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相比之下,被指着的蔣安昊就顯得比較淡定了。
以他的視力,能看出這把槍不是那種劣質塑料玩具,但也未必就是真的。
再退一步講,即便是真的,這人敢開槍嗎
這裡不是荒無人煙,那槍又沒有
而且,這樣一個殘疾、瘦弱的少年,即使拿着武器又能如何真有那個膽子殺人嗎沒準兒隻是給對手的。
蔣安昊覺得,以他的反應力和速度,别說躲開,甚至就連把槍搶過來都不在話下。
可是
他有點不敢賭。
萬一呢
對面三個人,有刀有槍,而且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少年比起二世祖愚蠢的嚣張,更像是有恃無恐。
他見識過權勢的力量,所謂的公道隻是一個口号。
而且他自己的過去并不是那麼幹淨,如果出了什麼事,很可能死了也白死。
就算他拼上命,一時赢了能如何就像剛才,他馬上就要把那個保镖打趴下了,然後人家掏出一把槍。
現在他逞一時之快,萬一打了小的,又來老的呢
他不知道這人的來曆,有何背景和靠山
之前蔣安昊隻把賀明隽當成一個纨绔、二世祖,他的忌憚很有限,想着就算得罪人了他也有辦法解決,但等槍一出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蔣安昊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憋屈了。
他還是站得不夠高,才需要妥協、看人臉色。
總有一天
蔣安昊心中憤恨,同時又下了某種決定,但要他下跪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口頭上求饒他都有點難以啟齒。
這時小熊兩個跨步走了過來,伸手去奪槍,卻被賀明隽手腕一翻躲過了。
經過這麼一打岔,蔣安昊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卑不亢地說“如果沒有兩位中途插手,赢的人是我吧,我為何要求饒而且,我們切磋的是拳腳,拿這個”
蔣安昊擡了下下巴,語氣諷刺“是不是有點不講武德”
這話像是在挑釁,但也透着點激将、服軟的意味。
賀明隽沒有中計,可他其實對看人下跪沒有興趣,更不會通過侮辱人的方式獲得愉悅的情緒。
他便很随意地把槍又抛回給小熊。
其實,賀明隽本來也沒打算采取傷人或殺人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
雖然他就算傷了蔣安昊或許也不必擔責,可後續總有些麻煩。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隻是搶了劇情中炮灰的戲份。
劇情中,除了那些與蔣安昊有利益沖突或是想和他搶女人的角色,還有一些無關路人,總要對蔣安昊表示出貶低和看不起,各種嘲諷、侮辱。
賀明隽不理解那些為什麼如此無聊,但他可以模仿。
就是不知道這次蔣安昊要怎麼找回面子。
雖然蔣安昊在接受玉佩中的傳承之後,變化大到有點不合理,但現在的他确實是有點能力的。
劇情描寫的蔣安昊大多時間都在打臉,不過,他并不是那種很莽的愣頭青。
相反,他可以稱得上八面玲珑、高情商,否則,他也不能應付那麼多性格迥異的女友還得心應手。
他很記仇小心眼,但面對高位的人他也能拉下面子,是個心狠手黑的人物。
蔣安昊的發家之路,就像是資本的原始積累,免不了皿腥和暴力。
他曾經在社會底層,然而他能一步一步成為人上人,不知是踩着多少底層人的身軀,用了多少手段,并非全然靠運氣。
對于觸發龍傲天光環的蔣安昊,賀明隽不算讨厭,卻也談不上欣賞。
如果沒有任務要求,蔣安昊如何,都與他沒有關系。
可誰讓蔣安昊是任務對象呢。
賀明隽想,大概是因為他不是個好人吧。如果任務讓他去救贖治愈某人,他應該會反感,可現在是讓他幹壞事把蔣安昊從高處拉下來,這個任務他并不排斥。
上個任務世界通過對系統的探查,賀明隽已經确認了,所謂的任務就像是遊戲的關卡,是必須要通過的,不然就無法結束這個任務世界。
