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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7336 2024-08-29 11:12

  聽說高銘有主意,趙楷的身體微微前傾,期待地看高銘,他現在很緊張,畢竟高銘的口中說出的将是事關大宋未來安定康甯的大計,影響深遠。

  高銘沒有急着說出自己的策略,仍舊是慢慢分析,“如果張口叫遼國永久割讓幽雲,他們必然不允許。要知道遼國俯瞰中原百年,要不是金國突然起兵,他們對宋國一直在心态上是傲慢的。叫他們拱手讓出富庶的重鎮,其心裡上的恥辱感,不亞于我大宋拱手交納歲币。”

  其他人在這點上還認同的,遼國人的國力衰退了,但驕傲依然在。

  “所以呢?依高愛卿所見該如何?”

  高銘道:“我覺得,對遼國人說,租借幽雲十六州三十年,每年交納租金二十萬兩。一步步來,先将幽雲收到宋國手中再慢慢圖謀。”

  “租借?”趙佶怔了怔,“三十年?隻有三十年啊。”

  三十年後豈不是要還回去?

  “三十年後豈不是要還回去?”蔡京道。

  他不愧能坐穩相位的人,趙佶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想趙佶之所想。

  趙佶想要的是永遠吞并幽州和雲州極其下轄州府,并不想有個什麼三十年期限,留個鬧心的尾巴。

  “還不回還回去,那就要看大宋的國力跟遼國的國力了,誰能勵精圖治,這幽雲就在誰手中。”高銘分析道:“而且就像咱們覺得這幽雲早晚有一天會還回去,那遼主心裡想必也有這樣的盼頭。至少留着一絲希望,他心裡才能容易接受些,面子上也好過。”

  否則的話,耶律延禧那個心态,必然不願意拿出幽雲地區。

  但是如果期限是三十年,那就不一樣了,耶律延禧已經快五十歲了,按照這個年代的壽數,他也快歸天了,能不能收來,将這筆債留給兒子,如果兒子收不回來,那是兒子不會要債,與他沒太大的關系。

  童貫咂嘴,“就算遼國肯給,就像給别人養孩子,終究養不熟。況且再給他們二十萬兩白銀,這不是頂算将剛取消的歲币又轉送回去了嗎?”

  “就這樣,遼國都未必肯給,還那麼多挑頭?”高銘道:“将幽州拿回來,哪怕隻有三十年,有國門可守,絕對是合算的買賣。再說,遼國内憂外患,能不能支持三十年,還是兩說。”

  高俅一針見皿地道:“名義上租借,實則仍舊是割讓。況且幽雲富庶,還有賦稅可收。”

  這個年代,城池都直接能打仗來搶,三十年後來收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這樣,隻是名頭好聽,給遼國那個好面子,貪玩好樂的耶律延禧一個虛假的心理期待。

  就沖耶律延禧被蕭奉先忽悠,女真不會離開老家太遠,隻要西逃,女真就追不上,他都信的這點上。

  耶律延禧這人比較鴕鳥心态,在逃避問題上,常能罔顧事實。

  就是後世集體領導的國家,在兩國問題上,都要考慮領導人的性格,何況是君主專制的當代。

  趙佶看了眼旁邊的趙楷,假如三十年的租借,真能讓遼國暫時交出幽雲,考慮到歲數,到時候這個問題,怕是要兒子解決。

  如果遼國到時候強大,必然索取。

  如果遼國到時候分崩離析,宋國強大,則不需歸還。

  蔡京搖頭,“三十年期限,終究是個隐患。”

  “難道你現在帥兵去打,就不是隐患了?你今天奪下來,人家明天就能名正言順的搶回來,還不如這樣。”鄭居中嗆蔡京。

  高俅礙于高銘老爹的身份,不好在官家面前太抱團,用不停點頭表達自己的态度。

  高銘繼續道:“況且,就怕這個樣子,遼國仍舊不願意租借幽州,還得再增加代價。”

  趙佶痛苦地道:“三十年,每年二十萬租金都不願意割讓嗎?”

