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确實不敢馬虎,在跟阮梨清還有沈灼見面以後,他又答應了另外兩個公司的邀約。
生意場的事,尤其是和社會性質沾邊的問題,誰不是一萬個小心呢。
羅文收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告訴了阮梨清。
阮梨清捏了捏眉心,“衡陽、東旭、文遠,都是行業裡的老前輩了,暖陽和他們比起來,确實不太行。”
羅文也有些擔心:“沈氏還能有競争力,畢竟名氣和背景擺在那。”
阮梨清其實覺得,楊輝隻要不傻,肯定就會選擇沈氏。
畢竟沈氏手裡握着的是UK,而且資曆也比另外三家要強上不少。
所以很明顯,楊輝是在對暖陽不滿意。
阮梨清心裡掂量了一下其中利害,同羅文說道:“幫我約一下楊輝吧,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然而阮梨清沒想到的是,楊輝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他們的邀約,說是約了别人。
羅文眉心緊皺:“看來這個項目确實是個香饽饽啊。”
阮梨清垂眸沒說話,直到羅文回了自己房間後,她起身出了房門。
這間房是她後來自己定的,那天和沈灼算得上是不歡而散,她當夜給自己另外定了個房間。
而之後這兩三天,本來也無事可做,就是在等着楊輝那邊的消息,所以她哪兒也沒去。
她房間距離沈灼的不遠,拐個彎就是。
來開門的是章雪,她看見阮梨清,眉梢微微挑了下,随即開口:“他在洗澡。”
阮梨清淡聲道,“是嗎?”
“阮總,欲擒故縱這一招用多了,就沒什麼效果了。”章雪雙手環兇,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态。
阮梨清沒什麼情緒,她看着章雪眼裡的挑釁,紅唇輕啟:“撿我不要了的,就這麼讓你驕傲?”
章雪頓了下才冷笑道,“聽說楊輝拒絕了暖陽?”
阮梨清長睫垂下去片刻,複又擡起,心裡不知道是如何的算計。
章雪又說:“你知道的吧,商場上最忌諱的是什麼,所以我是真的不理解,你怎麼會這麼蠢。”
暖陽一個小公司,就算手裡資源再好又怎麼樣,背後少了靠山,一樣舉步維艱。
章雪有些輕蔑的看着阮梨清,“後悔嗎?”
待到阮梨清離開後,章雪才關了門,轉身回了房間。
沈灼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在進行視頻會議。
學校的會議,結束的很快,沈灼放下電腦的時候,章雪敲了敲桌子,說道:“阮梨清剛剛來找你了。”
沈灼擡眼,眸光淡淡。
章雪眼裡劃過一絲厭煩,說話的時候不免有些輕嘲,“我說你在洗澡。”
沈灼一頓,不答反問:“楊輝約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晚上六點。”
沈灼淡聲,“晚上你做一份報告,對比一下沈氏和另外三家的優勢,到時候發給楊輝。”
章雪看着沈灼沒應聲,半晌後她嗤了聲,“意思是我不需要陪你去見楊輝了對吧?”
阮梨清在電梯旁等到沈灼的時候,并不意外他隻有一個人。
縱然章雪說的那般令人遐想,可她到底還是不夠了解沈灼。
阮梨清上了妝,看上去比平時更添幾分妩媚。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和楊輝約的幾點?”
沈灼上下打量她一眼,輕笑着問:“這麼上道?”
阮梨清面色不動,“我覺得我還算了解你。”
她和沈灼也算糾纏了小半年,對他的習慣大概還是了解。
沈灼在那事上和他的外表不一樣,他總有種很強烈的占有欲,喜歡在她身上留下各種痕迹。
而且他也不喜歡白天做。
再者章雪雖然面上擺的是傲慢,但眼底的不甘和嫉妒是掩飾不了的。
沈灼眉梢動了下,不置可否。
到達飯店的時候,楊輝見到沈灼帶着阮梨清一起過來,有些驚訝。
沈灼卻是神色淡淡,領着阮梨清入座。
楊輝是個人精,他本來想私下和沈灼談一下,卻沒想到沈灼竟然會把阮梨清帶過來。
這下心裡更是坐實了暖陽和沈氏的某種關系。
但心裡千般算計,他面上也是不顯,而是帶着笑,向阮梨清舉起酒杯:“阮總可别惱我,我組這個局可不是為了談公事,就是想和沈教授喝一杯。”
阮梨清淡笑着回聲,“楊老師不介意才是。”
她頓了下,看向沈灼,“他酒量不好,我過來還怕打擾了你們。”
她這語氣和态度拿捏得極好,這就是在告訴楊輝,她過來不是談公事的,而是以沈灼家屬身份來的。
她都這樣說了,楊輝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席間推杯換盞,倒是當真一句話也沒有提到正事上去。
阮梨清看了看時間,尋了個理由出去,給羅文打了個電話,“東西準備好了嗎?”
她下午從沈灼那邊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就讓羅文去調了一些暖陽的資料出來。
楊輝隻要一天不相信,暖陽和沈氏是獨立的,就一天不會考慮暖陽。
結果剛打完電話準備回去,轉頭就撞上了一個人。
是安知許。
阮梨清有點意外,“安醫生?”
安知許點點頭,他今天戴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很儒雅,“你來見楊老師的?”
阮梨清嗯了一聲問:“你也是來找楊老師的?”
“老師讓我來接他。”安知許說完,還是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阮小姐,我覺得你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
這句話有些提醒的意思,阮梨清猜測,大概是他知道了楊輝的打算。
阮梨清心裡也是猜到了楊輝的打算,不過她還是微微颔首:“謝謝安醫生。”
回到包間的時候,阮梨清的視線漫不經心的從楊輝身邊的公文包上掃過,并沒有動過的痕迹,看來他還沒有和沈灼談。
楊輝看見她和安知許一前一後進來,倒是有些驚訝,然後又想起安知許和她好像認識,頓了下,才問了句:“阮總和知許關系不錯?”
阮梨清垂眸說,“安醫生是個好醫生。”
楊輝點了下頭,說的話有些意味深長,“知許是我最得意的學生,這次不少公司都想從他這打個突破口,這就得看他能不能堅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