既然如此,那麼任務要求是他不抵觸的,自然更令人心情愉悅一點。
注定要做的事,賀明隽不喜歡拖延。
而且,就拿這個任務來說,肯定是越早動手越簡單,畢竟現在的蔣安昊才小有成就。
如果現在什麼都不做,等蔣安昊成為那個日天日地、所向披靡的龍傲天,就更難對付一點。
賀明隽才不會無聊到玩什麼養成遊戲,等對手變強到能與自己匹敵時才動手。
那完全是自找麻煩。
因此,賀明隽很期待蔣安昊能盡快做出反擊。
早點解決,他才能心無旁骛地做自己的事。
而當下,賀明隽物歸原主之後,就很随意地對蔣安昊點點頭,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既然是你赢了,要做我的保镖嗎”
這态度,仿佛是把蔣安昊當成什麼不值一提的物件,簡直是把蔣安昊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摩擦。
蔣安昊雖然很排斥賀明隽這種傲慢的姿态,但已經有點習慣了。因此,賀明隽的話就沒能激起蔣安昊多少憤怒的情緒。
蔣安昊隻是搖搖頭,還有點失笑,當然這并不是什麼愉悅的笑。
他覺得這個殘疾少年還真是個怪咖,還敢問他這種問題,是打定他不會同意嗎
他确實不會答應。
對方明顯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好像聘他為保镖是看得起他似的。
他現在的确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可這隻是一個,他更沒興趣委屈自己。
“啧,這不像是對勝者的獎勵啊,還是說”
“昊哥”
蔣安昊話說到一半,就被一聲婉轉又飽含情緒的輕呼打斷。
他轉過身去,就看了陳雪兒。
陳雪兒大概是剛洗過澡,頭發披散着,發梢還滴着水。
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黑大衣,那件大衣的長度到她小腿,然而因為她沒有系扣子,就露出裡面的白色連衣裙,發梢的水滴落在兇前,緻使被打濕的布料貼在軀體上,能明顯看出她裡面沒有别的衣物。
再往下,是一雙瑩白纖細的小腿,風一吹,裙擺還飛揚起幾公分。
她腳上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腳步聲很小。
之前蔣安昊和鹿鹿交手的時候,也不是沒人經過,隻是路人可能看這兩人都人高馬大的,還打得很激烈,怕惹事上身,就沒人靠近。
因此剛才蔣安昊就是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也沒在意,誰知竟是陳雪兒。
不知是夜色遮掩,還是蔣安昊見到美女就失了魂,大庭廣衆之下,他的眼神毫不遮掩。
對上他的目光,陳雪兒像是害羞一般垂了眸,同時也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你怎麼下來了”蔣安昊問。
比起剛才面對賀明隽等人的挑釁或嘲諷,現在蔣安昊的聲音堪稱溫柔。
陳雪兒小跑兩步,聲音又甜又嬌“我都等了好久,有點擔心害怕。”
她一轉過來,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矮了一截的賀明隽。
風吹亂了賀明隽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眉眼,這更讓陳雪兒有一種熟悉感,隻不過她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蔣安昊身上,并沒能抓住這靈光一閃。
她俏皮地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對蔣安昊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因為角度問題,賀明隽比蔣安昊更早看到陳雪兒,他隻是用餘光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而在他旁邊的小熊就霎時微微睜大了雙眼,不是因為陳雪兒的穿着,而是她認出了這個女孩的身份。