  趙楷低聲對父親道:“您想一想曆代遼主對咱們大宋的态度,另外幽州雲州有多重要……”

  趙佶冷靜多了,幽州雲州如同遼國的四肢中的一個,叫人家斷臂,确實不是那麼容易答應的。

  趙佶顫聲問道:“那還得給他們什麼啊?”

  “這就難說了,得看到時候跟遼國如何談判了,但我覺得就這兩樣,他們也未必答應,還得看談判桌上,他們的态度。說不定要糧食援助,或者其他的。但是請官家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壓下條件!”

  他隻是給趙佶提了個醒,光有這些八成不夠,叫他有個心裡準備。

  有這兩個條件,尚且能一談,沒有的話,恐怕連讨價還價都沒機會,空手套幽州,實在難。

  趙佶有了心理預期,“朕知道了,但萬萬不能叫遼國宰割。不過,朕相信高愛卿的能耐,不會讓遼國占到便宜。不出意外,遼國很快就會下免除歲币的國書到幽州,到時候,朕還會派你前往。”

  高銘領命,對這個,大家都沒異議,除了高銘,别人也不敢攬。

  “官家,渡海和女真進行馬市貿易,并帶完顔家的人來東京的人選,我想推薦幾個人。”

  趙佶正想說這件事,高銘就主動推舉人選了,來得正好。

  “你将人選寫成奏疏遞上來。”趙佶今日累了,細枝末節,他就不太想管了。

  趙楷看出他父親又倦怠了,便主動請纓,“兒臣想全程參與對遼對金的協定一事,還請父皇準許。”

  其實趙佶有點後悔的就是,沒有叫趙楷跟着高銘去遼國,否則如今免除了歲币,那真是潑天的功勞,他更換太子的時候,也能容易許多。

  但現在還有一個機會,那就是通過談判手段拿回幽雲十六州,這要是辦成了……

  有這樣的功勞傍身,誰敢對趙楷入主東宮說個不字?

  想到這裡,不管是從國家,還是從自己的私心,趙佶登時來了精神,道:“就由你來辦。”又看高銘,“并且一定要辦成!”

  巡看四周,明顯是說給蔡京和童貫道:“誰都不許再說别的了!”

  高銘松了一口氣,其實他的運氣不算太差,畢竟他還有郓王這個輔助。

  而郓王又是趙佶的心頭好,為了讓他上位,趙佶才會同意一些舉措。

  “是。”

  第一次宋遼關于租借幽雲十六州的會議暫時結束,大緻方向和底線敲定了,就等着遼國方面來消息,然後奔去幽州進行最後的談判了。

  高銘跟父親離開皇宮,回到家裡,高銘徑直撲回自己房間,倒在床上。

  累,他實在太累了。

  高俅也心疼兒子,“真是,都叫你跑上跑下的,不過,幸好還有郓王支持你。否則的話,真的不知道要掉幾層皮才能辦成這些事。”

  “是啊……”高銘閉着眼睛,喃喃自語,“誰叫咱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呢。我回到了宋國,女真那邊肯定也等着去信呢。”

  跟完顔家的人約好,一回到宋國就要派人渡海去金國,進行馬市貿易,順便把他們家的人接到大宋深造。

  趙佶對女真的到來,并不排斥,對他們進行教化,未嘗不是一種腳踏兩船的對策。

  兩邊都不得罪,先天符合趙佶的心思。

  高俅道:“對了,你跟官家說你有人選,不知你想推薦誰?”

