的聽到沒有?”
然而蘇煙卻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冷聲喝道:“誰讓你碰我的!”
這瞬間的氣勢,震的何澍下意識往後退了些。
蘇煙手裡提着東西,聲音清脆冷淡,“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少管閑事嗎?”
直到蘇煙拎着東西離開,何澍還愣在原地。
他皺着眉心看着蘇煙的背影,眼裡的不悅漸漸加深。
這女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拎不清輕重沒腦子。
他心裡惋惜了下,回頭去找自己今天約到的網紅小姐姐了。
蘇煙到樓下的時候,本來想抽根煙,然而想起池芙雅叮囑過的小孩子不能聞太多煙味,愣生生把已經點燃的煙扔進了旁邊垃圾桶裡。
她上樓的時候,池睿還沒醒。
将東西都歸置好,蘇煙又給自己簡單弄了點晚飯。
正準備給池睿沖奶粉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過來一看,是青穆。
這段時間忙,她都忘記青穆還在南城。
蘇煙拿着手機去了陽台,“青穆,怎麼了?”
“蘇老師,沒打擾到你吧?”青穆的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憨憨厚厚的:“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公司當保安。”
蘇煙看着遠處的夜景,嗓音也忍不住多了幾分開心,“那真好,恭喜恭喜。”
“嗯嗯,這樣我就可以留在南城了。”青穆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最近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蘇煙說:“最近有些忙,我把我兒子帶過來了,得照顧他。”
青穆明顯愣了下,“你兒子?”
“嗯,之前一直沒和你說,我在港城有個兒子,最近把他接過來了。”
蘇煙說完,青穆明顯呆住了,一直沒說話。
蘇煙何其聰明,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到青穆的想法。
她靠在陽台上歇了會,才慢慢說,“青穆,别喜歡我,我很差勁的。”
她說完,池睿睡醒了的哭聲就傳了出來。
蘇煙挂了電話,進去哄池睿。
林祁越第二天約她見面,蘇煙照舊帶着池睿過去。
“啧,怎麼你現在走哪都要帶着個拖油瓶?”林祁越看見池睿就嫌棄。
蘇煙面不改色的說,“有事直接說,别廢話。”
“這不是約你出來看看婚紗嗎?”林祁越指着對面的一家婚紗店說,“我提前約好了,去看看?”
蘇煙不想去,“沒必要把,逢場作戲而已。”
“那可不行。”林祁越說,“我林三在港城的名聲可不能毀,要是讓人知道我連結婚都沒有像樣的婚紗,那未免太寒酸了。”
蘇煙扯了下嘴角,“行。”
畢竟她找人幫忙,已然還是得依着他一點。
林祁越怎麼看池睿怎麼不順眼,他問蘇煙:“你就沒有朋友嗎,不能幫忙照顧一下這小拖油瓶?”
蘇煙跨進婚紗店大門,不耐煩道:“你說誰是拖油瓶?”
“我我我,我是拖油瓶。”林祁越歎了口氣,“小煙兒,你怎麼這麼兇?”
蘇煙沒什麼表情的看長他,餘光卻掃到兩個人影。
她臉色微沉,擡眸直接看過去。
傅月夏微笑着跟在池景雲身後,緩步進了婚紗店。
和池景雲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淡色的眸子裡沒有多餘情緒。
“好巧,你們也來看婚紗?”林祁越稍微側過半步,擋住了蘇煙的視線,他主動打招呼。
傅月夏臉上挂着無害的笑容,她意有所指的說:“恭喜三少,一家人得以團聚。”
蘇煙和林祁越結婚的站在在港城一傳開,就有不少人猜測,蘇煙的兒子就是林祁越的。
林祁越臉上面具絲毫不落,“傅小姐客氣,到時候有空可以來喝點喜酒。”
他說完看向池景雲,“景雲也記得一起來,就當我替睿睿感謝你。”
池景雲看着他,眼底已經微冷。
林祁越還在繼續說,他故作憂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池阿姨養着的原因,睿睿看起來是有點像景雲,不知道以後長大了,會不會長回來。”
“不過。”他臉色一變,又高興起來:“我和小煙兒商量過了,覺得你和睿睿挺有緣的,不如你來給睿睿做個幹爹?”
池景雲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冷聲道:“不需要。”
傅月夏臉色也很難看,連平時最喜歡的故作大度都懶得裝。
一番話惡心兩個人,林祁越還挺有成就感。
蘇煙全程沒說一句話,就看着他表演。
然而導購領着他們去看婚紗後,卻又一次撞上了。
蘇煙和傅月夏的手指向了同一條抹兇魚尾。
導購為難的看着兩人。
傅月夏說,“看來我和司小姐真的很有緣分,眼光總是這麼相似。”
蘇煙漫不經心的說,“想多了,我眼光沒那麼差,我說的是旁邊那條黑色的。”
傅月夏臉上的淡笑僵住。
蘇煙扭頭和導購說,“我要那條黑色的。”
導購反應過來:“蘇小姐眼光真好,這條是我們家今年推出的鎮店之寶,您是第一個看中它的顧客。”
蘇煙眉梢一揚,“那就這條了。”
林祁越抱着池睿吹了聲口哨,“小煙兒眼光就是好。”
蘇煙眉目掃過池景雲一眼,又很快移開,她輕描淡寫的說:“人人都喜歡的東西,看多了确實沒意思,和人一樣,久了就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