小熊簡直像吃到了什麼大瓜原來這才是賀明隽針對蔣安昊的原因嗎
是再天才、冷漠的少年也難過美人關,還是因愛生恨的遷怒
“你冷靜點”小熊緊緊按住輪椅,彎腰低聲道,“她已經退學,什麼愛恨情仇,都過去了。現在人家你情我願的,咱們還是不要插手了。”
賀明隽斜了小熊一樣,連解釋的興趣都沒有。
“原來讓雪兒退學的人就是你”蔣安昊的聲音響起。
雖然剛才小熊的聲音壓低了,蔣安昊還在和陳雪兒說話,但他依舊聽到了。
蔣安昊的話音剛落,陳雪兒難以置信的驚呼聲又響起“你是賀明隽”
“賀明隽”蔣安昊重複一遍,刹那間靈光一閃,他更認真地打量賀明隽,這張臉和他記憶中那張并不清晰的臉重合。
陳雪兒不知道蔣安昊與賀明隽認識,畢竟她接觸到的是龍傲天版的蔣安昊,而不是以前那個矮窮挫,她根本想不到蔣安昊會和一個窮孤兒有什麼聯系。
她和蔣安昊提過自己被學校勸退的事,沒如實托盤而出,隻是用春秋筆法,說自己是因為兩個喜歡她的男生争風吃醋被牽連的,其中一個吃了虧家裡又有關系,就潑髒水毀了她的名聲還讓她退學。
而蔣安昊又不會和人說自己曾經的黑曆史。
他信了陳雪兒的話,但也沒細問,自然不知道那人是賀明隽,賀明隽又斷了一條腿。
現在,好像一切都串起來了。
聽到兩個人先後問出同樣的問題,賀明隽隻輕輕一颔首。
他沒有隐姓埋名、披個馬甲,等某一天再揭露身份給蔣安昊一個驚喜的想法。
其實,現在得知他是賀明隽,蔣安昊就已經“驚喜”了。
見賀明隽承認,蔣安昊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虧他還以為這人有什麼牛逼的身份背景,結果竟然是孤兒院出身的賀明隽,甚至現在還斷了一條腿。
不過,蔣安昊也有很多疑惑賀明隽這麼嚣張是有什麼依仗保镖又是哪裡來的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
難道是和他一樣有什麼奇遇
别人更容易往賀明隽找回家人這個方向猜,但蔣安昊因為那塊玉佩的緣故,最先聯想到的,就是和自己相似的經曆。
其實蔣安昊已經接近正确答案了,可他大概永遠猜不到實情。
再退一步講,就算他猜到了,也沒什麼要緊。
隻是當下,蔣安昊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變化這麼大、還主動挑釁他的賀明隽。
陳雪兒就沒那麼多想法,她隻擔心蔣安昊聽賀明隽說了什麼對她産生不好的印象,于是就先發制人“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鄒勝,我都已經退學了,你還想怎麼樣”
賀明隽“哦”了一聲,用平靜的語氣表達自己的驚訝“你是陳雪兒啊我還以為是位失足婦女。”
“失足婦女”是更書面官方的說法,指的是用性換取金錢的女性。
陳雪兒不懂,可也隐約覺得這不是個好詞,她一個花季少女,怎麼會樂意被稱作“婦女”
其實,也就是她已經成年,否則,賀明隽可能就直接等他們進了一間房,讓小熊他們聯系人抓黃了。
甚至,如果陳雪兒不滿十四歲,能直接把蔣安昊送進去。
“幼女”與“婦女”的界線,按照刑法标準,是十四歲。
好在,龍傲天男主就算再種馬,也不是那麼沒底線。
蔣安昊接到賀明隽那貌似透着點遺憾和贊許的眼神,一整個大迷惑。
這時,陳雪兒有點慌亂的反駁聲響起“你在胡說什麼要不是你害我沒學上,我怎麼會出來找工作被你這種人喜歡并纏上,真是到了八輩子皿黴”
對于這種已經成為過去式還和任務無關的角色,賀明隽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他隻輕“呵”一聲,轉頭對小熊說“走吧。”
他沒多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小熊是迫不及待地推着賀明隽迅速退場,還示意鹿鹿留心蔣安昊以免他在背後下黑手。