  高銘翻了個身,低聲道:“爹,我建議選梁山招安的李俊過去,他們草莽出身,什麼架勢都見過,能應對渡海的惡劣環境,也不會被女真人看輕。爹,萬萬記住,絕對不能暴露咱們大宋的真正實力,一定要裝腔作勢。”

  高俅記得李俊這個人,事實是征讨方臘之後,這些梁山軍就被徹底打散分配到了各個地方,因為李俊等人十分出色,被安排到了金陵水軍任職。

  “叫他們去?”高俅颔首,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出海危險,根基深厚的水軍将領未必肯做。

  女真又兇悍,的确叫水匪出身的李俊的梁山人馬更合适。

  高銘道:“我一早就想好了,他和童威童猛是最合适的人選。另外,去金國進行馬市貿易,我想提議一個人,就是宋江。”

  宋江是梁山匪首,跟殺人魔都能稱兄道弟,估計在女真人那裡也不會憷到哪裡,況且此人對大宋一片忠心,最重要的是,他心黑卻又擅長裝無辜,十分适合惡劣的女真貿易工作。

  高俅對宋江這人不是很了解,但兒子的眼光他是相信的,“你跟郓王說,再上疏官家罷。”說到此處,心疼兒子道:“事無巨細,都要你操心,可累壞我的兒了,你别說話了,快好好休息一下。”

  高銘正有此意,仰躺在床上,聽到他爹走出去的關門聲,長歎一聲:“可累壞我了。”

  他心裡明白,他還得去幽州攀談,再等完顔家的過來,一切僅僅是開始。

  他睡了一覺,等到醒來的時候,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還有花榮的老祖母等着他見呢。

  他昨晚的接風筵沒機會跟花榮聊天,今天也沒見到他,不知道他家的情況怎麼樣了。

  最重要是,花榮跟他祖母出櫃了沒有?

  好像他家也是獨苗,情況也很嚴峻。

  唉,獨生子談戀愛,顧及真是多。

  不過,他相信花榮的人品,一定能圓滿完成出櫃任務。

  高俅見高銘起來了,忙叫丫鬟準備飯菜,要與兒子好好來個父子聚餐。

  兩人剛坐到飯桌上,就有丫鬟來報花将軍到了,前腳說完,後腳花榮就已經走了進來。自打衙内跟花榮的事情公開之後,太尉府的下人就不攔着他了,就跟回自家一樣。

  高銘一見花榮,就開心的笑道:“你怎麼來了?”

  高俅先歎氣,然後亦笑道:“你來得正好,一起坐,這一路上,銘兒多虧你照顧,我得好好謝謝你。”

  不等花榮說話,高銘就道:“爹,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高俅無奈地搖頭,朝兒子苦笑,“你就向着花榮吧。”

  花榮坐下,笑道:“衙内說得對,我照顧他天經地義。”

  高俅忽然想起花榮的家事來,繃着臉道:“你怎麼來了?你都跟你家人說清楚了?”

  高銘看他爹,一副要替他撐腰的樣子,不禁有點想笑,幹嘛啊,怕自己吃虧,逼花榮要跟他家裡交代清楚嗎?

  花榮道:“說了,然後我祖母暈過去了,今天上午才醒。”

  高銘咧嘴,這些家長都太不經吓了,動辄暈倒。

  高俅聯想到了自己當初的表現,對老太君感同身受,“老人家要不要緊?”

  “不要緊,她身子骨硬着呢。”花榮看向高銘,“她想見見你,你願意來嗎?”

  高銘沒什麼好猶豫的,“當然。老人家相見我,我怎麼能不見呢。”

  花榮握住高銘的手,“那一會就跟我回去吧,她老人家等着呢。”

  高俅曉得這是見花榮的家長,就道:“不能空手去,你給老人家帶點東西。”

  花榮連忙道:“不用了,就是要見他這個人,不用準備禮物。”接連說了好幾遍,高俅才依由他。

  花榮雖然吃過了,但還是再吃了點,等飯後,高銘跟着花榮往府外走,高銘玩心上來,往花榮背上一竄,摟住他的脖子,”相公,背我。“

  花榮整個人身子緊繃,接着,高銘就見他鬓角處都被汗浸濕了。

  高銘趕緊下來,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屋子回。

  花榮道:“做什麼,天快黑了,咱們快點走吧。”

