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下來,阮梨清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下,她沒語氣的說道:“别亂攀關系,這裡沒你的嶽父。”
沈灼沒說什麼,又給她挑了塊魚肉。
這頓飯阮元呈終究沒有來吃,倒是莫蘭嘗了沈灼做的飯,有些意外,忍不住誇贊了幾句。
不過飯後,她還是把阮梨清叫到了旁邊,歎着氣說:“你爸年紀越大脾氣越怪,怎麼說都不願意去檢查。”
“我今天看着趙老太爺的樣子,心裡慌,這麼拖着也不是個事,你也得回南城,還是要想個辦法讓他去才行。”
阮梨清點頭道,“我會再勸勸他。”
莫蘭說的沒錯,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雲鎮,羅文已經在微信上催過好幾次。
可若是不看着阮元呈的檢查結果,阮梨清也是不會安心。
然而意外總是比想象中來的更快,第二天中午,阮梨清和莫蘭剛從醫院回來,就聽到阮元呈猛烈的咳嗽聲。
阮梨清臉色一沉,擡步就進了屋子,結果看見阮元呈扶在牆邊,彎着腰使勁咳嗽着。
而他旁邊放着一堆木材,地上也落了一地的木屑。
阮元呈咳嗽的臉都紅了,阮梨清過去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折騰了好幾分鐘,他才停下咳嗽。
阮梨清語氣難得嚴肅,幾乎是命令般的,“我下午就帶您去醫院。”
阮元呈還想拒絕,然而因為剛剛咳嗽太用力,導緻嗓子不舒服,沒法說話。
他隻擺了擺手。
然而這次阮梨清卻沒順着他,扭頭和莫蘭說,“去收拾一下他的證件,我現在就挂号,馬上去蘇洲。”
阮元呈終于緩過來。他啞着嗓子說道,“去什麼醫院,我就是剛剛嗆咳了一下。”
阮梨清不聽他的。
沈灼因為接電話,所以進來的晚了點。
他一進來,就聽見阮梨清說,“一會去蘇洲,能開車嗎?”
沈灼當然沒意見。
莫蘭收拾好,一行人就直接往蘇洲去。
阮元呈在路上也咳嗽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厲害,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雲鎮距離蘇洲需要三個小時左右,等到了醫院,已經下午兩點。
等一通檢查下來,已經挨到六點鐘。
阮元呈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坐在休息區歇着。
沈灼陪着跑了一天,臉上也沒有丁點不耐煩的表情,他問阮梨清:“餓不餓,我去買點吃的?”
他一說,阮梨清才發現已經六點多。
她扭頭問阮元呈和莫蘭,“你們要吃什麼,我去買點。”
阮元呈沒說話,莫蘭也沒心情,擺擺手說随便。
蘇洲這邊自然比雲鎮繁華得多,醫院門口的飯店一個比一個熱鬧。
阮梨清挑了家進去,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擡眼看向沈灼:“你想吃什麼?”
沈灼問,“你不是要給叔叔阿姨買回去嗎?”
“所以你吃快點。”阮梨清将自己面前的菜單遞給他。
她剛剛掃了一眼,上面的菜都很清淡,應該符合沈灼的口味。
沈灼接過菜單,眉尾挑了下,他問阮梨清,“帶我出來開小竈?”
“嗯。”阮梨清沒否認。
她也是剛剛才驟覺,沈灼今天一天都在跟着陪着東奔西跑,除了早餐吃了點,午飯和晚飯都沒動。
而且前幾天因為趙爺爺的事情,沈灼吃飯也不規律。
阮梨清記得,他有胃病。
她目光淡淡,“這幾天辛苦你,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沈灼眉眼舒展着,整個人都溫和不少。
他輕笑了聲說,“我還以為你當真沒良心。”
阮梨清瞥他一眼,“等一下還要回醫院,快點吃。”
然而她說着催促沈灼的話,面上卻沒有半分焦急。
她坐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沈灼吃東西。
然而沈灼剛吃了兩口,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阮梨清眼尖的看見是韓秘書打來的。
沈灼也沒避着她,直接接起了電話。
她隐隐約約的能聽見韓秘書的聲音:“沈總,你什麼時候回來,下個月的董事會馬上要開始了,你要是再不回來,董事們可能會有意見。”
沈灼垂眸思附片刻,“我會盡快回來。”
“那東元和池家那邊怎麼說,兩邊都已經來人催了很多次。”
“池景雲那裡我會聯系,東元的策劃我都做好了,一會發你郵箱,我這邊——”
他頓了下,擡頭看了阮梨清一眼,才繼續:“過兩天我會回南城。”
沈灼又和韓秘書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才挂了電話。
阮梨清淡聲道,“韓秘書在催你回去了?”
“嗯,公司有點事。”
她擡眉,“哦。”
都不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忙還不走,得到的答案估計和以前的沒什麼兩樣。
阮梨清不想聽沈灼那些話。
她叫來服務員,給莫蘭和阮元呈打包了飯菜,就回醫院。
阮元呈的檢查結果出來,情況不是很理想,需要住院治療。
阮梨清要去了解具體情況,住院手續隻能讓沈灼去辦。
結果沒想到,沈灼居然遇見了林傑。
林傑看見他,也很意外,“我說你最近怎麼不在南城,原來在這?”
“你怎麼在這?”沈灼面色淡定。
“還能為什麼,我家皇太後呗,這醫院院長和她有點交情,最近想要搞什麼項目,就把我給發配過來了。”
林傑說的憋屈,但他轉念一想,又想到了什麼,“那你又為什麼在這?”
他話音落下。就瞧見後面過來個人影,立馬露出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
他哼笑着拍了拍沈灼的胳膊:“怪不得呢,大情種。”
阮梨清過來看見林傑也是一愣,她皺了下眉,打了聲招呼,然後問沈灼,“手續辦好了嗎?”
沈灼把單子給她,“都在這,還有什麼需要的?”
“沒什麼了,你去休息吧。”阮梨清接過單子又要離開,然而卻被沈灼從後面拉住。
他從她手裡扯過單子,說道:“應該是你去休息,我帶叔叔阿姨過去。”
阮梨清想說,阮元呈看見他估計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然而沈灼卻已經走遠。
“啧,阮總,什麼情況?這是終于撥得雲開見月明?”
身旁,林傑戲谑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