陳雪兒那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賀明隽沒有任何反駁,卻讓她感覺更加難堪。
“昊哥”她委委屈屈喊了一句。
可蔣安昊現在心思不在她身上,他很在意賀明隽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眼見着賀明隽就這麼淡定地離開,蔣安昊總有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他滿腦子困惑,想攔住賀明隽吧,可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而且他明顯和賀明隽有很多信息不對等的地方。
賀明隽見他現在的模樣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說明他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變化,但依舊不把他當一回事,所以才敢故意挑事
可要像什麼都發生過、就這麼放賀明隽離開,蔣安昊更覺得如鲠在喉、憋悶不已。
眼看着推着輪椅的人都要小跑起來,蔣安昊“喂”了一聲,語氣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你是為了一個女人落到現在這地步還對我有敵意,真是”
他拉長尾音,像個勝利者一般炫耀。
“如果你喜歡,我還不至于和你搶,就讓給你好了。”
這話既是對賀明隽的嘲諷,也很不尊重陳雪兒。
陳雪兒委屈又震驚地喊道“昊哥”
聲音繞了好幾個彎兒。
而賀明隽就完全沒正面回應蔣安昊的話,隻擡起左手,随意地揮了揮,說“後會有期。”
如果擱武俠小說中,兩個有矛盾的人說這句話,也可以翻譯為“下次再打”。
蔣安昊咬緊了後槽牙,他很認真地想如果他現在跑過去把賀明隽的輪椅踹翻,會不會顯得很o
他還是沒那麼做,隻面無表情地對陳雪兒說“我有點事要辦,天有點晚了,上面房間已經開好,你可以去休息。”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蔣安昊還是有點體貼的。
本來比起别的女友,陳雪兒太主動,對于蔣安昊這種不缺女人的人來說,上趕着就有點落了下乘。
可她又有一種青澀青春的味道,都送到嘴邊了,蔣安昊也不會拒絕。
然而,現在他剛經曆了賀明隽莫名其妙的針對,關鍵還是自己丢臉,而且他還發現賀明隽身上有很多可疑的地方,這就讓他沒什麼心思去花前月下。
如果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和他有同樣奇遇的人
那麼,既生瑜,何生亮
陳雪兒眼睜睜看着蔣安昊大步離開,一時不知道該做出反應。
她衣服都脫了,結果呢
直到蔣安昊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她才叫了一聲,同時恨恨地擡腳踹了一下。
原本陳雪兒是想發洩一下情緒,卻因為穿着拖鞋,腳一崴摔倒了。
她崩潰地大哭。
肯定是賀明隽說了什麼
她都退學了,他還不能放過自己嗎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适的飯票
這時,聽說附近有鬥毆的保安姗姗來遲,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穿着有點不得體的女孩子躺在地上大哭,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猥亵事件。
“姑娘,你沒事兒吧”
聽到聲音的陳雪兒擡起頭,看見自己被圍觀,忙起身捂着臉跑了。
另一邊,小熊恨不得和鹿鹿一起擡着輪椅飛速逃離現場,再呆下去,他真怕出什麼事。
隻是考慮到如果兩人的手都占着,出了什麼事不能及時反應,小熊就自己快把輪椅的輪子磨出火花來。
賀明隽坐在輪椅上,身體微晃但氣定神閑“就算打不過,也不至于這麼狼狽逃跑吧”