  “你别說話,先随我來。”

  高俅見他倆一起進屋去,直搖頭,就算進屋後發生什麼,也是一路上已經放生過數次的,他阻止也沒用了。

  唉,由這些年輕人去吧。

  高銘将花榮帶到屋内,去解他的腰帶,花榮笑道:”你做什麼?回來再說吧。”

  “别說話。”高銘扔掉花榮的腰帶,叫他轉身,花榮知道他做什麼,“算了,就别看了。”

  高銘吸氣,“别廢話!趕緊地!“花榮沒辦法,這才叫高銘看自己的後背。

  高銘就見花榮背上是一一道道棍棒抽打過後的淤青,“老太君親自打的?她真的是老太太嗎?這也忒狠了吧。”

  花榮往下拽衣裳,“看看就算了,我自己已經上過藥了,不要緊。”

  高銘都能想象出那個情景,八成是老太太叫花榮改變意志,他偏不,老太君一邊打一邊罵,最後更為倔強的花榮赢了,老太君氣暈了。

  高銘心疼的,想碰又不敢碰,“她真能下得去手。”

  “終歸結果是好的。”花榮笑道:“她已經妥協了。”

  高銘道:“你用你受傷的借口了嗎?”見花榮點頭,他咧嘴,“你情有可原的情況下,還打得這麼狠?這要是沒個借口還不打死人?”

  “已經很輕了,這就是她上歲數了,早兩年腿腳靈便的時候,能拿刀砍人,我說不定都不能囫囵個來見你了。”

  高銘挽袖子,“憑什麼打我相公,我找老太太算賬去!”

  花榮笑着抱住他,知道高銘雖然是開玩笑,但如此關心他,他自然十分開心,“她最後松口,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對方是你。你替大宋免除了歲币,可是當世功臣。她反倒覺得是我的錯,做下這等事有污你的名節,叫我來請你過去對峙。”

  高銘忙不疊地點頭,“好啊,就讓她看看咱倆的感情。”

  花榮将衣裳重新系好,與高銘一起出了門,來到了花榮的宅院。

  他們到的時候,天色擦黑,華燈初上,因而一進門就見老太君坐在燈下,臉上有一片陰影,頗有幾分吓人。

  花老太君曾與高銘有一面之緣,那次她上京抓外逃參加蹴鞠比賽的孫女,在蹴鞠場外,見到了孫子花榮和他的朋友高銘。

  那個時候,她對臭名昭著的高衙内全無好感,誰知這高衙内卻一年比一年長進,如今又叫遼國免除了歲币,俨然大宋的功臣。

  她見高銘進來,便上下打量他,見他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尤其眉宇間,自有一股氣度,叫人看了十分舒服。

  高銘先拜見她,“見過老太君。”話音剛落,就見老太君卻站了起來,對他一拜,“高大人替國家免除了百年歲币,請受老身一拜。”

  高銘以為劈頭蓋臉是一頓臭罵,沒想到老人家這麼客氣,忙去扶花老太君,“折煞晚輩了,如何承擔得起?!您快起來!”将老人家扶回椅子上,高銘有點手足無措。

  花老太君恨恨地瞪了眼孫子,對高銘道:“老身請高大人來,便是想說,您不用再擔心,老身一定嚴加管教這孽障,絕不叫他牽絆高大人,折損您的名節。”

  高銘使遼免歲币的功績,必然青史留名,豈能叫自己這個混賬孫子,成為高銘這個大宋忠臣的污點?!

  高銘見老人家眼神決絕,應該是認真的,忙解釋道:“不是花榮的錯……”

  “高大人不要替他隐瞞了,他自己都承認了。”花老太君厲聲質問孫子,“說,是不是你先起邪念的?”