小熊瞪了他一眼,上了車才喘着粗氣說“你還好意思說”
與此同時,小熊還聯系狐狸幫忙處理一下監控,但要事先給他一份,他倒要看看賀明隽是怎麼把他的槍順走的。
然後他繼續對賀明隽說教“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你就算不是君子,現在你的命還是很重要的。就算有怨有仇,能不能不要自己親自上陣啊”
這話就差沒直接明說“可以偷偷套麻袋”了。
“還有,你竟然摸走了我的槍”
賀明隽聽到這些控訴,不僅毫無愧疚,還倒打一耙“你們是來保護我的,結果呢,一個打不過蔣安昊,另一個,槍都被我摸走了還毫無察覺。”
如今還沒有“ua”這個詞,小熊聽他這麼說,竟然還産生了一絲羞愧。
“鹿鹿身上有傷,而且我對你不設防才讓你得逞的”小熊辯解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
如果說鹿鹿沒打赢還情有可原,那他這麼不警惕就太不應該了,這簡直是他職業生涯的恥辱。
鹿鹿自從和蔣安昊打完架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一直沉默着,現在聽到小熊的話,才有些喪氣地說“就算我沒傷,或許也打不過他。”
小熊也沉默了,神色嚴肅起來,随即很認真地問賀明隽“你為什麼要讓鹿鹿和蔣安昊動手”
是為了讓他們認識到山外有山,端正态度
還是有别的目的
賀明隽“我和他有仇。”
小熊皺眉問“什麼仇”
如果這仇很深,而蔣安昊又有那樣的武力,恐怕他們要再做些防備措施。
賀明隽“嗯不幫我治腿還逼我下跪之仇”
小熊“”
艹他為什麼不能吸取之前的教訓,竟然又信了
賀明隽這人,總是一本正經的,謊話張口就來。
或許也不能算是“謊言”,隻是他随口一糊弄。
關鍵是他毫無撒謊的心虛和忐忑,沒有騙人先騙自己的僞裝,更沒有開玩笑的痕迹,讓人辨不出真假,甚至就算被戳穿,他還是很坦然,不見一絲尴尬。
但作為被糊弄的人,就很心梗了。
小熊無語道“做人還是要坦誠一點,我們現在是同一陣營的,好歹也算摸過同一把槍的戰友了,你能不能不要滿嘴跑火車”
小熊很想請教一下心理醫生,賀明隽是不是因為在孤兒院的經曆撒謊成自然。
“不過,你連一起長大的姐姐都能騙,何況我們這些外人呢”小熊激将又有點綠茶地說。
賀明隽正在檢查手機,聞言發出一個氣聲,敷衍地表示詢問。
小熊義憤填膺“你騙蘇願說你被家人找到要被接回家了”
賀明隽淡淡地回複四個字“祖國,母親。”
小熊琢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之前對賀明隽進行思想教育時說的話。
啊啊啊啊啊讓蔣安昊回來把這人揍一頓吧
被挑起了火氣,小熊有些刻薄地嘲諷“以前你腦子裡有貨的時候沒打算上交,腿斷了想起媽媽來了”
說完小熊才意識到不妥。
他不該把私人情緒帶到任務中,還對任務要保護的對象這麼口不擇言。
“抱歉,我”
賀明隽還是那麼情緒淡淡的,看不出生氣模樣。
鹿鹿忽然出聲打斷“跑題了。”
又問賀明隽“你說的收獲是什麼”
賀明隽把手機中的儲存卡取了出來,實際上,這隻是一個遮掩,真正的内容系統已經整理好儲存起來了。
他答道“蔣安昊的武術以及醫術。”
鹿鹿隐隐猜到了什麼,一向沉穩的他眼睛都睜大了點,看着賀明隽問“你是說”
賀明隽一貫喜歡聽話配合還話少的人,對鹿鹿的态度還算不錯,他點頭解釋“你的胳膊他能治,他的武力是在一年之内提升的。”
“如果,這些能推廣呢尤其是在軍中。”
如果,龍傲天不止一個呢
蔣安昊依仗的,就是靠武力收複的小弟和打下的地盤,還有以此為基礎再加上醫術結交的人脈,同時他還吸引到各色女人。
這些形成了良性循環,他才越爬越高。
至于那些撿漏、賭石、買到即将納入城市規劃的地皮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為賀明隽知道劇情,這些就不會再落到蔣安昊的手裡。
甚至,他還要讓蔣安昊看到、有希望得到但最終落空。
這樣才更符合任務要求