  花榮這點倒是不否認,點頭。

  花老太君怒道:“你自己自甘堕落也就算了,如何要壞旁人的名聲?!”

  都是自己孫子的錯,他自己受傷不中用了,便開始不走正路,故意勾引高銘一起堕落。

  高銘心疼地想,花榮這是什麼命,自己老爹覺得是他的錯,他自己的祖母也覺得是他的錯。

  花老太君跟自己爹,完全是兩種家長,一種都是自家孩子好,一種都是自家孩子錯。

  花老太君越說越怒,舉起拐杖便打花榮。

  高銘見花榮不躲,忙大聲道:“且慢,都聽我說。”

  老太君的拐杖停在半空。

  高銘覺得語言是蒼白的,來到花榮跟前,踮腳仰頭對唇就是一吻。

  花老太君目瞪口呆,聽說孫子和男人搞到一起,和親眼看到孫子和男人在一起,沖擊力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這眼見為實的殺傷力極大,花老太君一陣頭暈,拐杖杵地,但她身子骨好,硬是撐住了,沒有栽倒,“高大人,你……”

  高銘道:“您看到了,是我願意的,我倆兩情相悅,不是花榮的錯。”

  花老太君痛心疾首,“你這是何必,後世當如何評價你?”

  一想到史書中,自家孫子跟高銘因為龍陽斷袖,留下污名,她就堵心。

  若是兩人都寂寂無名也就罷了,偏偏已經注定要青史留名。

  一想到自家的孫子要因為這個被人鄙夷幾百年,她恨不得現在就打死他,免得有辱家門。

  高銘笑着勸道:“您真的不用這麼緊張,我以前綽号花花太歲,本來就沒什麼名聲可言。”

  “那都是陳年舊事,早沒什麼人記得了。再者,這與龍陽斷袖不可同日而語。”

  好女色的多了,浩瀚史書中,很難叫人注意,但好男色就不一樣了,十分突出。

  高銘便道:“我有自己的底線,但是底線之上的事情,我是不會過多糾結的,我不在乎虛名,事實是,如果我在乎虛名,我也走不到現在。如果有人僅僅因為我和花榮的關系,就看不起我們,那麼随他,這樣的人的态度,我也懶得在乎。”

  花老太君苦着臉搖頭,“……還是不好,老身相信沒有花榮存了龌龊的心思,你也不至于掉進這泥潭,弄一身髒水。”

  “您誤會了,沒有泥潭,也沒有髒水。我們彼此成就,沒有花榮,也沒我今天。”高銘道:“跟花榮比,虛名不值一提。還請老太君不要談我不在乎的東西了。”

  花老太君也看出高銘的真實态度了,仍舊痛心,自己沒管教好兒孫,壞了别人家的孩子,如何有臉見人。

  高銘繼續表态,“不管怎麼說,我們分不開了,不如您就成全我們吧。”

  花老太君道:“既然你心意已決,老身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隻是,老身還勸高大人不要耽誤正事,不要在他身上過多浪費時間,娶妻生子要緊。”

  别因為自己這破孫子,耽誤人家正事。

  高銘道:“我還沒這個想法。雖然留下後代固然好,但若得一心人,相伴一生,也無任何遺憾。”

  花老太君仰頭歎氣,說得多好,希望自己的孫子能配得上人家這份真心吧,瞄向孫子,就見他一直抿唇在笑,顯然十分受用。

  算了,年輕人們已經想得這麼明白,也無需她再多言了。

  她起身,拿拐杖指着花榮道:“你當建功立業,雖無後代,也不枉來人世一場。”說罷,才離去。

  等她走了,高銘感慨,要是老太君跟他爹的教育态度中和一下就好了。花榮沒有雙親,跟着這麼個硬核老太太,估計體驗的家庭溫暖應該不太多。

  他從心底憐愛花榮,走上前,默不作聲地抱住他。

  花榮低頭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抱你一下。”

  花榮微笑,回抱高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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